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天 下午2點52分(1 / 1)

我第一個跨出大門,半眯著眼睛適應沙漠的陽光。儘管已快到下午3點了,太陽還是那麼明亮,那麼炙熱。一陣熱風襲來,弄皺了我的褲腿和襯衣。我把頭戴式耳麥上的話筒對準嘴巴,然後說:“博比,你聽到沒有。”“我聽見了,傑克。”“看到圖像沒有?”“看到了,傑克。”查理·戴文波特笑著出來,他說:“你知道嗎,裡基,你真是一個大笨蛋。這你知道嗎?”我聽到裡基的聲音從頭戴式耳麥中傳來,“彆說了。你知道我不喜歡恭維話。專心乾活吧。”梅接著從裡邊出來。她的肩上挎著一個雙肩包。她對我說:“去取同位素。”“它們重嗎?”“裝它們的容器重。”這叫,大衛·布魯克斯出來了,洛西緊跟在他身後。她踏上沙土地時做了一個鬼臉,“哎喲,好燙!”她叫道。“對呀,聽我說,你會發現沙漠往往都這樣燙。”查理說。“少說廢活,查理。”“我才不會在你身上白費工夫呢,洛西,”他打了了一個嗝。我忙著觀察地平線上的動靜,但是什麼也沒有看見。那些汽車停放在大約50碼之外的一個停車棚內。停車棚的儘頭是一幢安裝著狹小窗戶的方形白色混凝土建築。那就是庫房。我們開始朝庫房走去。洛西問:“那地方有空調嗎?”“有。”梅說,“不過裡邊仍然很熱。它的隔熱效果不行。”“它是密封的嗎?”我問。“實際上不是。”“那就是說,沒有密封,”戴文波特說著,哈哈大笑起來。他對著頭戴式耳麥問:“博比,現在的風力多大?”“17節。”博比·倫貝克回答說,“很強的風力。”“這風什麼時候能停下來?日落以後嗎?”“很可能吧。還有3個小時。”我說:“時間夠了。”我注意到,大衛·布魯克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朝著那幢建築艱難地行進。洛西緊跟在他的身後。“可是你無法確定,”戴文波特說,“我們全都可能被烤焦的。任何時候都有可能的。”他又笑了起來,他笑的方式使來氣。裡基說:“查理,你乾嗎不閉上你的臭嘴?”“你乾嗎不出來讓我閉上呢,大孩子?”查理說,“怎麼啦?你的靜脈被雞屎給堵上啦?”我說:“集中注意力吧,查理。”“嘿,我是集中的,我是集中的。”大風刮著沙土,在地上形成一層褐色煙霧。梅走在我身旁。她看著遠處的沙漠,突然說:“我想看一看那隻兔子。如果你們想走,你們先去吧。”她轉向右邊,走向兔子屍體。我和她一起去,其他人變為一個小組,跟在我們後麵。看來大家都想待在一起。風力仍然很強。查理問:“你為什麼想看它,梅?”“我想檢查一點東西。”她一邊走,一邊戴上手套。頭戴式耳麥嘎的響了一聲。裡基問:“請你們誰告訴我情況究竟怎麼樣了?”“我們去看那隻兔子。”查理說。“為什麼要看?”“梅想看它。”“她以前已經看過了。夥計們,你們在外邊,暴露在危險中。我才不會那樣慢慢閒逛的。”“沒有誰在閒逛,裡基。”這時,我能夠看見在遠處的兔子了,滾動的沙塵使它模糊不清。過了片刻,我們全都站在了兔子屍體前麵。大風把屍體吹成了側臥姿勢。梅蹲下來,使它背朝著天,然後撥開了屍體的胸腔。“奇怪。”洛西說。我吃驚地發現,暴露在外的兔肉不再光滑,不再呈粉紅色。它的各個部分變得粗糙了,一些部分看上去似乎被擦刮過。而且,它覆蓋著一層乳白色的膜。“看來它好像在酸液中浸泡過。”查理說。“對,確實像。”梅說。她說話的聲音使人覺得恐怖。我看了一下手表。所有這一切都是在兩個小時之內發生的。“它怎麼啦了?”梅已經掏出了故大鏡,正在俯身仔細觀察那動物。她四處檢查,快速地移動放大鏡。她說:“有的部分被吃掉了。”“吃掉了?被什麼東西吃的?”“細菌。”“等一等,”查理·戴文波特說,“你認為是Theta-d細菌乾的,你認為是大腸杆菌在吃它?”“我們能快就會知道的。”她說。她把手伸進隨身攜帶的小袋,取出了幾個裝著無菌拭子的玻璃試管。“不過,它死亡的時間還很短。”“已經夠長了,”梅說,“還有,高溫加快了細菌的生長速度。”