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戰火已經持續數月。
太史慈在青州襲擾袁譚,麴義、張燕在鄴城與審配攻防,張昊和袁紹則在河間國對陣。
張昊兵少,主守;袁紹兵多,主攻。
這日,
冀州钜鹿郡有戰報送到張昊營中。
“哈哈哈~~~韓馥、徐晃乾得不錯!”
“钜鹿郡已失,袁本初要後方不保咯!”
將手中戰報遞給營中一眾文武,張昊此刻的心情頗為不錯。
從戰報上的描述來看,
韓馥、潘鳳在前些日子打著前任冀州牧的名義進入钜鹿郡,欲對郡中各縣招降。
時任钜鹿太守的朱漢得知這一情況,立即發兵討伐。
而韓馥憑借潘鳳手下的幾百人,還有在钜鹿郡新募的士卒,與朱漢打了個旗鼓相當。
鑒於與韓馥之間的私人恩怨,以及這種關頭不能讓韓馥繼續壯大,朱漢緊急抽調各縣守卒成軍,再次攻打韓馥。
韓馥因為抵擋不住,向北麵中山國逃亡。
朱漢跟著窮追不舍,卻正好中了徐晃的伏兵,兵敗被俘。
由此,
钜鹿郡沒有了領頭人,各縣守備又不足,韓馥得徐晃相助,大有在钜鹿郡高舉義旗東山再起之勢。
這時,
沮授看完戰報,向張昊提議道:
“張將軍,既然钜鹿郡已下,可讓韓馥傳檄魏郡各縣歸降,擾亂魏郡人心。”
“如此或許可以在麴義、張燕攻取鄴城時,提供一絲助力。”
“如果麴義、張燕還能趁著這個時機拿下鄴城,韓馥的冀州牧一職將失而複得,冀州數郡或許可以傳檄而定!”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為了應對這場仗,
張昊也在抽調精兵,隻給麴義留了五千人,徐晃更是隻有兩千人。
韓馥雖然拿下钜鹿郡,但因為軍力弱小,進取不足。
倘若魏郡各縣在韓馥的招安下投降,鄴城也將成為一座孤島,對城中守軍的士氣打擊可想而知。
而隻要鄴城一失,那麼韓馥這個有名無實的冀州牧,也將重新名副其實。
屆時,
張昊在冀州與袁紹對陣,就變成了主場作戰。
總的來說就是攻守易型,優勢在我!
“公與先生所言甚是,正平,立即給韓馥傳信,讓其向魏郡諸縣頒發檄文。”
張昊向負責文書的禰衡如是說道。
禰衡點頭應是,同時將兩封書信遞給張昊。
“將軍,這裡還有兩封幽州的書信。”
“一封是您的家書,另一封...”
禰衡頓了頓,然後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劉和死了!”
“誰?劉和是誰?”
張昊接過書信愣住,對這個名字感到耳熟又想不起是誰。
禰衡隻好提醒並補充道:“劉和是劉虞之子。”
“數年前皇帝想從長安東歸,劉和時任侍中,被派出長安傳信讓其父從幽州出兵接駕。”
“隻是劉和從武關過南陽時被袁術扣留,之後又滯留於袁紹處。”
“現在不知怎麼突然回到幽州,還在故安縣遇害身亡,他死時身中一箭,箭支...正是我們州中工坊所造。”
“且在劉和死前,劉和因自身落魄、身無財物,以劉虞之子的身份向故安令請求車馬援助,但在等待答複期間,被害於城中某處暗巷!”
“哦對了,故安令乃是蓋氏子弟。”
禰衡剛說完,張昊就從劉和之死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發生這樣的事!
如果其中沒有蹊蹺也太巧合了吧!
張昊麵色肅穆,在大帳中來回踱步,思量片刻後下令。
“這件事情我相信董昭會嚴查的!”
“替我給劉虞作書一封,對於劉和之死,我深感遺憾,但還請他先稍安勿躁。”
“再讓卞大嚴密監視劉虞今後的動向,特殊關頭可先將劉虞府上控製住!”
“如今正是我與袁紹對陣的關鍵時期,凡事以戰事為先!”
劉和突然死在幽州,必然會影響到他與劉虞之間的關係。
但他現在哪兒有那麼多人力去查案,特殊時期隻能特殊處理了!
