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踏~~~
兵卒跑動的腳步聲震起漫天沙塵。
肅殺之氣擴散,震懾得沿途之上飛鳥不敢啼,蟲兒不敢鳴。
“我軍距張遼所部還有多少路程?敵軍此時如何?”
“回鐘校尉,還剩五裡路,敵軍正在渡河!”
“通知全軍加快速度,務必將張遼留下!”
鐘繇是潁川士族,這時候的士族還延續著六藝之風,沒有明確的文武之分。
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
鐘繇書法不錯,握得住筆,也能提劍,此時領軍追擊雖說身體上有些疲乏,但還不至於表現得太過狼狽。
五裡路程轉瞬即至,河岸邊的敵軍已遙遙在望。
然而就在這時,
隻見一麵如紫玉、目若朗星的威武戰將,手中倒提一杆寒光凜冽的月牙戟,背後鮮豔奪目的披風在隨風招展,胯下高頭大馬踏著‘踢踏踢踏’的小碎步似閒庭散步般逆行而來。
哪怕不用通報名號,鐘繇就已經知曉眼前之人便是張遼。
“張文遠!”
“我知道你,初為雁門郡吏,先隨丁原,後從董卓,再屬呂布,去歲呂布被擒,又歸於張昊。”
“然張昊乃國賊爾,此番留你斷後,與棄子何異?”
“爾等如今已無路可逃,何不速降?”
鐘繇說這話時,是一邊騎馬奔行,一邊放聲呼喊的。
其目的擺明了是想動搖張遼的軍心,打擊其士氣。
而效果還是有的,背靠河岸列陣的軍陣中頓時出現些許騷動,但張遼恍若未聞。
‘陛下!末將當然是可以信任的!’
張遼在心中默念道,隨後手中月牙戟高舉,張遼用實際行動向鐘繇證明了自己的決心。
“眾將聽令!敵軍已至,隨本將,殺他個人仰馬翻!”
“殺啊!!!”
月牙戟向前揮下的同時,張遼已縱馬策出,當先一騎直奔鐘繇而去。
你有你的半渡而擊,我有我的背水一戰!
主將一動,由於身先士卒已經做了表率,剛才陣列之中騷動的士卒也被帶動,被其餘熱血上頭的軍中同袍裹挾著向敵軍殺去。
“我乃雁門張文遠是也!”
“眾將士隨我殺啊!”
張遼奮勇衝殺,直衝陣心。
身後的兵卒也跟著猛攻突進,反向衝鋒。
剛才鐘繇喊話時之所以不停下大軍,就是為了防止麾下兵馬心中的那口氣泄了。
如今兩軍對撞在一起,悍然廝殺,士氣可謂是旗鼓相當。
不過,
作為主將的張遼,其武力在亂戰之中難逢敵手,短短片刻就已經連斬十數人,這其中還包括鐘繇麾下的一位將校。
坐鎮後方的鐘繇見狀,急聲喝令道:
“軍中將校何在?”
“敵將已入陣中,還不速速將其拿下?”
一連走出五位軍中將校,隨即向張遼所在的戰場衝殺過去。
戰場上的戰況短暫相持,一時間似乎很難分出個高下。
不過下一刻,戰場對岸突然傳來轟隆作響的戰鼓聲。
鼓聲之中,
一輛黃金戰車顯赫於前,車後是成片的大夏兵馬奔馳而來。
他張昊,又回來了!
“通告全軍,渡河,增援我軍同袍!”
“我大夏,可沒有拋棄同袍的習俗!”
隔河相望,張昊望著對岸戰成一片的戰場朗聲下令。
雖說渡河需要時間,但己方主力重回戰場,這無疑給陷入陣中廝殺的己方兵卒心裡,打了一記強心針。
“老典,去搬一麵戰鼓來。”
“朕無法去到對岸相助文遠,但卻可以為文遠擂鼓助威!”
典韋震聲領命,很快搬來一麵戰鼓放在黃金戰車上。
張昊拿起鼓槌,倒也沒有擼起袖子,實在是甲胄在身不方便。
隨著有節奏的戰鼓聲從黃金戰車上響起,張昊每喊一句,典韋帶頭統領的親衛營就整齊地複述一遍,身後不能第一時間渡河的大軍也重複一遍。
“雁門張文遠何在?”
“鼓聲一響,通名!”
張遼這時陷在陣中,並不知曉是張昊親自擂鼓。
但如此整齊的聲音,卻可以穿過雜亂的戰場廝殺聲傳入張遼耳中。
張遼一邊廝殺,一邊怒吼著回應道:
“雁門張文遠在此!”
話音落下,張遼立斬一將。
河對岸,張昊再次擂鼓。
這次軍中鼓手儘量配合著張昊敲擊鼓麵的節奏,擂響戰鼓。
“雁門張文遠何在?”
“鼓聲二響,斬將!”
敵陣之中,張遼應聲再答。
手中動作也不慢,霎時再斬一將。
接著,
張昊敲響第三通鼓。
“雁門張文遠何在?”
“鼓聲三響,破陣!”
此時圍殺張遼的剩餘三將,已經被張遼言出斬將的操作嚇得有些膽寒了。
見張遼眼中的凶光再次大盛,當中一將率先頂不住掉頭跑路。
另外兩將一見,愣了一下,也想效仿。
可下一刻刀光閃過,兩將幾乎同時斃命。
“雁門張文遠在此!”
“眾將士何在?隨本將,破陣!”
張遼一方的士氣肉眼可見的高漲,關中兵馬戰線後移。
鐘繇見此情形,本想憤然拔劍上場,但他畢竟不是專職的武將,所能起到的作用實在有限。
無奈,鐘繇眼見敗局已定,隻能下達撤退的軍令。
這下,
攻守易型,局勢逆轉!
張遼攜大勝之勢一路追擊潰逃的關中兵馬,連追二十餘裡,沿途繳獲兵甲無數,迫降關中兵馬三千有餘。
與此同時,另一邊。
曹性奉命清剿函穀關守將派出來探查軍情的斥候,以防駐守函穀關的兵將,在實時得知了鐘繇戰敗的消息後影響後續行動。
曹性其人,箭術還不錯。
沒了臧霸,呂布麾下的八健將便少了一人,成了七健將。
成廉是呂布的老部下,哪怕歸降後也決定一直跟著呂布。
魏續、宋憲、侯成、郝萌則是叛將,與張遼搭檔或許會讓張遼覺得有點彆扭。
於是,
此前從屬於郝萌的部將曹性,便成了張昊今後給張遼搭檔的部將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