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江夏郡。
江夏郡治在西陵,孫權斬殺黃祖後,本是有意收取江夏全郡。
但張昊能讓孫權來喝口湯,報殺父之仇就不錯了,孫權還想要整個江夏郡,想得倒是美。
江夏以西靠近襄陽,劉琮一降,鄰近的幾個縣也跟著投降;
江夏以北,張昊則讓郝昭再領軍一軍攻取,先下手為強;
所以孫權滅掉黃祖後,僅有三分之一的江夏郡落到孫權手裡。
因此,
孫權此時正發著火呢!
“哼!他張昊倒是好手段!”
“朕費心費力攻破西陵,斬殺黃祖,他張昊卻輕而易舉地趁機收取大半個江夏郡!”
“黃祖是朕殺的,江夏郡也應該是朕的,朕不服!”
孫權發泄著怒火,麾下文武保持噤聲。
這時,有麾下小卒來報。
“報~~~啟稟陛下,張昊率領荊州水師即將抵達安陸。”
“安陸?好!來得好!正好與張昊戰上一場,傳朕旨意,即刻...”
“陛下!”
周瑜出聲,站了出來,阻止孫權想要在江夏郡這裡與張昊戰上一場的想法。
其實孫權應邀而來,報殺父之仇,並不止獲得了三分一的江夏郡,還有大半個廬江郡。
當初袁術身亡,孫權與黃祖可是各自瓜分了袁術一部分地盤。
黃祖搶到手的就是廬江郡,現在大半個廬江郡已經再次轉移到孫權手裡。
孫權不滿,不過是貪得無厭罷了!
“陛下!臣認為此時不宜與張昊交戰!”
“公瑾,為何這麼說?”
孫權臉色鐵青地看著周瑜,顯然要周瑜拿出一個足以令他信服的理由。
周瑜拱手一禮,從容中自有一番風度向孫權解釋道:
“陛下勿急,且聽臣慢慢道來。”
“臣之所以說不宜與張昊交戰,並不是不能與張昊交戰,而是戰場不應該是在江夏郡。”
“我軍為了擊破黃祖,兵將船隻多有折損,而張昊先有劉琮主動投降,再是接納黃射,麾下軍力不減反增。”
“此時與張昊交戰,實在不智!”
“如今劉琦已死,張昊必定會發兵攻取荊南四郡,兵力有所分散。”
“那麼陛下何不避實就虛,暫時退卻,發兵與張昊爭奪荊南呢?”
“此外廬江郡又傳來消息,坐鎮九江郡的張遼趁黃祖身死,亦發兵搶占了廬江郡北麵數城。”
“九江郡離了張遼,軍力有所衰減,這正是我軍攻取合肥的機會!”
周瑜把話說完,孫權陷入沉思。
此時的情況確實如周瑜所說,張昊收了荊州水師,荊州水師的戰力是比不了他麾下水師。
但他為了擊破黃祖,損耗了一部分實力。
這個時候再與張昊交戰,即使勝也是慘勝,慘勝是吃不下荊州多少地盤的。
反倒兵分兩路,攻荊南四郡,與奪下九江、廬江兩郡的性價比更高。
想到這裡,
孫權當即變臉,笑意盈盈地說道:
“公瑾言之有理!”
“來人呐,張昊助朕報了殺父之仇,朕自當感謝張昊。”
“立即派出使者前往安陸,恭賀張昊拿下荊州。”
“再問問張昊要是願意的話,朕願意與他議和。”
......
“議和?嘖!傻子才信呢?”
張昊見過孫權派來的使者,隨手就將送來的賀禮扔到一旁。
堂下,
龐統接話,向張昊問道:
“哦?陛下為何不信?”
“此時若與孫權議和,陛下可是能完完整整地吃下整個荊州。”
張昊笑而不語,反問龐統。
“龐士元,你可是還沒回答朕方才的問題呀!”
“你說說,你明知朕迫降劉琮後,隻要劉琦不搞事,朕就能將荊州收入囊中。”
“你卻為何反倒要向劉琦獻計,又不真的輔佐劉琦,就怕朕拿下荊州後遷怒於你嗎?”
龐統眼珠子一轉,自斟自酌地喝著酒,笑著回道:
“陛下能取天下數州,自有容人之量,怎會與我龐統計較呢?”
“陛下是不會遷怒於我的,亦不會遷怒我所在的龐氏。”
“何況臣正是知道劉琦不是劉表,並不會聽取臣的建議,這才向劉琦獻計的!”
張昊聽後指著龐統,笑罵道:
“好你個龐士元!”
“那朕問你,倘若劉琦真的聽取了你的計策,你會不會輔佐他?”
龐統略一思量,如實答道:
“回陛下,倘若劉琦真的聽從了臣的計策,臣還真會儘心輔佐劉琦。”
“因為這證明劉琦有梟雄之誌,勝過其父劉表!”
“而臣能與陛下麾下大半個天下豪傑交手,怎能不算平生一大快事呢?”
這一年的龐統才二十六歲,正是胸有邱壑想實現抱負的時候。
明明張昊拿下荊州的勝算很大,龐統非要向劉琦獻一計來添堵。
未嘗沒有反其道而行之,想引起張昊重視自己的心思。
張昊也是看破不說破,舉起酒杯,對在場除了龐統,還有黃忠、霍峻、蒯越、王粲等人說道:
“如無意外,荊州無需多久便能平定。”
“朕不喜得荊州,喜得諸位也!”
霍峻是在劉磐戰死後,順勢投降的。
黃忠則是在劉琦自儘後,像個野人似的從山林裡鑽出來,被馬超、趙雲擒下成功勸降。
而文聘,
張昊為了體現自己對文聘的信任與重視,令其暫時留守襄陽。
“對了,陛下,您還沒有說為何方才不願意相信孫權想要議和?”龐統出聲提醒。
張昊微微一笑,解釋道:
“如果朕所料不錯,孫權議和不過是為了麻痹朕。”
“待其一退,必會回軍攻打合肥!”
龐統再問,“那陛下就不擔心合肥有失?”
張昊笑道:“當然不擔心!”
“九江郡可不隻有明麵上的張遼、滿寵,朕還備有後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