另一邊,
造成劉和死亡的罪魁禍首,此時正在逃之夭夭。
趙犢沒有讓劉和被韓馥手下兵卒射殺,而是親手將其殺害於幽州境內,倒也不是多此一舉。
因為劉和死在冀州,與死在幽州是有區彆的!
區彆於張昊在這件事上牽涉的關係大不大。
因為劉和真被韓馥的人殺死,可以解釋成錯殺,劉虞即使遷怒也最多隻能遷怒於韓馥。
但劉和死在幽州境內就不同了,且故安令還是蓋氏子弟。
要知道,
上次趙犢、霍奴造反,倒戈一擊的士族就有蓋氏。
那麼劉和之死,
在局外人看來,可不可以解釋成,為了避免劉和對張昊搶奪了其父的幽州含恨在心,蓋氏子弟趁著這個機會向張昊表示忠心,提前派人將劉和殺害呢?
......
與此同時,
钜鹿郡失守,韓馥再次起勢的消息也傳到了袁紹耳中。
然而該如何應對,袁紹手下一眾謀士卻發生了分歧。
“啟稟袁公,钜鹿郡失守不算什麼大事,卻不可對韓馥放任不管!”
“現今韓馥的軍力雖然弱小,但韓馥一旦以冀州牧的名義招降州中官吏,州中恐會人心思變!”
“再者韓馥以冀州牧的名義募集兵馬,戰力且不提,若是其發兵南下與麴義、張燕等人會合,士氣此消彼長會對鄴城守軍不利!”
“當速速複奪钜鹿郡,將韓馥趕出冀州啊!”
逢紀言辭懇切地對袁紹勸說。
待逢紀說完,郭圖這時卻提出了反對意見。
“袁公!恰恰相反,我認為不必理會韓馥,我軍現在也無力理會韓馥!”
“張昊的兵馬已經被我們打得龜縮不出,正該趁此時機一鼓作氣將其擊潰!”
“可一旦分兵遣將進攻韓馥,我軍軍力衰弱,張昊將獲得喘息之機;倒不如傳令清河、安平、魏郡的官吏依舊保持固守狀態,韓馥軍力弱小,隻要他不主動來犯便可無需理會。”
“至於鄴城,鄴城城池堅固,城中糧食充足,縱使麴義、張燕兵強馬壯,要想攻破鄴縣也不知需要多少時日?”
“況且袁公您在此戰開始之前,不正是打算集中兵力,一舉北上擊破張昊嗎?待擊破了張昊,區區韓馥算得了什麼?”
逢紀立即出言反對。
“郭公則!前車覆,後車戒!”
“你難道攻讀史書沒有讀過武庚之亂是怎麼來的嗎?迨天之未陰雨,徹彼桑土,綢繆牖戶!”
“袁公,不可坐視韓馥不管啊!”
郭圖馬上針鋒相對。
“逢元圖!夫韓馥之於袁公,疥癬之病也!”
“你又難道想讓袁公舍本逐末,坐視張昊恢複實力嗎?”
逢紀氣急,大怒反問郭圖。
“那你告訴我,我軍需要多少時日才能擊破張昊?”
“若不能將張昊迅速擊潰,韓馥終將成為大患!”
逢紀與郭圖吵吵鬨鬨,各執己見。
袁紹皺著眉頭,大感頭疼,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劉備的回信,隨即問道:
“劉玄德呢?”
“他不是應我之邀出兵北上了嗎?他的兵馬現在行至何處?”
陳琳回答:“啟稟袁公,算算時日,劉備行軍應當已至臨淄。”
“最近青州不太平,時常遭受張昊水師襲擾,可能劉備還要在青州耽誤一些時日。”
袁紹聞言,苦思片刻。
“那麼...暫且先不管韓馥吧!”
“韓馥軍力弱小,進取不足,讓各郡國官吏固守城池,切不可像朱漢一樣冒然出兵!”
“待我擊破張昊,屆時再回師掃平韓馥;若未能擊破張昊,等劉備兵馬一到,淳於瓊,就由你領軍奪回钜鹿!”
袁紹說完,對自己這個方案很是滿意。
這可是他中和了逢紀、郭圖兩人的建議,采取的折中辦法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