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毋丘興是屬於劉政、郝昭一路的關中兵。
在張繡北上時,跟在張繡後麵一起來的。
前有馬超,後有毋丘興,張允不可避免的再次戰敗。
而隨著張允戰敗,馬超、張合等人成功挺進南陽郡,與劉政、郝昭的關中兵會師。
這下,
南陽郡這裡,就成了張昊與劉表的拉鋸戰。
另一邊,揚州。
當聯軍戰敗,袁術身亡的消息一經傳出。
東麵的孫權果然馬上就對袁術的地盤動手了,西麵江夏郡的黃祖同樣也是,都不用劉表吩咐。
兩方勢力一西一東,很快就分彆瓜分了廬江郡與丹陽郡。
甚至孫權憑借距離優勢,九江郡東部也被孫權拿下。
此時,
袁術身死,新王登基,袁燿實際掌控的地盤,就剩下半個九江郡。
此外合肥還未丟失,由袁氏僅剩的大將張勳駐守。
但不太妙的是,黃祖與孫權同時盯上了合肥。
“唉!陛下離開時好好的,怎麼就...就回不來了呢?”
“這下慘了,大成恐怕是真要亡了,我等又該何去何從?”
“將軍,孫權、黃祖的人又來勸降了,這是射往城中的書信。”
“不看不看,他們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強攻合肥,讓兵將們嚴加戒嚴都等著,等壽春方麵的消息!”
“喏!”
合肥城頭,
張勳看著城外孫權與黃祖的兩支大軍發出歎息,對未來充滿迷茫。
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孫權與黃祖有殺父之仇,此時兩人都想要合肥。
雖各自兵臨城下,但為了不讓對方撿便宜,都不敢先對合肥發起進攻。
再次證明了三角形具有穩定性,也讓張勳得以夾縫中求生。
而在城外,
發往城中的書信,張勳一封未回,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
這讓孫權實在是無從下手!
“大王,要不...要不...暫時與黃祖聯手如何?”
“當務之急是以淮河為界,占據淮河以南與張昊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麵。”
“如此不管是大王您,還是劉表,方才有與張昊的一戰的實力!”
“聽聞張昊的兵馬已經兵臨壽春城下,倘若袁燿抗不住壓力降了,淮河一線就被打開了一個缺口,那局麵就對大王您更加不利了!”
有麾下臣子鼓足勇氣向孫權諫言。
孫權聞言,當即指著對方大罵道:
“你不知道孤與黃祖有殺父之仇嗎?”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焉能聯手?”
“來人呐!拉下去,砍了!”
諫言的臣子立馬被侍衛拖下去,途中不停呼喊道:
“大王!大王!”
“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啊!”
孫權怒意更甚,“大局?”
“孤以大局為重,那黃祖、劉表又會以大局為重嗎?”
“孤與黃祖早晚有一戰,必報擱置數年的殺父之仇!”
帳中其餘文武紛紛噤聲,包括周瑜、魯肅這些人。
其實諫言的臣子說的也沒錯,暫時與黃祖聯合是為了大局。
可是真要放下仇恨聯合,又會引發一係列的問題。
不說彆的,孫權能暫時放下仇恨,以前跟隨孫堅的程普、韓當、黃蓋這些老將能嗎?
如果真要是為了大局,一開始袁術身亡,孫權就不該趁人之危搶占袁燿的地盤。
反而應該拉攏袁燿示好,爭取到己方陣營。
但爭取袁燿又需要一個過程。
孫權、劉表身為南方的諸侯,都有各自的心思。
再加上一個相對獨立的黃祖,黃祖都主動出擊搶地盤了,孫權哪能再磨磨蹭蹭等袁燿的態度?
真等下去,說不定最後會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
隻有搶到手的才心安!
但這就給袁燿倒向張昊,提供了一個外在條件。
......
同一時間,壽春城中。
袁燿倉促繼位,繼位就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這讓袁燿一陣頭疼。
“啟稟大王,城外的夏軍再次派人前來,希望大王您儘快做出決定!”
“若三日之內大王沒有回複,夏軍將強攻壽春!”
