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派出的騎手很快見到了張饒,間隔時間隻有短短幾日。
因為張饒的老巢在青州樂安國,但他本人這個時候卻帶著麾下黃巾正在寇掠青州平原郡。
而平原郡和渤海郡是接壤的鄰郡,這速度能不快嘛!
隻不過,
曹操相助袁紹在前,張昊邀請張饒在後。
等張饒率領麾下黃巾進入冀州時,整個冀州戰場的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鄴城之南,
袁紹、曹操合兵一處,兵鋒之盛如勢如破竹,哪怕趙浮、程奐帶著的萬餘強弩手再精銳也無法抵擋。
冀州兵防線很快告破,袁紹、曹操挺兵向鄴城進發。
鄴城之北,
公孫瓚本想等待袁紹糧儘再獨占冀州,卻沒想到袁紹會突然搖人幫忙,心中頓時就急了。
一邊怒罵‘張昊誤我’的同時,一邊急忙從常山國——趙國——魏郡這條線路揮師南下,意圖搶先拿下鄴城。
而鄴城之中,
韓馥見局勢一下變得危急起來,立即傳信潘鳳帶兵回援,然後也給張昊發去了求援書信。
可是鄴城在冀州西南,張昊在冀州東麵。
即使張昊帶著太史慈、管亥、典韋三將和一千騎兵先行出發(中間增兵),又命正在北上的張饒轉道冀州清河國,也比不過距離鄴城最近的袁、曹聯軍。
此時此刻,
鄴城中的韓馥頗有一種悔不當初的感覺。
“唉!要是早知道曹操會相助袁本初,我還不如趁早投降算了,如今恐怕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自怨自艾地歎息一聲,韓馥一副苦瓜臉地向眾屬官望去。
“諸位,今袁紹、曹操已距鄴城不足二十裡,而我鄴城空虛、兵力不足,我等究竟該如何是好啊?”
“是據城而守?還是棄城離去?又或者...降了他袁本初?”
在說投降的時候韓馥自己都有點不相信。
上次他對待許攸的態度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沮喪,袁紹應該不會再接受他的投降了吧?
然而一眾冀州屬官還未發表自己的看法,想要賺取功勞的許攸又來了。
一腳踏進大堂之中,許攸一副趾高氣昂地震聲道:
“韓馥!今吾主的大軍即將兵臨城下,你還想冒犯袁公天威、據城而守不成?”
“啊~~~子遠!”
對於許攸的態度韓馥一點兒也不敢發怒,甚至還有點小驚喜。
小跑到許攸麵前,韓馥畢恭畢敬地說道:“子遠你來得正好,我昨日才想起那天忘記的話,正好要對你說呢!”
許攸學著那天韓馥的模樣,也假裝忘了似的地說道:“那天的話?哪天的話啊?你彆急著說,一路趕來我有點口渴,想先喝口茶水。”
“對對對,子遠是客,是我韓馥怠慢了。”韓馥一招手,立即吩咐外麵的侍女,“還不速速給客人上茶!”
很快有侍女給許攸呈上一杯熱茶。
許攸見氤氳著熱氣的茶水頓時一怒,“這麼燙我怎麼喝啊?韓文節你是想燙死我嗎?”
韓馥不敢生氣,誠惶誠恐地說道:“子遠稍待,我替你吹吹。”
說著韓馥親自端起熱茶,吹著氣想要給茶水降溫。
一旁的彆駕閔純、治中李曆等人見狀紛紛大怒,站起身來怒叱道: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對這般袁氏走狗,使君何至於如此奴顏婢色!”
“我等不能為使君分憂,焉能再讓你這袁氏鷹犬侮辱使君,侍衛何在?還不將其叉出去!”
許攸聞言一動不動,斜著眼看向他們冷哼一聲,“哼!一群庸碌之輩,吾主大軍須臾便至,爾等安敢在此犬吠?”
“韓馥!你就是這樣統禦臣屬的嗎?跟袁公比起來差遠了!”
韓馥心知閔純等人是好意,可如此危局除了投降還能怎麼辦?
趙浮、程奐失守不知道損兵幾何,他們本人又是否生還;駐守觀津的潘鳳還在帶兵返回的路上,盟友張昊就更不用說了。
鄴城,已經無力回天了啊!
韓馥隻好裝作生氣地樣子對閔純等人訓斥道:“子遠是袁公臂膀,爾等怎能如此無禮?我與子遠還有要事相商,還不速速退下!”
閔純等人被韓馥訓斥,頓感憋屈無比,隻能眼不見、心不煩地拂袖離去。
許攸隨即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得意地笑了笑,“韓馥,你說你想起了那天的話是什麼話呀?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韓馥一邊吹著氣,一邊放低身段地說道:“子遠,我那天是想說我想將冀州讓於本初啊!”
“我身為袁氏故吏,今主家欲取冀州為立身之地,我怎能不感恩袁氏的恩情還阻攔主家呢?”
“子遠,你再給本初說說唄,我想將這州牧之職讓於本初,咱們就不要再兵戎相見了好不好?”
許攸不緊不慢地從韓馥手中接過茶水,小小地喝了一口後說道:“韓馥呐!你說說你,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韓馥連連點頭,“是極是極,都怪我一時糊塗!”
許攸對韓馥的不屑不加掩飾,繼續說道:“韓馥,袁公可以接受你的州牧一職,可是...”
“可是你現在的冀州不完整啊!你自己看看冀州六國三郡你還剩多少個地盤,你把這麼一個爛攤子讓於袁公難道你就不會感到愧疚嗎?”
形勢比人強,韓馥隻能哀求道:“還請子遠教我,我應該怎樣做才能讓袁公滿意?”
許攸輕笑著說道:“怎麼做?嗬嗬!”
“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即與遼東張昊斷絕盟友關係,再讓他交還渤海郡,並且阻止青州黃巾進入冀州境內!”
“然後再宣告冀州各郡歸降袁公,煽動公孫瓚下轄郡國官員重回袁公治下,隻有如此,袁公才不會因為之前的事遷怒於你!”
韓馥苦笑著回道:“可是子遠,你說的這些對我來說也...也太難了吧!”
“張昊跨海相助,我一聲令下恐怕很難使其離去,還有公孫瓚打下的中山、常山等國,我...我辦不到啊子遠!”
許攸將手中茶杯重重地磕在了案桌上,語氣不容置疑。
“辦不到?”
“不管你是難辦還是辦不到,你都得辦!”
“袁公允許你歸降已經是你莫大的榮幸了,想想你歸降後還能做些啥?你現在除了這個冀州牧一職你還有個啥?”
“你不趁著這個時機多為袁公立下功勞,難道你認為以後的你,還有立下功勞的機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