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1 / 1)

鬨鬼 阿爾貝·加繆 751 字 2天前

“弗隆坦、於爾班、魯凡、菲麗仙娜。” 怎麼樣,魯凡,你什麼時候將我的愛帶來? 時間由您定。 哦!上帝呀,那你就去她家接去吧。 不可能。麼? 因為我像一位大主教。 大主教? 沒有十字架在前麵開路,我不會邁動這腳步,而我隻喜愛杜卡托(杜卡托:威尼斯古金幣名稱。)上的十字架。 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允諾嗎? 不錯。然而,允諾和到手是兩碼事兒。我總聽人這麼講:“快樂的一天”要勝過“等待的期望”。 你要用文火燒死我呀? 而您用濃煙填飽我的肚子。弗隆坦(旁白)瞧瞧這家夥耍什麼手段剝人皮。 今天天黑之前,你就能拿到我允諾的數。不過,快去找她去,我的妙人。 跟彆人說去吧,我變聰明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這個壞蛋,講話如此放肆,真叫我受不了啦! 我若是完全拒絕了,你說怎麼樣呢?弗隆坦(向前跨幾步)砸爛你的腦袋! 我倒不是沒有這個願望。不過,還是得耐心點兒,該給錢就給錢。 咱們算說到一處了;這話在行,我這就去找她!(停頓一下)我來之前就同她談過。 哦,上帝呀!銀幣不是肯定有你的嗎?我答應你十枚,對不對…… 對。 今天傍晚我就給你。 馬上就要,否則,說什麼我也充耳不聞。 這個惡棍,我看再也找不見比他還下流的了。 至少等到晚禱鐘之後哇。 說什麼呢?我一點兒也沒有聽見。 喂!魯凡,看在愛我的分兒上,這事兒就成全了吧。 我聽不大清楚!不行,不行,錢不先行,大主教也不行! 魯凡,擊掌為信……我以講信義者的名義向你保證,晚飯後就給你。 我越來越聽不見了。 保證有你的。 一個正派人的許諾,難道還不應當相信嗎?你以為他為十枚銀幣就會跑掉嗎? 您非得換一種說法不成,因為,這兩隻耳朵塞住聽不見了。 見鬼,你也太不相信人了!聽我說,如果我食言了,你就去見我父親,對他說我砸破了你家房門,我把你揍了,搶走了你侄女、你表妹和你女兒,還搶了你家的東西。 好吧,我去找她,好討您個歡心。不過,以上帝發誓,你若是對不起我,那我可不會對不起您。“他走進傑拉爾家。” 去吧,對我怎麼樣都無所謂,隻要我有了我的菲麗仙娜,隨你怎麼損害都行。 這事兒乾得漂亮!可是,現在得弄到十枚銀幣。 什麼都顧慮,就什麼也乾不成。還有哇,好樣的弗隆坦,我很清楚你會幫我弄到的。 的確,我的主人讓我聽候您的吩咐,就當是他本人的吩咐。“菲麗仙娜和魯凡跟隨傑拉爾。戀人相見的動作。於爾班指了指他的住宅。菲麗仙娜由魯凡帶進去。於爾班也正要走進去,卻被弗隆坦拉住了。” 又有什麼事兒!該死的,這麼礙手礙腳!弗隆坦,我急得很! 我父親! 正是他。 哦!他不是在田莊嗎? 有人在城裡見到他了。 誰見到他啦? 我呀!我心裡還奇怪呢,他怎麼還遲遲沒回來。他進城已經有好大工夫了。 我完蛋了!我好心的弗隆坦,得想點兒辦法呀。 把人家姑娘打發回去。 這麼匆忙?我同她關進一個房間裡,不是更好嗎? 您父親各處都要瞧一眼。 也許他怕進一個上了鎖的房間吧。 唔!這話啟發了我。我有了個主意,既能救我們,又能讓您得到十枚銀幣。 你說什麼,好心的弗隆坦? 您把房門關好鎖上。但是,不要弄出一點兒聲響!不要讓人聽見一點兒動靜,就連床鋪的吱咯聲也不要讓人聽見。然而,等您父親一出現,我一往地下吐痰,您就儘量折騰,碰到什麼摔什麼,甚至揭房瓦往街上扔。 教我莫名其妙,可是時間緊迫,就這麼定了。“他走進自家房舍。”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父親若是知道他放蕩了,會作出什麼決定呢?父親準會把兒子活活掐死。眼下於爾班依賴我,就以為足夠了,可以免遭掐死了。到頭來,還是我受苦受累,而他卻上床享樂!哎喲!我的主人來了,我還沒有去探望阿波琳呢。我就對他說去過了,信不信由他了。他不信就親自跑一趟!“福圖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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