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機場(1 / 1)

路易斯·道奇森走進舊金山機場候機廳的咖啡屋,很快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他要找的人早就到了,正在櫃台旁邊等著呢。道奇森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把手提箱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地板上。“你遲到了,兄弟。”那人說完,看見道奇森頭上戴的草帽,笑了起來,“這東西是乾什麼用的,偽裝?”.99lib?“誰知道?”道奇森按捺住火氣說。六個月來,道奇森一直耐心地訓誡他,可是每次見麵,他都比上一次更傲慢,更令人討厭。不過道奇森也拿他沒辦法——兩個人彼此都知道這件事的利害關係。遺傳工程上的DNA,哪怕隻是一丁點兒,也是價值連城。一個肉眼看不見、隻有在顯微鏡下才看得見的細菌,隻要它含有心力衰竭酶、溶栓酶或是具有可以防止農作物受霜凍害的“去冰”基因,那它對於合適的買主來說,價值可高達5億美元。這一事實為工業情報活動開創了奇妙的新天地。道奇森在這方麵具有特彆的才乾。1987年他曾說服一名遺傳學家從天鯨公司辭職,轉到生物合成公司工作,並帶來了5種遺傳工程細菌。這位遺傳學家隻不過在她一隻手的5個手指上各滴了一小滴,就從此走出了天鯨公司。但是國際遺傳技術公司的東西則不太容易到手。道奇森要的不是細菌DNA,他要的是冷凍的胚胎,而且他也知道,遺傳技術公司采取了最嚴密的防範措施來保護他們的胚胎。為了得到這些胚胎,他得找到一個在這家公司裡能接觸到這些胚胎的人,而且這個人願意去把它們偷出來,同時還要有本事破解他們的防衛係統。要找這樣一個人談何容易。年初的時候,道奇森終於物色到遺傳技術公司中一位可以收買的雇員。雖然這個人沒辦法接觸到這些遺傳工程材料,道奇森卻一直跟他保持聯係,每個月與他在矽穀的卡洛斯-查利餐廳見一次麵,給他一些小小的資助。現在,這家公司正在邀請承包的建築商和顧問到那個島上參觀,這正是道奇森翹首以待的時機,因為這意味著,此人將有機會接觸到那些胚胎。“我們談正經事吧,”那人說,“我還有10分鐘就要上飛機了。”“你想把整件事情再談一遍?”道奇森問。“見鬼,不是的,道奇森博士,”那人說,“我想看到錢在哪裡。”道奇森把手提箱的彈簧銷打開,把箱蓋開了幾英寸的一道縫。那人隨便用眼睛瞄了一下:“都在這裡了?”“這裡是一半,75萬美元。”“嗯,可以,”那人轉過身來喝著咖啡,“很好,道奇森博士。”道奇森迅速地鎖上箱子。“你記得這些是所有15種胚胎的錢嗎?”“記得。15種冷凍胚胎。我怎麼把它們交給你們?”道奇森遞給他一大盒吉列牌刮胡膏。“這個?”“就這個。”“他們也許會檢查我的行李……”道奇森聳聳肩。“按上麵。”他說。那人按了一下,白色的剃須膏噴到他手上。“不錯,”他把那些泡沫在咖啡碟邊上擦了擦,“不錯。”“這個盒子比普通刮剃須膏盒子稍重了一些,如此而已。”道奇森的技術小組在過去兩天中日夜加班才把它組裝起來。道奇森很快便教會他如何使用。“裡麵有多少冷卻氣體?”“足夠用36小時,到那時,胚胎必須送到聖何塞。”“這就得看你們船上的那個人了,”那人說,“務必叫他帶一個便攜式冷凍裝置上船。”“這我來負責。”道奇森說。“我們再看一下出價……”“這筆買賣仍和商定過的內容一樣。”道奇森說,“每隻胚胎送到之後拿50000美元。如果它們能存活,那麼每隻再拿50000美元。”“好吧,務必叫那艘船在島的東碼頭等著。星期五晚。不是北碼頭,那是個供大量船停靠的碼頭。是東碼頭,一個小碼頭。你明白了吧?”“明白了。”道奇森說,“你什麼時候回聖何塞?”“也許要到星期天。”他說著用手推了一下櫃台,直起身體。道奇森有點擔心地問:“你確定你已經知道如何使用這……”“我知道。”那人說,“相信我吧,我知道的。”“還有,”道奇森說,“我知道島上一直跟加州遺傳技術公司總部保持無線電通訊,所以……”“你聽我說,我已經找到掩護的辦法了。”那人說,“你就安心地把錢準備好。星期天早晨在聖何塞機場付清,我要現金。”“錢會準備好等著你,”道奇森說,“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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