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文和先生有何妙計?”
賈詡的話讓張繡眼前一亮。
如果真如賈詡所言,這個時候扶張昊一把,他日所獲得的回報絕對難以想象。
而眼見張繡這副模樣,賈詡也在心中索性下定決心。
罷了!就幫你張昊一把吧!
賈詡往張繡麵前湊了湊,故意將聲音壓低。
“將軍可還記得平定汝南黃巾時所收降的那些兵將?”
“嗯?文和先生指的是劉辟、何儀那些人?”
“正是!張昊以青州黃巾起勢,其麾下大將管亥曾被董相國譽為‘天下黃巾第一將’,劉辟、何儀等人乃是汝南地區一帶的黃巾殘黨,也算是與管亥同根同源。”
“此前李孚奉張昊之命南下聯結公孫度、袁術,與汝南地區的黃巾之間也有所聯係;再加上李孚在犨縣時為甘寧所解救,甘寧又與將軍您為友。”
“故而隨著南麵戰局的不利,袁術歸降曹操,汝南地區的黃巾為了求得一線生機,這才願意向將軍您請降。”
“既然將軍您有意張昊,隻要與張昊相關,但有所命,想必劉辟、何儀等人必定儘心聽從!”
這一戰是從袁術先稱帝,與曹操開戰打響的。
當袁術在與曹操、劉備等多方勢力交戰時,公孫度和潁川、汝南一帶的黃巾也在與張繡、李通對陣。
但隨著劉表、劉寵加入戰局,朝廷鐵了心要消滅袁術,公孫度和黃巾殘黨們最先無奈退場。
公孫度隱姓埋名不知去向,劉辟、何儀等黃巾主動向張繡請降。
而張繡在賈詡的建議下,也順勢接納了他們。
見賈詡此時提起劉辟等人,張繡刨根究底地追問道:
“那不知文和先生是想如何相助張昊?”
賈詡宛如一個智珠在握的老狐狸一樣,微眯的眼眸中忽明忽暗。
“將軍,如今朝廷坐落於許縣,許縣所在的潁川郡就好比是雒陽位於的河南尹。”
“國都腹地,無端怎可讓大軍過境?”
“然戰事為先,這也是朝廷容忍我軍與荊州軍從潁川郡內北上,經由伊闕關抵達河南尹的原因。”
“可如今張昊兵馬迫近許都,我等途徑潁川郡,朝廷有難我等自該請求入京勤王、護衛京師!”
張繡似有所悟地試探著問道:
“所以文和先生您的意思不會是...”
“我等入京勤王時,讓劉辟等人呼應迫近許都的張昊兵馬,衝擊許都吧?”
賈詡聞言微微點頭。
“孺子可教也!”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張昊如今派遣兵馬南下,意欲直取許都,但其真實目的並不是想要拿下許都!”
“若有可能拿下許都自然更好,可許都經過修繕,城池堅固哪會是這麼容易攻取的,故而張昊如此舉動實際是為了攻心,攻朝堂上那些公卿大臣們的心!”
“朝廷與曹操之間並非一心,哪怕張昊如今在北方稱帝,在朝堂上某些大臣的眼中,張昊依然不過是個狂妄自大的跳梁小醜!”
“相比張昊這個彈指可滅的外敵,還是在朝堂上掌握不少實權的曹操威脅更大!”
“而張昊借著戰事不利,與許都迫在眉睫的危機來給曹操施壓,朝堂上的這些大臣們自然會抓住這個機會攻訐曹操!”
“然而對於曹操來說,兗、豫之地是他的,朝廷也不過是寄居在他的治下,他又怎會容忍這些公卿大臣太阿倒持、反賓為主!”
“屆時朝廷與曹操之間起了衝突,在天下各方勢力的眼中,自然是朝廷比張昊更為重要,更彆說各方勢力人心各異,又有多少人願意真的匡扶漢室呢?”
張繡細細反芻著賈詡說的這些話。
忽然,
張繡又想起一事,神情古怪地盯著賈詡。
“額...文和先生,我記得此前您說過,倘若這一戰張昊獲勝,將重現秦與六國之時的亂世。”
“那麼文和先生您現在豈不是在...”
賈詡頓時作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眼睛瞟向彆處。
“亂世?”
“亂世是由張昊取勝而開啟,與我賈詡何乾?”
“張氏小子你可不要隨意誹謗我這個姑臧一老叟!”
張繡聽後忍不住撇了撇嘴。
當初王允謀誅董卓後,漢室本有一口喘息的機會。
是你賈詡提議‘奉國家以正天下’,李傕、郭汜等人這才攻入京師,將漢室的最後一口氣給踐踏沒了。
如今你再相助張昊一次,這天下怎麼就不是因你而亂了!
不過,
張繡的腹誹隻會藏在心中,他可不敢真的當著賈詡的麵說。
於是,
接下來張繡依照賈詡之謀,先與同行的荊州軍主將張允商議勤王事宜,好借由張允之口請示劉表。
而劉表或許也是想在朝廷那裡掙個表現,挽回自己在朝廷心中的形象,很快便親自作書一封發往許都。
朝廷得了劉表書信後,害怕一個劉寵不足以與曹操抗衡,見劉表這麼上道便給了對方一個機會,下詔讓張允、張繡分出一軍入京勤王。
然而,
劉表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想表現一次,到頭來竟會好心辦了壞事。
張繡派出部將張先,與張允派出的部將王威一同入京勤王,同時趁機將劉辟、何儀所部塞進勤王隊伍裡。
半道上劉辟、何儀按照臨行前賈詡的吩咐,行偷梁換柱之計脫離隊伍,有主將張先幫忙打掩護,偷梁換柱之計很成功。
其後,
等勤王隊伍按照朝廷的凋令嚴守許都北麵防線時,劉辟、何儀在後方公然打出黃巾的旗號衝擊許都。
是時,
許都城防大亂,天子劉協受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