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稱帝一事不可能不對治下州郡產生影響。
隻是礙於之前戰局保持平衡,隱患沒有顯露。
而如今隨著己方陷入劣勢,幽州後方的內憂與外患頓時接連爆發。
不過,
從信中內容來看,局勢還在掌控之中。
張昊深呼吸一口氣,保持鎮靜地說道:
“給甄堯回信吧,讓幽州牧劉政、邊將公孫續等人全權配合他處理州裡州外各項事宜。”
“自中平四年開始,甄堯跟隨朕也快十年了,十年的成長,朕相信他能處理好這些問題!”
“而我軍現在要做的,便是專注於當前的冀州局勢!”
張昊說完,將幽州後方發生的動蕩暫且擱置一旁。
隨後,
在沮授的調度下,東郡大營這裡對照袁軍的攻勢開始呈現龜縮、不敵的姿態。
...
兩日後,
夏侯惇領軍到來,主動與袁紹相約共擊張昊的東郡大營。
“父親!曹軍的夏侯狗...咳...夏侯惇已至,如今形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雖說夏侯惇還未探查出張昊是否真的返回魏郡,但至少徐晃所部已被其引開,張昊的東郡大營短時間之內無援兵相助,戰機已現,反擊的時候到了!”
“父親!請允許孩兒披甲上陣,一雪前番樂平之恥!”
袁譚的話語鏗鏘有力,帳中一眾武將也望眼欲穿地等待袁紹發話。
俗話說可一可二不可再三,袁紹之前已經三番五次拒絕徹底改變守勢,從而對張昊發起總攻。
如今形勢所迫,袁紹如果再拒絕真的會打擊眾將的士氣。
而袁譚趁著請命的間隙,稍稍抬起頭來向逢紀看去,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隻見此刻逢紀的臉色有些難看,對夏侯惇的提前到來恨恨不已。
其實袁譚、逢紀所爭之事,就好比是家裡沒醬油了,父母在親戚的提醒下讓孩子去打醬油,和孩子主動要錢去打醬油是一個道理。
袁紹如同父母,親戚就是逢紀,孩子自然是袁譚。
親戚出言提醒,父母發話讓孩子去打醬油是理所應當,打回來醬油父母優先感謝的是親戚提醒,沒打回來醬油孩子反倒可能會被怪罪;
而孩子主動請求去打醬油,則任誰都會誇一聲懂事。
此時軍議場上,
袁紹沒讓麾下文武等待多久,最終還是下達了全軍出擊的命令。
“唉!果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既然夏侯惇已至,機不可失,那我軍也即刻出兵吧!”
“傳我號令,此戰,望諸君奮勇,勠力同心,一戰破敵!”
袁紹拔出佩劍,揮劍砍下案桌一角。
堂中文武見狀,當即臉色一肅,振聲回應。
“喏!我等必為袁公效死!”
袁紹微微頷首,保持著威嚴的神色。
由於剛才揮劍需要使力,加快的鼻息讓臉色一片潮紅。
很快,
大軍出征,以防禦之姿對陣的袁軍終於在一個多月後再次露出鋒利的獠牙。
從軍營裡魚貫而出的兵卒,此刻宛如蜷縮已久的猛獸在舒展身軀。
大軍一刻不停,直接開赴張昊布置在東郡的營寨。
然而,
當袁譚作為先鋒提前抵達戰場時,卻見到了眼前詭異的一幕。
“這是什麼情況?斥候何在?”
“為何敵軍營門大開一個人都沒有,爾等斥候乾什麼吃的?”
“敵軍都撤走了還不向我等稟報!”
被叫來的斥候一臉委屈地叫冤。
“回大公子,我等一直注意著敵軍動向,未曾見到敵軍撤離啊!”
“如果敵軍真的要撤離,數萬人一動我等怎會不見任何動靜?”
聽見斥候這話,袁譚頓時沒好氣地馬鞭一指,指向眼前好似空空蕩蕩的大營。
“敵軍沒撤離?沒撤離你告訴我為何他們營門大開?”
“難道還是故意打開營門,邀請我軍進去做客不成?”
斥候回望了一眼大開著的敵軍營門,微風吹拂而過,在營門內卷起打著璿兒的微小沙塵。
作為一個專業的斥候,他此時此刻也不由懷疑敵軍是不是真的撤走了。
這時顏良在旁發聲道:“大公子,若想得知敵軍是否真的已經撤離,派出一卒人馬進去查看便知!”
袁譚接受了顏良的建議,再轉向麵前的斥候。
“聽見顏良將軍剛才的話了嗎?”
“聽見了還不快去!”
斥候連忙招呼人手入營查看。
人數也不多,也就一什的人。
隻是,
儘管這一什的人入營時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可入營後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點聲音都沒有。
於是,
袁譚焦躁難耐又派出了兩什的人,可這兩什的人進去還是一樣的效果,就好像整個大營在無聲無息地吃人一樣。
“該死的!故弄玄虛!”
“傳我號令,全軍出擊,不管營中有何古怪,殺進去便知!”
袁譚忍不了了,又氣又急想直接衝殺進去。
而一旁的顏良等將趕忙勸阻。
“大公子不可!”
“敵軍故意將營門大開,我軍斥候又隻進不出,此營中定有埋伏!”
“萬不可冒然入內啊,當等袁公到來再行定奪!”
袁譚也害怕中了營內的埋伏,眾將的勸阻算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很快,
袁紹統率主力到來,在來的路上他也得知了這裡的情況。
但還不等袁紹做出任何決定,清脆的馬蹄聲忽然從營中傳來。
張昊一人一騎的身影,逐漸出現在了營門口。
“袁本初,彆來無恙啊!”
“朕在此等候多時了,卻未曾想你來的如此緩慢!”
“汝老矣,尚能飯否?”
張昊的出現讓袁紹及其麾下文武大感驚訝。
軍陣之中更是傳來兵卒們的竊竊私語,還有戰馬因馬背上的騎手胡亂動作而引起的嘶鳴響鼻。
“張昊?!你...為何在此?”
“你不是已經返回魏郡了嗎?”
“果然!我就知道,這又是你在算計我軍!”
袁紹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最開始公孫瓚還沒死時,張昊在安平就曾用過金蟬脫殼的計策。
之前冀州一戰,張昊又用驕兵之計來誘敵深入。
隨著連番戰敗,袁紹這心裡對張昊的一舉一動都有了點心理陰影。
如今東郡這一戰,每逢下決策前袁紹都要三思而行,生怕再中了張昊之計。
而此刻,
果然印證了袁紹心中的懷疑,儘管這個懷疑並不堅定。
這時,
張昊麵對袁紹的千軍萬馬,視若無睹甚至還談笑風生地回道:
“朕在此當然是特意恭候本初公你的啦!”
“本初公可願入營一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