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這段時間,文森特從大堂酒吧那裡,觀察著他的輕蔑的目標。這一幕活報劇在離他十來米遠的地方演出,他們說的話他一句也聽不見。有一件事在他看來是清楚的:貝爾克在他的眼裡就像蓬特萬一直描繪的那樣:媒體小醜,蹩腳演員,自命不凡的人,舞蹈家。毫無疑問隻是有了他的出席,電視攝製是他惟一的導師,惟一的情婦,惟一的姘頭,我可以打賭,他不會有彆的相好,我可以打賭這是天下最大的膽小鬼!”奇怪得很,這次他的聲音,儘管低得叫人難為情獸;然後,當文森特把他的轍兒都用儘時開口說:“親愛的先生,我們沒法選擇我們出生的時代。我們大家都生活在攝像機鏡頭前麵。這從此成為人類處境的一部分。即使我們打仗,也是在攝像機鏡頭前打的。當我們要抗議什麼的時候,沒有攝像機就不會有人聽到我們的抗議聲。我們都是舞蹈家,像您所說的。我甚至還要說:我們要麼是舞蹈家,要麼是逃兵。親愛的先生,時代在前進,您好像很遺憾。讓我們往後退吧!退回到十二世紀,怎麼樣?但是一到了那個時代您會抗議那些大教堂,把它們看做是一個現代野蠻標誌!退回到更久遠的年代!跟猩猩一起過活!在那裡您不會受到現代的威脅,您找到了自己的家,生活在恒河猴的聖潔天堂裡!”麵對銳利的進攻卻找不到銳利的回擊,這是最令人屈辱的了。文森特說不出的狼狽,在嘲笑聲中膽怯地退出了。他垂頭喪氣約一分鐘後,記起了朱麗還等著他,一口喝儘手裡握著沒動的酒,然後把杯子放回到吧台上,拿了兩杯威士忌,一杯自己喝,一杯帶給朱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