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獵人死了嗎?”巴塞洛繆·羅伯茨說。我看著他:巴塞洛繆·羅伯茨,神秘莫測的聖賢,改行當海盜的木匠。這是他第一次去觀象台嗎?他為什麼會讓我跟著他?我有許許多多的疑問——我知道這些疑問永遠也得不到答案。我們來到了牙買加北岸的長灣。我到的時候,他正在給手槍上彈。然後他問出了那個問題,而我答道:“沒錯,是我親手殺的。”他點點頭,繼續擦拭他的手槍。我看著他,突然間一陣憤怒。“那麼多人都在找這兒,可你為什麼就能找到?”他笑出了聲。“我生下來就有對這兒的記憶。我想,那應該完全是另一個時代的記憶。就像……就像我已經度過的一次人生。”我搖搖頭,他的胡言亂語讓我不勝其煩。“該死的,老兄,說人話。”“今天不行。”是哪天都不行吧,我憤憤地想著。但還沒等我回答,叢林裡便傳來一陣噪音。是土著?說不定是寒鴉號和本傑明號剛才的交火驚動了他們。就在此時,霍尼戈剩下的船員正被押上寒鴉號,而我把這些事留給手下去處理——管好這些囚犯,我很快就會回來——然後獨自前來,和巴塞洛繆·羅伯茨碰頭。他朝我打了個手勢。“你先走,船長。前方這條路很危險。”帶著他的十來個手下,我們踏入叢林,在灌木叢中開出一條路來,朝著高處前進。我不禁思索: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能看到觀象台了?它難道不是建造在高山上的龐大建築群嗎?我們周圍的山坡綠意盎然,到處是灌木和棕櫚樹。眼前所見皆是自然的造物,除非你把我們停泊在海灣的船也算在內。我們才走了幾百碼的路,突然聽到了樹叢中傳來的動靜。有個東西閃電般地砸向我們隊伍的側麵,羅伯茨的手下之一倒在地上,後腦勺上多了個血淋淋的窟窿。打中他的那東西消失的速度跟來時一樣快。驚恐在船員之間蔓延,他們抽出刀劍,從背後取下滑膛槍,或是從腰間拔出手槍。他們俯下身子,做好準備。“這片土地的原住民打算跟我們乾上一仗,愛德華。”羅伯茨輕聲說著,雙眼掃過周圍的樹叢——它恢複了平靜,更將秘密隱藏其中。“你能去擊退他們嗎?有必要的話,殺了他們也行。”我彈出了袖劍。“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說完,我俯下身子,鑽進樹叢,與叢林融合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