她用拭子一根接著一根地塗抹動物屍體,然後將拭子分彆放進不同的玻璃試管中。“那麼,Theta-d細菌的繁殖肯定非常迅速。”“在良好的營養來源條件下,細菌會迅速繁殖的。進入對數生長期後,它們每兩三分鐘就增長一倍。我認為這裡出現的就是這種情況。”我說:“那麼,如果真是這樣,它意味著集群——”“我不知道它意味著什麼,傑克。”她立刻說。她看了我一眼,微微地搖了一下頭。那意思很明顯:現在彆說了。但是,其他的人卻被搪塞過去。“梅,梅,梅,”查理·戴文波特問:“你是說,集群殺死了兔子是為了吃掉它?是為了喂養更多的大腸杆菌,最終是為了製造更多的納米集群?”“我可沒有這麼說,查理。”她的聲音鎮定,幾乎是安慰性的。“可是,你是那樣看的,”查理繼續說,“你認為,集群消耗哺乳動物組織以便進行繁殖——”“對。那是我的看法,查理。”梅小心翼鬟地放好拭子,站了起來,“但是,我已經提取了培養細胞組織。我們把它們放在盧氏瓊脂糖中培養,看一看會出現什麼情況。”“我打賭,如果我們一個小時以後再回來看,這種白色的東西肯定全沒了,我們會在兔子身體表麵看到黑黑的一層。新的黑色納米微粒。用不了多久,就會產生足夠的微粒來形成一個新集群。”她點了點頭:“對,我也這麼認為。”“這樣說來,那就是野生動物在附近絕跡的原因了?”大衛·布魯克斯說。“是的。”她用手背把一縷頭發梳理好;“這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了。”大家沉默了片刻。我們圍著兔子的屍體站著,背對刮得呼呼響的大風。那屍體正在被迅速消耗,在我的想像中,我幾乎看見了它在我眼前被吞噬的情景,一種實時畫麵。“我們最好除掉那些可惡的集群”查理說。我們轉過頭,向停車棚走去。大家都不說話。沒有什麼可說的。我們朝前走著。一些在沙地上跳動的小鳥突然從喬利亞仙人掌下飛了起來,在我我們麵前嘰嘰喳喳地叫著旋轉。我對梅說:“不是說沒有野生動物嗎,但是這裡有小鳥?”“看來真的有。”那一群小鳥旋轉回來,在距離我們100碼之外落了下來。“可能它們太小了,沒有被集群看上眼,”梅說,“它們身上沒有多少肉可吃。”“可能吧。”我覺得有可能存在彆的原因,但是,為了要弄清楚那一點,我得檢查一下密碼。我躲開陽光的照射,進了蓋著波紋瓦的停車棚,順著成排擺放的汽車,走向庫房大門。庫房門上貼著警示標誌——儲有核放射、危險生物製品、有害生物製劑、微波、烈性爆炸品、激光射線。查理說:“你明白我們為什麼把這些東西放在外麵了吧?”我到了門口時,文斯說:“傑克,有你的電話。我轉接給你。”我的手機響了。很可能是朱麗亞打來的。我打開手機蓋子:“喂?”“爸爸?”是埃裡克的聲音,他用他心煩時慣有的聲調講話。我歎了一口氣:“是的,埃裡克。”“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無法確定,兒子。”“你回來吃晚飯嗎?”“恐怕不行吧。喂,有什麼問題嗎?”“她簡直討厭透了。”“埃裡克,告訴我是什麼問題——”“埃倫姑姑一直和她粘在一起,這不公平。”“我現在有事,埃裡克,所以直接告訴我——”“為什麼?你在忙什麼呀?”“直接告訴我出了什麼問題,兒子。”“算了吧,”他說,顯得不高興了,“如果你不回來,那沒有關係。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呢,在沙漠裡嗎?”“對。你怎麼知道的?”“我和媽媽說了。埃倫姑姑帶我們上醫院去看她。這不公平。我不想去,她逼著我去的。”“嗯,嗯。媽媽好些了嗎?”“她要出院了。”“她的檢查全完了嗎?”“大夫要她留下來,”埃裡克說,“可她想出院。她的胳膊上了石膏。就這樣啦。她說其他一切都沒有問題。爸爸?我為什麼得按埃倫姑姑說的去做呢。這不公平。”“讓我和埃倫說吧。”“她不在這裡。她帶著尼科爾出去買新衣服去了,是尼科爾演出用的。”“你和誰在家裡?”“瑪麗亞。”“好吧,”我說,“家庭作業做完了沒有?”