袁燿單手撐著臉頰,輕嚀一聲表示知道了,隨即開口向下方的一眾臣子問道:
“都說說吧,夏軍兵臨城下,事已至此,本王要不要降?”
話落,殿內一直保持著寂靜。
降?
張昊勢大,當然應該降!
但眾人拿不定袁燿的心思,害怕槍打出頭鳥。
直到袁燿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一個容貌極其年輕的青年,從百官末尾處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臣認為當降!”
“汝南袁氏屢遭劫難,順勢而為,能保全宗族;逆勢而為,將宗族不存!”
這話帶著點兒威脅的意味,讓袁燿微微不爽。
袁燿向說話之人看去,乃是九江平阿人蔣濟,而這一年的蔣濟才16歲。
之所以蔣濟年紀輕輕便能參與朝議,一是蔣濟本就是九江郡本地人,與胡質、朱績在江淮一帶名聲不小。
二是袁術死灰複燃,地盤就那麼大,想恢複朝堂百官充當牌麵,需要不少有名的人來補充,16歲的蔣濟能參與朝議便不足為奇了。
何況漢末三國時期,像蔣濟這麼年輕能參與決斷,或與一方諸侯討論大事的例子不是沒有。
《北堂書鈔》記載,曹操北征烏桓,攻柳城不下,周不疑進十策,柳城即下,那一年的周不疑同樣16歲。
如果周不疑這裡存在疑點,讓人難以相信的話還有另一個例子。
比陸遜小六歲的陸績是陸康之子,陸遜都要喊陸績一聲從父。
孫策平定江東時,陸績便有資格與張昭、張紘這些人跟孫策討論天下大事。
而、孫策死後,孫權繼位,讓陸績擔任奏曹掾一職,而孫權繼位的這一年陸績才12歲。
那麼與陸績對比,現在16歲為官的蔣濟真不算什麼了!
此時壽春宮殿中,
蔣濟為了勸袁燿投降,要來宮中擺件,以物為圖向袁燿解釋道:
“啟稟大王,天下大勢在張昊,若您逆勢而為,無異於螳臂擋車,實為不智!”
“還請大王勿急,請聽臣慢慢道來!”
“大王請看,此乃淮河!”
蔣濟要來幾份竹簡,連著擺放在一起代表淮河。
“交州的士燮暫且不提,當今天下南麵除了大王您之外,便是劉表與孫權了。”
“若南麵的幾方諸侯能誠心聯手,以淮河為界共抗張昊,倒能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麵,使張昊不能輕易南下!”
“可大王您覺得劉表與孫權之間真能誠心聯手嗎?”
“人心最是難測!”
“孫權、劉表連大王您都不能容下,何況孫權與黃祖之間還有殺父之仇!”
蔣濟在代表淮河的竹簡左上方又擺放了一個物品,再道:
“大王再看這裡,此乃漢中,這是漢水,漢中王張魯是早就附庸於張昊的。”
“如果臣所料不錯,張昊返回鄴城之後,定會讓張魯在郡中備好足夠的船隻,隻待時機合適便能順著漢水一路而下,衝擊劉表的襄陽!”
“張魯在漢水上遊,劉表在漢水下遊,張昊再取南陽,劉表的優勢並不大。”
“而張昊的水師又向來不弱,沿海而下,縱使孫權奪了徐州境內淮河以南的土地,在抗衡張昊時也沒有絕對的優勢。”
“且臣聽聞汝陰之時,先王崩殂前,張昊並未為難先王,甚至還貼心地提前備好蜜水以表敬意。”
“還有似韓馥、公孫續、袁尚等人,數年過去,未曾聽聞過張昊為難他們。”
“再者如今孫權、黃祖寇九江郡,九江郡特彆是合肥一帶地勢重要,若大王您願意主動歸降,於張昊有功,張昊定會待大王您如同上賓!”
“不然,他日張昊一統天下,大王您淪為喪家之犬,天下焉有您的容身之地?”
蔣濟句句在理,袁燿聽完後陷入沉思。
最終,
袁燿下定了決心。
“唉!形勢所迫,那便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