一句話說得那些人麵紅耳赤,羞得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裡。
平常他們在現實世界麵對人都是人模人樣,驟然麵對變故和那麼恐怖的事情,心理的壓抑和崩潰迫切想找個宣泄口。
他們也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地道,被人就這麼說出來還是羞紅了臉。
“對不起,你說今天還需要哪些菜,我們撈。”
開始在廚房拿著刺蟲問蔣歡該怎麼洗的姑娘拉著自己的同伴,滿臉歉意。
也不等蔣歡回話,就噔噔噔去工具箱裡拿了鉗子和抄網,然後眼巴巴的等蔣歡說話。
蔣歡無所謂聳肩,把下一餐食材告訴了他們。
現在需要合作和免費勞動力,不然依蔣歡這脾氣早就轉身離開了。
蔣歡報食材的工夫,有的人已經默默拿了工具開始捕撈池子裡的東西。
他們看著這些東西強壓下心裡的恐懼和惡心感,不斷催眠自己。
這是魚,這是魚,隻不過長得像頭,像手……罷了。
身上的雞皮疙瘩始終消不下去,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終於在大夥兒就快忍不住全身的發麻感後終於裝完了今天的食材。
鬆了口氣,坐在地上。
明明運動量不算很大,硬是出了一身汗,衣服都濕透了。
“把食材運上去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蔣歡實在覺得這裡的味道不好聞,雖然知道他們身心俱累,但把事做完,回宿舍洗個澡,乾乾淨淨躺著不好嗎?
他們覺得自己一身粘膩實在不舒服,也起身想著送完食材就回去洗澡,況且和池子裡那些東西共處一室實在不舒服。
強撐著起身,跟著人群回了廚房。
一開始說要自己上來找菜單的那人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去。
“嗤,不是去找菜單嗎?怎麼給人家守門了?”
捕‘魚’達人,也就是首先對蔣歡道歉的姑娘——寧寧,忍不住嘲諷一笑。
他們忍著恐懼和惡心忙活這麼久,這人在這兒鬨脾氣坐享其成,看著就惡心。
當誰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
不就是不想做事又拉不下麵子說好話,想著自己拿到菜單硬氣麼。
那人臉色青青白白,憤憤瞪了說話的人一眼,又去看蔣歡,似是想到了什麼,笑得惡劣。
“我剛剛在廚房根本沒有菜單,說不定就是這女人亂寫的,想讓我們都死!”
楊亞楠推著推車,路過他時狠狠一撞,把他撞倒在地。
無視他繼續自己的任務。
“我們都到廚房門口了,對不對不是你說的算。
對了,皆大歡喜。
不對,是我們自己技不如人。
用得著你在這裡挑撥離間?!”
直接噎得那人說不出話來,憋的臉都紫了,指著懟他的人‘你你你’的,就是說不出來完整的話。
“喲,變臉大師啊,一張臉變來變去的可真快,不錯不錯,喏,賞你的。”
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硬幣丟他身上。
後麵的玩家忍不住都笑了。
“行了,你們可以下班了。”
廚師長黑著臉出來趕他們離開。
真煩,在它門口笑笑嘻嘻的做什麼?它們不可怕嗎?!
要不是那本菜單開始必須擺在那兒,它早就藏起來了,沒想到它們都這樣吸引這些玩家的注意力了,這本菜單還是被人發現了。
不過後來的這個男人好像也是來找菜單的,現在菜單已經藏起來了,至少還有一個是給它們送菜的,其他的……慢慢來吧。
豬頭廚師眼睛紅光閃爍,惡意的眼神直盯得玩家們軟了腿腳。
“回去洗澡睡覺了。”
蔣歡從廚房裡出來,擠開擋在門口的廚師長,長臂一揮,甚是瀟灑。
那群玩家也呼啦啦跟著她離開了。
廚師長:……是它長得不夠可怕?這死丫頭怎麼敢擠它的?!偏偏她完成工作了,也沒觸犯規則,想砍都不能!可惡!
廚師長暗搓搓想著以後抓蔣歡的把柄。
轉身注意力集中在那一個崩潰大哭有些瘋癲的玩家身上。
廚師一臉冷漠地命令他們將屍體切割並煮熟,仿佛這隻是一項再平常不過的工作。
他瞪大眼睛,驚恐萬分地注視著另外兩個人手持利刃,無情地砍伐著同族人的屍首。每一刀落下,都像是砍在他自己的心上,恐懼得幾乎窒息。
然後,他們又若無其事地將那些殘肢斷臂扔進大鍋裡。
“咕嘟咕嘟……”鍋中的水開始沸騰,滾滾白煙升騰而起,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肉香味。
那股味道如惡魔般鑽進他的鼻腔,令他胃裡翻江倒海,差點就要吐出來。
此刻,他對這個地方充滿了恐懼和厭惡,隻想儘快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然而,雙腿卻像被釘住一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瘋了,那兩人都瘋了!
這是地獄!
不對,這是噩夢!
對,一定是夢!
等下就能醒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
那名瘋了的玩家哭著哭著又瘋狂大笑,起身朝門外跑去。
但迎接他的不是夢醒,而是斬骨刀。
那把剁了他同類的斬骨刀!
他閉眼前最後的念頭。
還好,這樣也好。
正在煮肉的兩人見此情形瞳孔一縮,隨後又麻木的攪拌著大火煮肉的鍋。
一顆被煮得臉上的肉都掉得七七八八的頭顱浮出湯麵。
他們趕緊用勺子將頭顱壓了下去。
眼角,一滴淚就這麼落下。
從此,他們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雷龍把菜單抄好就還給了蔣歡,寧寧和她朋友也在一旁等著。
“趕緊抄了就回去洗澡吧。”
蔣歡把本子遞給她。
“謝謝,還有,對不起。”
謝謝是因為她還願意給自己抄菜單,對不起是因為洗菜時明明幫助過自己,自己卻在她被指責懷疑的時候沒有站出來。
蔣歡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
心裡默念:免費勞動力。
寧寧閃著淚花,歉意更深了。
她真是個好人!
而且還長得美,看著年紀也小。
又美又善良的小姑娘,自己開始是怎麼能狠下心質疑她的?
她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