“還沒有呢。”“那麼,快去做吧,兒子。我要你在晚飯之前完成家庭作業。”這樣的話直接從做父親的嘴裡冒出來,確實令人吃驚。這時,我已經到了庫房門口。我看了一下那些警告標識。有幾個我不懂,比如,一個由四個顏色各不相同的正方形構成的鑽石形狀的符號,每個正方形裡都有一個數字。梅開了鎖,走了進去。“爸爸?”埃裡克哭了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嘛?”“我不知道,”我說,“我希望明天。”“好吧:你肯定嗎?”“肯定。”我能夠聽見他哧哧地用鼻子吸氣的聲音,然後是呼的一聲——那是他在用襯衣擦鼻涕。我告訴他,如果他想,他可以過些時候再給我打電話。他似乎好了一些,說了聲“好吧”,然後是“再見”。我掛斷電話,走進庫房。庫房內部被分為兩個大的儲藏室,室內的四周圍著貨架,中間也擺放著成排的貨架。混凝土牆壁,混凝土地麵。第二間儲藏室有一扇門,還有一扇便於卡車卸貨的卷簾門。炙熱的陽光透過木框窗戶照射進來。空調轟鳴,但是——正如梅剛才所說——儲藏室裡仍然很熱。我隨手關上門,查看了一下門上的密封條。它是普通的擋風雨條。這個地方肯定不是密封的。我沿著貨架往前走,貨架上擺放的盒子裡是裝配機械需用的配件和實驗室用品。第二間儲藏室裡有更多的常用物品:清潔劑、廁所紙、肥皂、麥片,還有兩個塞滿食品的電冰箱。我轉身向著梅:“同位素在哪裡?”“那邊。”她領著我繞過一組貨架,來到混凝土地上的一個鋼製蓋子前。蓋子的直徑大約有3英尺。它看上去像是一個埋在地下的垃圾筒,中間安裝了一個電子顯示器和小型鍵盤。梅一條腿跪下,快速輸入密碼。蓋子吱的一聲開了。我看見了一架扶梯,它通向一個圓形鋼製秘室。同位素保存在不同尺寸的金屬容器中。顯然,梅能夠一眼看出它們裡麵裝了什麼,因為她說:“我們有硒-172。我們用這種嗎?”“可以。”梅開始順著樓梯往下爬。“你停下來行不行?”儲藏室的一角,大衛·布魯克斯從查理·戴文波特身邊往後一跳。查理手裡拿著個噴灑清潔劑的大瓶子,他正在測試它的下壓式噴嘴,噴得大衛渾身是水。看來他是故意那麼乾的。“把那個鬼東西給我。”大衛說著,奪過了瓶子。“我覺得它能行,”查理和藹地說,“不過,我們還需要一個遙控裝置。”洛西在第一間儲藏室裡問:“這行不行?”她拿起一個閃閃發光的圓筒,它的上麵蕩著幾根金屬絲。“這不是螺線管式繼電器嗎?”“是的,”大衛說,“不過,我們懷疑它是否能夠產生足夠的力量來擠壓那個瓶子,它上麵標有額定功率嗎?我們需要大一點的。”“你可彆忘了,還需要一個遙控控製器,”查理說,“否則,你得站在那裡,自己動手去噴那鬼東西。”梅從下麵上來,扛著一個沉重的金屬筒。她走到洗滌槽前,伸手取下一瓶草黃色液體,她戴上厚厚的椽膠手套、開始將同位素混入那種液體中。洗滌槽上的射線監視器響了起來。頭戴式耳麥裡傳來了裡基的聲音:“你們忘了麼東西沒有?即使你們有遙控裝置,你們怎樣把它噴犧到集群中?因為我覺得,集群是不會在那裡待著不動,等著你們去噴灑的。”“我們會找到某種東西去吸引它們。”我說。“比如說哪種東西?”“它們被那隻兔子吸引了。”“我們沒有兔子。”查理說:“裡基,你知道嗎,你是一個很消極的人。”“我隻是告訴你們事實而已。”“謝謝你讓我們分享想法。”查理說。查理和梅一樣,看見了這一事實:裡基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慢吞吞的。他似乎想讓那些集群繼續活下去。那樣乾是設有意義的。但是,他的行為就是如此。我本應告訴查理關於裡基的一些情況,但是,帶著頭戴式耳麥講話,說出的話每個人都能聽見。這是現代通訊不利的一麵:每個人都可以監聽。“喂,夥計們,”這是博比·倫貝克的聲音,“情況怎麼樣?”“我們有眉目了。有什麼問題嗎?”“風力變小了。”“現在是多大?”我問。“15節。從18節降下來的。”“那仍然是強風,”我說,“我們一切正常。”