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裡我夢到一位牧師走到我跟前,手裡捧著白色骨頭,白色的手裡捧著白色骨頭。他挺和氣,不像麥科米克神父長著有蹼的手指。我沒覺得害怕。下午清潔女工來了,拿著拖把還有消毒水。她們裝作我不在那兒,談到月經周期,一邊把我的床推來推去。離開之前,她們擁抱。漸漸地,這間病房布滿了樹葉。我感到害怕。窗戶開著。陽光。病房那頭,在做愛的重壓下,一張床吱吱響,吱吱響。那個男的清清喉嚨。外麵,我聽到灑水車的聲音。我開始排泄。一張綠色書桌漂過窗前。我的心臟放在桌子上,那是對溫情的滑稽模仿,而她的手指翻揀沒完沒了的一根腸子。不考慮這些的話,在遠東闖蕩那麼多年之後,我愛上了這雙手,可是我冷得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