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挖開看看好了。”陳影喃喃自語後,她突然湊近看著江霽華的臉,“你說,好不好?”
‘滴答’。
‘滴答’。
濃稠的血正滴落在江霽華的臉上,落進他因恐懼而瞪大的瞳孔中。
明明那是自己的心臟,落在臉上的也是他自己的血,可他卻無端的覺得惡心。
江霽華已經找不到任何言語能夠形容他此刻的處境,目光看向麵目醜陋的陳影,他扯著嗓子嘶吼出聲:“你殺了我啊,殺了我,我們地下再鬥!我既能殺你母女一次,就能殺你母女二次,三次……唔……”
口中塞物不能言,江霽華隻能雙目憤怒充血的瞪著陳影。
這個女人,她怎麼敢……,怎麼敢用他自己的心來堵他的嘴?
他嘴裡淨是血腥味,淨是他心的腥臊味……,他快要窒息了,他的嘴撕裂得厲害,他能感受得到鮮血正滴答滴答順著臉龐滑進他的耳朵裡。
“聒噪。”
陳影心滿意足的看著成功閉上嘴的江霽華,她伸出指甲尖銳的手戳了戳江霽華的心。
“你不是最愛她嗎?你不是為她所尊嗎?你不會說,是她以權壓你,逼著你弑妻殺女嗎?那好啊,我們母女現在就替你討回公道,替你懲治這高高在上、目中無人、草菅人命的尊貴公主。”陳影說完話,衝著江霽華露齒一笑,她牙齒裡全是濃黑的血。
再配上那血淋淋的眼窟窿,江霽華隻覺眼前一黑。
陳影話說完,彎下腰將腳邊那不成型的一灘血肉攏起抱在懷裡。
在江霽華驚駭的目光裡,陳影一步一滴血的走到被禁錮在磨盤之上的納蘭以寧麵前。
納蘭以寧早已醒來。
隻是她不願睜眼,一直佯裝還在昏迷之中。
當她耳邊響起江霽華一聲勝過一聲,那皮肉被劃拉開,五臟六腑被拉扯的聲音,縱然她心理素質強帶,見過不少大場麵,可還是慌了神,出了一身冷汗。
納蘭以寧知道那對惡鬼母女正朝她走來,她將成為繼江霽華後,被折磨之人。
不敢睜眼的納蘭以寧緊繃著神經,她耳朵微微豎起,聽著周圍的動靜聲。
‘啪嗒’。
有東西掉落下來。
正好落在納蘭以寧的臉上,濕黏黏的,且帶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惡臭味。
‘啪嗒’。
又有東西掉落下來。
這次掉落的東西,有點重量,壓在臉上略顯得沉。
縱是如此,納蘭以寧也不敢將眼睜開。
知道睜眼後會麵臨什麼的納蘭以寧,雙眼緊閉,渾身顫栗。
她動彈不得,逃不了,跑不開,完完全全被禁錮在這方寸之間。
‘呼’。
思思陰冷之氣呼落在納蘭以寧的耳畔,她當即渾身一僵。
“公主,你不是最大膽,還要喝我孩兒榨的血固顏嗎?我孩兒現在正趴在你的臉上,她可喜歡你了,要跟你打聲招呼:問問你喝了她的血肉,功效如何?”陳影貼著納蘭以寧的臉,不管對方死活的用自己那冰冷刺骨濕噠噠的臉蹭著對方。
“她的舌頭,正舔過你那冰肌玉雪的臉。嘖嘖,不愧是靠我孩兒血肉固的顏,公主這張臉,我看了都妒忌,恨不得將這漂亮的臉皮剝了下來,用在我自己的臉上。”
納蘭以寧已經麻了,可她卻不能拿這對惡鬼母女如何。
陳影說了半天,見納蘭以寧依舊緊閉雙眼不為所動,她也沒了耐心。
“看來,公主是不待見我們母女呀。也是,公主金枝玉葉,我們母女來自窮鄉僻壤之地,粗俗不堪,哪裡能入得了公主的眼。”陳影沾染戾氣的聲音裡,已染了不耐煩與怒火。
“既如此,那我母女,就隻能對公主用強了。”
納蘭以寧聽到這裡,心弦一緊,她剛要采取行動,忽覺眼皮一痛。
再接著,她不用睜眼,就能看見東西。
但與此同時,濕淋淋的液體,正將她的眼睛淹沒。
“啊……”
或許是納蘭以寧反射弧過慢,亦或是痛感才傳遍全身,納蘭以寧痛到聲嘶力竭。
她的眼皮,她的眼皮,被這對惡鬼母女,硬生生的撕扯沒了。
納蘭以寧的眼裡蓄滿了血,她入眼一片霧蒙蒙的紅霧,她看什麼都變得模糊,她看見一個麵目猙獰醜陋不堪的女鬼,正扛著什麼東西。
不等納蘭以寧看清,忽地——
“啊……”
納蘭以寧聽得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痛到渾身發抖的納蘭以寧,恨不得將陳影母女挫骨揚灰。
隻因這個魔鬼,竟用磨盤生生壓斷她的腿,不僅如此,那磨盤還在她的雙腿之上來回的碾磨。
痛,太痛了。
納蘭以寧後悔了。
從一開始,她就該聽大師所言,將這對母女的屍骸送給大師。
而不是作法鎮壓,給這對母女翻身的機會。
可惜啊,後悔晚矣。
納蘭以寧在滔天的恨意裡,切身實際的感受著她的身體,她的血肉,她的骨頭,正被磨盤一點一點碾磨。
納蘭以寧已經看不清楚,她眼裡的世界紅紅一片。
可即便如此,身為公主的她,堅決不低頭服軟,“你們……母女,最好是弄……死本公主,千萬千……萬彆留活口。不然,本公主定誅……你們九族,男為娼女……為妓。死去下葬的人……亦不放過,挖墳毀棺鞭……屍挫骨揚灰……”
納蘭以寧幾次三番險些暈死,痛意占領大腦高地,一句話她說得斷斷續續。
一句話說完,納蘭以寧已經口吐鮮血,麵容蒼白如紙,血色儘失。
……
在經曆了慘絕人寰的肉體折磨和精神摧殘後,江霽華與納蘭以寧以為他們必死無疑。
在意識陷入混沌前,他們終是舒了口氣。
一切,都將結束。
神茶見陳影母女虐待完江霽華與納蘭以寧,便撚訣讓幻境消失。
隨著幻境消失,先前那血腥宛如人間煉獄的一切,已蕩然無存。
江霽華與納蘭以寧,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毫發未損。
神茶看了懷抱女兒的陳影,啟唇道:“一下子就折磨死了,就太便宜他們。今日幻境之事,你可日日在他二人身上上演。”
“放心,他們醒來隻會當這是夢境。但是……”神茶勾唇,笑得嗜血涼薄:“夢境裡所經曆的一切痛苦,都會在夢醒之後,原封不動的在他們身上傳遞。”
“這折磨人的方式,雖是殘忍惡毒。”陳影抱著女兒笑得明媚,“但我母女,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