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冀州,清河國。
鄴城的士氣在張昊堂堂正正的陽謀下每況愈下,清河國這裡卻出了點意外。
張合先攻的是河間國,河間國歸屬於袁紹的城池較少,再打下河間國後就繼續南下攻略清河國。
起初破廣川、東武城二縣,隨後一路進發直抵清河國治所甘陵。
“來人!向甘陵城內官吏傳信,半個時辰內打開城門,我軍秋毫無犯!”
“半個時辰內沒有打開城門,待我大軍入城,必將城中官吏儘數屠儘!”
“本將軍的話放在這裡,讓他們好自為之!”
張合說完,自有傳令兵前去傳達命令。
而他自己則騎乘在戰馬上閉目養神。
為將者是需要戰功來襯托自己的,戰功越多,自身便越有威嚴。
張合一路行來,破城數座,連帶著說話也愈加有一種殺伐之氣。
很快,
派去傳令的小兵返回,向張合稟報道:
“報~~~啟稟將軍,甘陵城中官吏願降,已經備好了受降儀式,請將軍移步西城門所在!”
“嗯,很好,還算他們識相!”
張合隨即馬鞭一揚,招呼大軍前往西麵城門。
來城門處,
一眾甘陵城中的官吏正恭恭敬敬地等待張合到來。
“現任清河國相是何人?”
“既然打算歸降,那就速速開始吧!”
人群中立即走出一位中年官員,隻見其拱手一禮道:
“下官應劭,兼軍謀校尉,正是這清河國相,如將軍所願,儀式立即開始!”
“應劭?”
張合狐疑一聲,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呢!
一拍腦袋,張合想起了應劭是誰,這位不就是之前的泰山太守嗎?
去年曹操之父被殺於徐州邊境,正是泰山太守應劭派人去接應,結果沒接應上,害怕曹操遷怒自己,直接棄官投奔了袁紹,沒想到現在竟被袁紹任命為了清河國相。
...
在應劭的主持下,受降儀式很快開始又結束。
之後,
張合為保險起見,派出一小部分兵卒入城接管城防,同時檢查城中是否有埋伏。
可沒過多久,檢查的兵卒剛上城頭,喊殺聲突起。
“將軍快走!城中有埋...啊~~”
“什麼?爾等好大的膽子,眾將士何在?速速將這群甘陵官吏拿下!”
親眼看見入城的兵卒從城頭掉下摔死,張合勃然大怒,當先一騎直奔應劭。
而應劭這一年雖然四十有四,但身子骨還算硬朗,當即撩起衣擺拔腿就跑。
不過應劭逃跑的路線有點出人意料。
他沒有直奔城門所在,而是偏離城門往兩邊的城牆跑去。
正當張合感到疑惑應劭為什麼要這麼跑時,一種失重感突然襲來,胯下戰馬馬失前蹄了!
不好!鐵蒺藜!
跟著戰馬倒下的餘光中,張合發現了導致戰馬摔倒的罪魁禍首,可這時已經來不及了,能做的僅僅是將腳從馬蹬中抽出避免套蹬。
“將軍!”
“快救將軍!”
身後傳來一眾兵卒的呼聲。
也就在這個時候,城中殺出一彪人馬,直奔張合而來。
《典略》——譚長而惠,尚為人有勇力。
“袁氏子袁尚在此,敵將受死!”
袁尚拍馬而來,趁張合墜馬之際便要取其性命。
張合麾下兵馬趕忙上前與之交戰,趁機拖延時間進行救援。
“將軍!將軍你怎麼樣了?”
“快!帶將軍回歸本陣!”
親衛趕到,將張合從嘶鳴的戰馬下拉出,接著護送張合後撤。
張合咧著嘴角,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和被敵人陰了讓他倍感憤怒。
“嘶~~特娘的!”
“這算不算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該死的!扶我上馬,不出這口氣我張合誓不為人!”
張合掙脫親衛的攙扶,奪下最近的一匹戰馬翻身而上,往袁尚殺去。
“袁氏子...哼!”
“待擒了你,正好將你送往南皮,逼迫袁紹就範!”
袁尚聞言,不屑回道:“就憑你?哼!”
“今日我袁尚就先斬張昊一將,為我袁氏一雪前恥,為吾父重振軍威,讓我那愚蠢的兄長看看,誰才是更像父親的兒子!”
兩人打馬交錯而過,隨後又黏在一起捉對廝殺。
袁尚的武藝雖然一般般,但勝在初生牛犢不怕虎,前幾招頗有氣力,一旦打順了能多堅持數個回合。
而張合的武藝就不說了,如果是平常時候,自然能很輕易將對方拿下,但奈何先前墜馬受傷,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勢,武力大打折扣。
兩人戰了十數合,袁尚感覺敵將有些棘手,招架不住回身向城中跑去,張合跟在後麵緊追不舍。
可就這時。
城頭有箭雨打擊落下,張合為免有失,隻得停止追擊。
望向城頭,張合表情陰沉地喊道:
“混賬東西!竟敢暗算於我!”
“袁尚!你給我等著,待我重新整備兵馬,定要將你生擒於城中!”
“眾將聽令!撤軍!”
張合說完,率領麾下兵馬遠離甘陵縣,找了塊地勢不錯的地方安營紮寨,準備養好傷勢後來日再戰。
隻是,
張合最終還是沒能攻破甘陵縣將袁尚生擒。
因為張合身上的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也不算輕,但偏偏因為傷口感染而發燒,倒在營帳中一病不起了。
而袁紹在冀州之戰開啟時,就將自己及一眾文武的家眷轉移到了清河國,清河國表麵由應劭掌控,暗中卻有袁尚參與決議。
另外現任甘陵國相應劭,跟盧植一樣長於學識,但軍事上的能力卻比那些不知兵的文官強了不知多少倍?
畢竟應劭在曆史上也是以一郡之力,打退張饒三十萬黃巾的存在。
袁尚負責決議,應劭從旁輔助,趁著張合虛弱不能主事的契機發起攻勢,竟將張合麾下兵馬戰敗退去。
在袁紹的冀州各地勢衰時,清河國這裡卻大有盤活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