“我知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們。”洛西在另一間儲藏室裡說:“用鋁熱劑如何?”她的手裡端著一個擺放著拇指大小金屬管子的塑料盤子。“動那東西你得小心,”大衛說,“它一定是修建時剩下的。我猜,他們采用的是鋁熱劑焊接。”“但是,它有什麼作用?”“鋁熱劑是鋁和鐵的氧化物,”大衛解釋說,“它燃燒時產生很高的溫度——高達3,000度——而且光線非常強,不能用肉眼直接觀察。它可以熔化鋼來進行焊接。”“我們有多少那東西,”我問洛西,“因為我們今天夜裡可以派上用場。”“那裡有四箱。”她從盒子裡抽出了一個管子。“那麼,你怎樣把它們點燃呢?”“小心一點,洛西。外麵是鎂質包裝。一點點熱源就可以把它點燃,”“甚至火柴也會嗎?”“那樣做就會毀掉你的手。最好使用照明火把,使用某種帶有引線的東西。”“我明白了。”她說著,繞過角落不見了。那一台輻射探測儀仍然在哢嗒、哢嗒地響著,我轉身看一下洗滌槽。梅已經關上了同位素鋼筒的蓋子,她正把草黃色液體往一個洗滌劑瓶子裡倒。“嘿,夥計們,”又是博比·倫貝克的聲音。“我發現了一些不穩定的氣流。風力在12節上下波動。”“好的,”我說,“我們不需要聽到每個微小變動的情況,博比。”“我觀察到某種不穩定的情況,如此而已。”“我覺得我們現在還好,博比。”不管怎樣,梅還得需要幾分鐘時間。我走到一台計算機工作站前,開啟了機器。屏幕亮了,出現了供選擇的菜單。我大聲說:“裡基,我可以把集群編碼放在這台屏幕上嗎?”“編碼?”裡基說。他的聲音顯得很驚慌,“你要編碼乾什麼?”“我要看一看你們做了些什麼。”“為什麼?”“裡基,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到底能不能看?”“你當然可以看;所有的編碼改動全都在斜線Code目錄中。它需要用戶口令。”我鍵入指令。我發現了那份目錄。但是,我沒有獲得授權進入。“口令是?”“口令是l-a-n-g-t-o-n,全部小寫。”“好的。”我鍵入口令。我正在目錄中查看一份程序修改清單,其中的每次修改都標明了文件大小和日期。那些文件很大,這意味著它們都是集群機製的其他方麵的程序。因為用於微粒自身的編碼應該不多——隻有幾行,可能隻有8至10千字節。“裡基。”“是我,傑克。”“微粒編碼在哪裡?”“它不在那裡嗎?”“媽的,裡基。不要再糊弄我了。”“喂,傑克,我又不負責文件的檔案管理——”“裡基,這些是工作文件,不是檔案。”我說,“告訴我在什麼地方。”他停頓了一下“應該有個子目錄斜線。它存在那裡。”我往下翻動,“我看到了。”在這個目錄了中,我發現了一個文件清單,裡麵的文件都很小。修改大約是在6周以前開始的。沒有過去兩周的修改記錄。“裡基,你過去兩周中沒有修改過編碼?”“對,大概是兩周吧。”我打開最近的文件。“你們寫了高層次的小結嗎?”當初這幫人在我手下工作時,我總是要求他們用自然語言寫出程序結構的小結。查看它比查看編碼中的文件更快。而且,當他們按要求進行簡短的文字小結時,他們常常解決邏輯問題。“應該在那裡。”裡基說。在屏幕上,我看見:“/* Initialize */”“For j=1 to L x V do”“Sj=0 /* set Initial demand to 0/”“Eed For”“For i=1 to z do”“For j=1 to L x V do”“aiJ=(state(x,y,z)) /* agent thresholdparam */”“aij=(i(Cj,Hj)) /*agent iion fill */”“Response=O /* begi response */”“Zone=z(i) /* intitial zone unlearned by agent */”“Sweep=l /* activate agent travel */”“Eed For”“Eed For”“/* Main */”“For kl=1 to RVd do”“For tm=1 to nvz do”“For e=1 to J do /* trag surrounds */”“aij=(i(Cj,Hj)) /* agent iion fill */”“aij < >(state(x,y,z)) /* agent is in motion */”“aikl=(filed(x,y,z)) /* traearest agents */”我瀏覽了—下,想找出他們是如何修改的:後來,我滾屏進入實際編碼,看它執行的情況。