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傳我將令,擂鼓迎敵!”
正當曹操對野王城頭的管字旗心生疑惑時,
隨著城頭一聲令下,城上鼓聲驟響,一員威風凜凜的戰將出現在了城頭。
野王城中的守將正是管亥!
在夏侯淵剛入魏郡時,管亥就暗中從鄴城離開,穿過太行山脈走上黨郡南下河內。
麾下兵卒全是輕裝簡行,需要的兵甲更是在張昊出征前就已提前送到上黨郡,管亥隻需途經上黨郡武裝便是。
此時管亥立於城頭,向城外的魏軍眺望看去,提聲喝道:
“曹孟德!本將奉陛下之命在野王等候你多時了!”
“本將在此奉送你一句,管某在,城就在,你休得寸進一步!”
曹操聞言,麵沉如水。
管亥出現在這裡是曹操沒想到的,這意味著張昊也算到了他攻取河內這一步。
這讓曹操的心頭一時沉重起來,河內郡恐怕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攻取了。
不過下一刻曹操卻又釋懷了!
雍涼、關中、青州三地的戰場規模可不小,同時多線開戰張昊還剩多少兵力應付河內的戰事?
不是曹操看不起張昊,而是如今的河內郡他曹操勢在必得!
就是老天爺來了也守不住,他曹孟德說的!
曹操向周圍的將校傳遞了一個眼神,樂進最先會意,隨後拍馬而出,單騎直往野王城下。
“我乃陽平樂文謙是也,魏王起兵討董時追隨魏王!”
“管亥!早知你名號,今日可敢出城與我一戰?”
管亥是張昊起兵時最早的元老。
樂進之所以也通報自己跟隨曹操的時間,就是想引起管亥重視。
讓管亥知道搦戰挑釁的人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而是跟他管亥一樣的軍中宿將。
然而,
對於樂進的挑釁,管亥輕聲一笑並不上當,隻是抬手一招,說道:
“來人!放箭!”
“給本將將其亂箭射殺!”
野王城頭的異動引起了樂進的警覺,樂進果斷掉轉馬頭跑出射程之外。
聽著身後傳來的數道破空聲,待安全之後樂進當即回身大罵。
“管亥!你這鼠輩,竟想亂箭殺我!”
“莫非是這些年來的安逸讓你忘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黃巾蛾賊!”
蛾賊兩個字挑動了管亥心中的怒火,但即使是這樣管亥還是強行壓下憤怒的情緒,寒聲說道:
“蛾賊又怎樣?”
“如今黃巾雖已消亡,但黃巾的大旗終會如大賢良師所願插遍整個天下!”
“蒼天已死,現在是黃天當世,凡擋陛下一統天下者,皆是逆天而行!”
“何況你真當本將不知道爾等安的是什麼心思嗎?”
“怕是隻要本將出城,與你酣鬥之時必有暗箭襲來!”
“曹孟德,你說是也不是?”
跟隨張昊走到今日,隨著地位的逐漸提高,見的世麵也越多,逐漸沉澱的管亥學會了什麼叫做穩重。
被眾將簇擁的曹操沒有回話,雖說他還真有這個心思,但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認?
戰爭本就肮臟,為了更加容易的取得勝利自然要不擇手段!
樂進的激將失效,管亥不出城應戰,接下來的日子曹操隻好強攻野王。
不過這時候的曹操對於拿下野王依舊成竹在胸。
因為本是坐鎮鄴城的管亥出現在野王也同樣說明了一件事,連管亥都調動了,那麼張昊剩下的底牌想來也不多了吧!
然而,
強攻野王數日,隔壁魏郡傳來的一則消息讓曹操有些信心動搖了。
“報~~~啟稟魏王,七日前烏桓騎兵從幽州南下馳援鄴城,已至...”
“多少?你說幾日前?”
曹操一臉詫異地將騎手還未說完的話打斷。
騎手有些懵逼,反應過來後如實答道:“回...回魏王,是七日前!”
“七日...”曹操重複一遍像是明白了什麼,接著在帳中眾將不解的目光下解釋道:
“就算是為了守衛鄴城征調烏桓騎兵南下,這期間所需要的時間哪裡隻會才耗費七日?”
“太快了!烏桓騎兵南下的速度太快了,恐怕是早就召集起來,隻待一聲令下便立刻出兵南下!”
突然,
曹操臉色一變,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等等!”
“既然張昊早就知會了烏桓人,那並州以北的南匈奴與西部鮮卑張昊不可能不會下達相應的命令!”
“快!讓軍中斥候迅速進入上黨郡探查,一旦發現南匈奴人與鮮卑人的蹤跡立即向孤彙報!”
曹操把話說完,帳中諸將頓時動了起來。
片刻後曹操還覺得有些不太妥當,越發認為南匈奴與鮮卑會聽從張昊的命令南下參與這場大戰,於是再次下令。
“滿寵、王淩、梁習聽令!”
“令爾等三人以滿寵為主,迅速北上上黨郡擇必經之處設伏!”
“一旦南匈奴或是鮮卑人南下,哪怕不能將其一口吃掉,也務必將其堵在上黨郡使其不能支援野王的管亥,爾等可能做到?”
滿寵三人同時應聲道:“請魏王放心,我等必不會讓魏王失望!”
三人領命後當即出了營帳,隨後調集兵馬前往上黨郡設伏。
而正如曹操所料,此時的南匈奴騎兵與鮮卑騎兵正在馳援野王的路上。
此後旬日之間,
曹操對野王的攻勢更急,後幾日更是挑燈夜戰,大有不破野王誓不罷休的意思。
也因為這,管亥有些頂不住了!
“娘的!援軍呢?援軍怎麼還沒來?”
“一支援軍都沒有,總不會都被曹操半路截住了吧?”
“該死!要是野王失守,我管亥豈不成了大夏的罪人?”
管亥因曹操疾風驟雨般的攻勢感到焦急,這時卻又有麾下小卒來報。
“報~~~啟稟將軍,西麵城牆請求支援,敵軍已登上城頭!”
“知道了知道了!本將這就來!”
由於管亥是暗中離開鄴城,帶走的人自然是人越少,動靜也越小,從而不容易被潛伏在鄴城中的敵軍暗探發現。
就算張昊出征前讓卞大對鄴城清剿了一遍,但國與國之間的情報組織又哪裡是那麼容易被一網打儘的,總有漏網之魚。
所以管亥帶到野王的兵卒不算多,隻有不到兩千人。
要是野王城堅自然沒什麼好說的,但管亥進駐河內,僅僅是為了當一根釘子將自己擺在明處。
在河內堅守的城池並不是非野王不可,就連守城器械這些也是臨時搜集的,儲備並不多。
眼看野王失守在即,不是郝昭那種善守將才的管亥有些慌了神。
恰好管亥一語成讖,
馳援野王的南匈奴騎兵與鮮卑騎兵還真被滿寵幾將截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