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安邑城下。
因為韓暹的無心之言太過巧合,哪怕徐晃不想在意,心裡也不得不對河東太守王邑起了疑心。
大軍開到安邑城下,韓暹猶猶豫豫地問道:
“額...公明,你真要進城去?”
徐晃仰望安邑城頭,城上守卒似乎並無異樣。
沉吟片刻,徐晃目光堅定地說道:
“倘若真如韓將軍你所言,河東太守王邑欲反,那這城我便不得不進了!”
“我軍要西寇左馮翊,一旦河東出現變故,後方大亂,大軍隨時都有覆滅的風險。”
“而如今王邑邀我入城,欲先將我拿下,可我又何嘗不想在其圖窮匕見之時反製於他呢?況且這是除掉隱患最快的辦法!”
“至於我的安危,我徐晃隨陛下征戰數年,哪次戰鬥沒有危險?”
“爾等不必再言,待我進城之後先將城門控住,至於宴席,若我半刻鐘後未曾返回,爾等便直接起兵攻城!”
徐晃做出安排後便直接帶著親衛進了城中。
一路行至王邑置辦酒宴的府邸,此時王邑等人正恭敬地等候著徐晃的到來。
“啊~~徐將軍來了,快請入座!”
“王太守稍等,宴席前晃先有一言。”
徐晃盯著王邑及其緣屬的臉色,一板一眼地說道:
“王太守,軍中軍務要緊,晃隻能與爾等相聚半刻。”
“半刻之後晃便要返回軍中,還望王太守與諸位見諒!”
“這...”王邑與衛固等人微不可察地對視一眼。
王邑還想再勸,可徐晃不苟言笑始終不鬆口,最終王邑隻能故作遺憾地同意了。
眾人向府邸中走去,途中,有仆役找到衛固,小聲地對衛固報告了城門被徐晃的人控製的事。
衛固心生警覺,深深看了一眼與王邑並排走在前麵的徐晃。
心中念頭急轉,在眾人落座前,衛固走到王邑身邊,對其小聲耳語幾句後離開了宴席。
徐晃見狀,隨即問道:“王太守,你的掾屬何故離去?發生何事了?”
王邑搪塞道:“徐將軍勿怪,仲堅聽聞從解縣為大軍籌集的糧食到了,故去查驗一番,稍後便會回來。”
徐晃點點頭,像是相信了王邑的說辭。
但衛固剛才對王邑說的是,城門已被徐晃控製,半刻鐘後徐晃要是想走便強行發難,他先出去調集城中兵馬準備奪門。
“王太守,晃忽有一問還請王太守告知!”
就在宴席即將開始的時候,徐晃突然問道。
“哦?徐將軍有何問?”
“王太守意欲謀反耶?”
咣當——
杯盞落地的清脆聲響起,場麵變得一片死寂。
看著腳邊不慎摔落的杯盞,王邑臉色大駭作出一個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徐...徐將軍說笑了,我...我怎麼會謀反呢?”
“既如此,倒是晃多慮了,不過晃突然想起軍中還有要事要處理,這宴席就暫且延後吧!”
徐晃目光微沉,說完後便站起身來轉身欲走。
衛固的離開讓徐晃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剛才這一問不過是為了詐王邑一下,而在杯盞落地後依稀可聞,又突然消散的雜亂腳步聲證實了王邑有問題。
此時,
王邑見徐晃真的要走,咬著牙猶豫時機不對是否要發難。
然而一側的掾屬範先卻坐不住了,怒喝出聲。
“既來之,休走之!”
“刀斧手何在?拿下!”
這一刻,殺機畢現。
同時,徐晃轉身欲走的假動作一頓,抽出腰間佩劍回身向王邑殺去。
整個宴席頃刻間亂作一團,化為戰場。
......
河東郡發生的變故在徐晃拿下安邑後便傳書給了張昊。
王邑被徐晃生擒,範先等作亂的掾屬被當場斬殺,提前離席的衛固反倒僥幸逃出城中,返回衛氏所在的平陽縣起兵叛亂。
隨後,
徐晃暫緩西寇左馮翊,發兵征討平陽縣叛亂的衛固。
當河東郡發生的叛亂被張昊得知時,函穀關東麵徐榮麵對的情況也被張昊得知。
“諸位,此番我軍出師不利呀!”
“河東郡王邑、衛固謀反,徐榮被困河南尹,聽說馬騰、韓遂等人也已領兵馬數萬西奔而來!”
“如今函穀關就在眼前,敵軍勢大,難道朕此戰要無功而返了嗎?”
張昊這麼說自然是在向李儒等人問計。
知道張昊不甘心這一戰就這麼結束,南陽的張繡也還沒接應到。
再說如果真就這麼退軍渡河北歸,對麾下大軍的士氣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所以無論如何,隻要形勢還沒到最危急的時刻,這一戰就得繼續打下去。
這時,
李儒先站出來發表自己的看法。
“陛下,如今形勢雖然看似對我軍不妙,但河東郡的王邑、衛固之叛想必對徐晃將軍來說不過芥蘚之疾!”
“至於我軍與徐榮將軍所麵對的形勢,儒認為若能拿下函穀關合兩軍之力,便能扳回一局再戰關中!”
張昊隨即問道:“那麼如何才能拿下函穀關?諸位可有妙計?”
陳宮智遲,關於這個問題想了好幾天了,剛才聽張昊說韓遂、馬騰將至,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
“啟稟陛下,宮或有一計!”
“如今局勢對我軍不利,我軍渡河北歸乃人之常情。”
“鐘繇召韓遂、馬騰等人入關作戰,今韓遂、馬騰未至,我軍卻欲渡河北歸,若能因此誘使鐘繇來追,先敗鐘繇,或可詐開函穀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