但是,重要的編碼不在那裡。整套微粒行為被標誌為對象調用,那個文件名稱是“pstat-do”。“裡基,”我問,“‘pstat-do’是什麼文件,它在哪個位置?”“應該在那裡。”“它不在。”“我不知道。可能它被編譯了。”“聽我說,這樣對我沒有幫助,對吧?”經過編譯的編碼是無法讀的,“裡基,我要看那個倒黴的模塊,有什麼問題?”“沒有問題。隻是我得找一找。”“好吧……”“你們回來後我就找。”我瞟了一眼梅:“你看過那編碼沒響?”她搖了搖頭。她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那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裡基將會找出更多借口,繼續把我避開。我不理解這是為什麼。我在那裡的目的就是給他們提供編碼方麵的谘詢。那是我的專長所在。在另外一間儲藏室裡,洛西和大衛正在搜那些貨架,尋找無線電繼電器。他們一無所獲。查理·戴文波特在儲藏室的另一側大聲放屁,接著大叫聲:“嘿!”“哎呀,查理。”洛西抱怨道。“人不該把東西憋在肚子裡,”查理說,“那會弄出病來的。”“你才把我弄出病來了。”洛西說。“哦,抱歉。”查理舉起手來,那是一個亮晃晃的金屬玩意。“那麼,我想你不需要這個遙控壓力閥。”“什麼?”洛西說著,轉過身體。“你在開玩笑吧?”大衛說著,走過去看。“這上麵的額定壓力是20磅/平方英寸。”“那應該工作良好。”大衛說。“如果你不弄壞的話。”查理說。他們拿著閥門,走到洗滌槽前;梅的手上戴著厚厚的橡膠手套,還在那裡灌裝液體。她說:“讓我乾完……”“我在黑暗中會發光嗎?”查理說著,衝著她咧嘴一笑。“隻有你的臭屁會發光。”洛西說。“嘿,有人已經那樣做了。特彆是當你用光照著它們的時候。”“哎呀,查理。”“臭屁是甲烷,這你知道。燃燒時冒出深藍色的寶石般火焰。”他說著哈哈大笑起來。“你能自我欣賞,我感到高興,”洛西說,“因為沒有人這樣做。”“哎喲,哎喲,”查理說著,用手捂著胸口,“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不要異想天開。”我的頭戴式耳麥嘎的響了一聲。“喂,夥計們?”又是博比·倫貝克的聲音:“風力剛剛降到6節。”我說:“知道了。”我轉身對著大家,“我們結束吧,夥計們。”大衛說,“我們在等梅。然後,我們再安裝這個閥門。”“我們回到實驗室去安裝。”我說。“不過,我隻是想確定——”“回到實驗室去乾。”我說,“收拾東西,夥計們。”我走到窗戶前,朝外看;沙漠上的風仍舊吹得杜鬆叢不停地搖晃,但是,地麵上已經看不見滾動的沙塵了。裡基的聲音從頭戴式耳麥中傳來:“傑克,帶著你那一幫人離開那裡。”“我們正在往回撤。”我說。大衛·布魯克斯一本正經地說:“夥計們,在確知閥門可用於這瓶子之前,我們不應該離開這裡——”“我看我們最好走吧,”梅說,“不管乾完沒有都該走了。”“那有什麼好處?”大衛說。“收拾東西,”我說,“彆說了,立刻收拾東西。”博比通過頭戴式耳麥說:“4節,而且還在下降。快速下降。”“我們走吧,都走。”我說。我趕著他們朝庫房門走。這時,裡基說:“不行了。”“什麼?”“你們現在無法走了。”“為什麼?”“因為太晚了。它們在這裡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