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歲張魯封大夏漢中王,曹操曾讓其去掉漢中王前綴的大夏兩個字。
但張魯以漢中鄰近三輔,隨時會遭到張昊大軍南下的威脅為由拒絕了。
並且不僅如此,
張昊發兵攻雍、涼二州時,張魯還派遣大將楊昂西攻武都,後北上隴西策應張昊的西征大軍,儼然是將自己跟張昊綁定在了一起。
所以如今劉璋起兵北攻張魯,張魯的一軍在外,郡中軍力有所減弱。
而房陵、上庸一帶,
其實張魯對漢中的掌控更集中在郡治南鄭及其周邊數城。
房陵、上庸太遠,張魯的掌控力度並不強。
並且上庸算是被豪強申耽割據,光憑一個申耽,哪裡能抵擋得住劉表的大軍?
因此申耽向張魯求援,張魯又向被張昊任命為司隸校尉,全權負責關中軍政的沮授求援。
可西征大軍還在攻打雍、涼二州,關中守備如曹操所想本就不足,再分一軍支援張魯,曹操卻又來了。
見帳中將校因關中局勢的危急而出現些許騷動,張昊這時沉聲道:
“好了,爾等稍安勿躁!”
“朕早就猜到這個曹孟德不老實,其果然又跑回許都去了!”
“關中的局勢沒爾等想的那麼危急,想來張燕此時已領一軍支援關中去了吧!”
“有張燕相助沮授,曹操想複奪關中可沒那麼容易,何況爾等真以為曹操想攻取的是關中?”
“如果朕所料不錯,下一步曹操當北上魏郡,攻鄴城!”
張昊一語驚人,讓帳中剛剛才平複了心情的一眾將校又緊張起來。
關中固然重要,可鄴城乃是首都,更加重要!
不等眾將出聲,張昊卻又擺了擺手。
“朕知道爾等心中著急,但爾等先彆急!”
“朕既然料到了曹操會北上魏郡,在鄴城又豈能不做防備?”
張昊的鎮定自若宛如一針鎮靜劑,又讓眾將冷靜了下去。
主帥都不慌,那他們也沒什麼好慌的。
......
與此同時,
由於距離太遠,消息傳遞會延遲。
曹操果然以攻打關中吸引了張燕領軍支援後,又分出一軍以夏侯淵為主將轉道北上,進入魏郡直取鄴城去了。
鄴城麵臨威脅,
董昭拿出張昊留下的錦囊將其打開,從中取出一張紙條後定睛一看,隻見上麵赫然寫著三條內容。
一:釋放田豐參謀軍事;
二:烏桓騎兵已應邀聚兵幽州邊境,隨時可南下馳援鄴城;
三:張合當已返回河內,令其領部分河內兵馬支援鄴城。
其實不止張合,還有張遼。
當張昊準備對青州發動戰爭時,就傳書給二人讓其將攻伐雍、涼的任務交給徐榮、麴義等人,他們則一個返回關中(指張遼)協助沮授防守,另一個接替張燕繼續坐鎮河內。
隨後。
董昭按照紙上內容一一照做。
不過,
當直襲鄴城的夏侯淵渡過黃河,行至內黃一帶時,夏侯淵突然又轉道向西,不打鄴城西攻河內郡去了。
而張合奉命從河內發兵增援鄴城,恰好跟有意避開的夏侯淵錯過。
得知自己已經與增援鄴城的張合錯過,夏侯淵當即大喜,聯想道:
“看來張昊的兵力已所剩不多,就連守備河內的兵馬都抽調了!”
接著夏侯淵再次想起分兵前曹操對他說的話。
“鄴城乃一國之都,張昊不可能沒有防備,故而孤料妙才你此行直取鄴城一事必不能成!”
“然而孤隻是想逼迫張昊暴露出剩餘的兵力,張燕馳援關中已分出一軍,為了守衛鄴城,魏郡亦將屯駐重兵。”
“如今張昊的兵力分布在雍涼、關中、魏郡、青州四個地方,這正是我軍取得河內最好的時機!”
“因此妙才你在半途轉道,向西攻取河內時,孤亦會從河南尹北上渡河,屆時兩軍共同進攻,務必將河內郡一舉拿下!”
原來曹操的目的至始至終都是河內郡!
其就是想通過一係列軍事調動分散張昊剩餘的兵力,使之無法及時支援河內郡,那時才好趁虛而入。
畢竟關中、河內、魏郡這三個地方對張昊的意義是不同的。
以張昊現有的地盤從綜合意義上來考慮,關中不失代表的是此後天下騎兵儘出大夏;
魏郡不失是因為國都鄴城在這裡,其本身就是最大的意義。
至於河內,
沒有綜合意義,唯獨隻有戰略意義!
並、冀兩州中間隔了巍峨的太行山脈,兩州要想通行方便,就看河內郡到魏郡的那一小截。
不然要麼繞道塞外途徑草原,要麼走太行八陘這種崎嶇山路。
而河南尹現在是在曹操手裡,
曹操北上渡河攻取了河內郡,就相當於將張昊現有的地盤從中間攔腰截斷,分割了東西戰場。
可如今西麵戰場有劉璋、劉表入場,東麵又是劉備與袁氏兄弟。
張昊以一敵多,東西不能及時互通有無對整個戰局的打擊是災難性的,之後這場仗曹操就可以對張昊輕鬆地分而擊之,逐個擊破張昊在東西兩麵戰場的大軍。
隻是,
如今的河內郡真的已經守備空虛了嗎?
曹操領軍渡過黃河,旬日之間連破數城,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可就在領軍行至野王,對野王縣令恫疑虛喝令其歸降時,野王城頭突然升起了管字旗。
曹操目露疑惑,喃喃道:
“嗯?野王令這是何意?”
“管字旗?莫非野王這裡還有張昊麾下一軍駐守不成?”
“可張昊麾下姓管的將領,據孤所知就隻有管亥、管承二人,管承乃是水師都督,定然不會駐軍在此!”
“難道是管亥?可張昊不是讓管亥坐鎮鄴城的嗎?管亥又為何會在此?”
曹操身邊的將校聽到曹操所言同樣不明就裡,接話道:
“回魏王,我等也不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