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李孚的事先不提,張昊在出巡遼州之前,還得對州中做一些規劃、安排。
“都督,去歲冀州一戰所有士卒的賞賜、撫恤已全部下發。”
“這是各項錢糧調度,請您過目!”
“另外不得不提一句,冀州重建所需的缺口頗大,更彆說即將還要對楊奉、呂布、乃至李傕、郭汜進行支援,各郡的府庫快要為之一空了。”
一直作為張昊後勤總管的董昭抱來一摞賬本。
張昊見狀,頓時感覺頭大如鬥,硬著頭皮一本本翻看。
這一年的董昭剛好四十歲,張昊的勢力經過數年發展,早已不是以前那個人才貧瘠、無人可用的勢力。
擅長養生之道的董昭也不會像諸葛亮那麼事必躬親,凡事都親力而為。
將手中權力分出去一部分,隻抓關鍵與大的地方,不僅自己統籌全局會更輕鬆一些,處理政務的整體效率也會更快。
但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董昭故意將這些賬本抱給張昊看,就是為了讓張昊清楚自己的家底,下達政令前想一想,好量力而行。
沒過多久,
張昊將賬本粗略看完,說道:
“今年應當不會再有大戰爆發,幽、遼、冀三州可休養生息一年了。”
“再苦一苦,等冀州的百萬黑山軍民安置好,一切走上正軌,冀州就不再需要幽、遼兩州接濟,甚至還能反哺兩州。”
“那時若無戰事,三州當會糧倉積滿,百姓富足;若有戰事,也無需擔心後勤虧空而不濟。”
“哦對了,說起戰事,塞外鮮卑近來如何?”
禰衡拿起一旁的戰報念道:
“步度根有我等支持,在西部鮮卑已逐漸站穩腳跟,單獨一個騫曼無力抗衡。”
“然騫曼好似與軻比能有所勾結,兩方在同時鉗製步度根。”
“另外軻比能如今在中部鮮卑中頗有威望,其部落已然不小,都督您看...”
張昊目光平靜地問道:“軻比能與我治下軍民起過衝突沒?”
禰衡答:“未曾,不僅如此,若有鮮卑人在互市上吃了虧,軻比能還會主動對其約束,事後又以自己部族的牛羊補償對方。”
張昊聽完,意味深長地一笑,轉頭掃視在場眾人。
“諸君知道我從軻比能身上看到什麼了嗎?”
“隱忍!”
“此子若不除,他日必成大患!”
董昭隨即問道:“那都督是想...”
張昊看向幽州與塞外的輿圖,沉聲道:
“閻柔與公孫續兩部雖奉我之命駐軍塞外,然從未挑起過對鮮卑人的戰事吧?”
“如今我軍騎兵有馬具加持,騎術已不弱於鮮卑人多少,又占兵甲之利,戰力更是勝於鮮卑人多矣。”
“既如此,與其坐視軻比能及鮮卑各部發展,不如主動出擊,一點點削弱他們!”
“傳我號令,讓閻柔率部主動介入步度根的戰事中,既是協助也是監督。”
“而公孫續,作為曾經的白馬將軍之子,他想繼承其父的名號,我也樂得助他一臂之力!”
說到這裡,張昊話語一轉。
“這個時節正是萬物複蘇的時候,塞外牧民養馬不比我等華夏百姓,每當冬季到來,塞外牧草枯寒,我等可用大豆等食物做成精料喂養戰馬,保持戰馬的體能,但塞外牧民不行。”
“所以每當冬季一過,他們的馬匹多有消瘦,馬力減退,若是這個時候出兵草原,優勢在我。”
“傳我號令,每年春季時分,讓公孫續找借口多深入草原,在中部鮮卑的眼皮子底下晃蕩,若有部族不滿,正好將其滅掉!”
“他們鮮卑人不是總喜歡秋季南下,打草穀劫掠州郡嗎?咱們也來個每年春季出塞,反向搶他們鮮卑人的牛羊,此事就取名為‘春狩’!”
張昊說完,禰衡在一旁奮筆疾書記錄。
接下來軍事方麵,由於張昊在冀州時就做過安排,所以幽、遼兩州最多讓各郡縣增加耕戰一體的預備役。
而軍中各將校的實際兵力來源,由冀州各郡及黑山軍中吸納補充。
並且為了即將可能麵對的曹操、袁紹,甚至還有劉備三家勢力的聯合,張昊再次擴軍,達到了八萬常備戰兵。
隨後,
等州中一應政務規劃完畢,張昊帶著眾女從泉州港出海,直往遼州巡視。
出行前,
已經是豆蔻年華的小甄宓,張昊也沒忘記一起帶上。
另外再補充一句。
劉虞之子劉和的死因,有韓馥、潘鳳佐證早已真相大白,反正與張昊無關。
......
另一邊,荊州。
李孚被犨縣令逮捕,押往襄陽。
由於沿途囚車太過醒目,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再加上犨縣令好不容易白撿一個功勞,未嘗沒有故意炫耀的意思,所以囚車的行進速度實在有些緩慢。
或許剛至一城,下一城的官吏、行商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此時,
南陽郡內某處,一個略顯破舊的大宅。
沈彌風風火火地飛奔而入,直奔大宅內某個房間。
“興霸!興霸!快醒醒,彆睡了!”
“哎呀~~~老沈你乾嘛?今日不是你當值嗎?怎的突然到我這兒來了?”
身體翻轉間,一片清脆的鈴鐺聲隨之響起。
甘寧從床榻上坐起,一臉幽怨地盯著眼前的難兄難弟沈彌。
沈彌也不賣關子,直接問道:
“興霸,你可還記得上次北方的張昊派人送來的那封書信?”
“你把信扔哪兒?彆告訴我你把信丟了!”
甘寧聞言目露疑惑,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信?”
“哦~~~你說那封信啊,好像被我放在那個箱子裡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甘寧隨手指向房間不遠處的一個箱子,然後問道。
沈彌趕忙衝過去一邊翻找,一邊回答甘寧。
“興霸,你不是說劉表不習軍事,非是我等的明主嗎?”
“今年初張昊敗袁紹,拿下冀州,如果此信為真,這便是我等的機緣啊!”
甘寧聽後,白眼一翻,又躺倒在床榻上,腰間的鈴鐺響個不停,同時盯著頭上的房梁說道:
“嗨!我還以為你所為何事?”
“這封信去歲送到我手上時,你和婁發不就在一旁同看嗎?”
“還說此信真假難辨,讓我不要信以為真,怎的今日又想起這封信來了?”
不怪甘寧對張昊的招攬信保持懷疑!
舉子例子,
你是一個街溜子,某天毫無關係的某某省長給你發封信來,哪怕上麵指名道姓還有印章證明,你又真敢拿著這封信去見麵嗎?
而且古代交通不便,一來一回至少也要數個月時間,萬一是假的那可就太虧了。
這時,
沈彌找到張昊送來的那封招攬信,拿在手中訕訕一笑。
“嘿嘿~~~興霸,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去歲的時候咱們才剛至荊州,又不了解劉表為人,如果荊州有我等的晉升之途,又何必到冀州去舍近求遠?”
“至於此信真偽,當時咱們無法確認,但現在卻可以找人確認啊!”
“張昊出使公孫度、袁術的使者,於數日前在犨縣暴露,正押往襄陽的路上,你說他能不能幫咱們確定這封信的真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