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大家不要誤會,適才相戲爾!
“啊~嗓子有點乾,紅昌姑娘煮的茶水可真好喝...”
張昊麵無表情地收劍入鞘,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又坐了回去,拿起茶水慢慢喝了起來。
然而呼吸間,
杯中茶水蕩漾起的陣陣漣漪,體現了張昊內心慌得一匹的情緒。
他情願王允是安排了刀斧手埋伏,結果尼瑪王允這老畢登開場就王炸!
這可是王越啊!
據說有三國第一劍聖之稱!
“張將軍願意與我等共謀董卓了?”王允似笑非笑地問道。
張昊一臉深沉地思考片刻,隨後怒目圓睜一拍桌。
砰——
“其實我早就看董卓那廝不順眼了!”
“董卓那死胖子所行之事,天怒人怨,人神共憤!”
“我張昊身為大漢駙馬,也有一顆除賊之心,剛才其實是在試探爾等罷了!”
“來,大家繼續商議如何除掉國賊董卓,我這個大漢駙馬也自當為匡扶漢室獻上一份綿薄之力!”
在場眾人聽到張昊番義正言辭的話,儘皆嘴角翹起一抹弧度。
這張昊也是個識時務的妙人啊!
於是接下不管場中眾人說什麼,張昊都點頭說‘甚好’,又或者說‘此計甚妙’。
直到商議結束,王允再次看向張昊。
“張將軍,這幾日不如就在老夫府上歇息吧,白日裡不管是遊玩嬉戲,還是聽歌賞曲我都讓紅昌伴隨將軍。”
“嗯?那晚上呢?”
張昊一直在敷衍他們,剛才這句話順嘴就說了出去。
“晚上?若張將軍同意起兵誅殺董卓,晚上也不是不可以讓紅昌相伴。”
王允說完,向持劍侍立在某一陰暗角落的王越拱手一禮。
“王先生,這幾日就有勞你了!”
王越頷首,並不多言語。
...
眾人散場,
張昊走出房門的時候看見管亥沒什麼大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不過看管亥脖子上纏繞的布帛,張昊也明白對方一定儘力了。
“唉!”
“王越!你為什麼要相助王允這個老東西?難道你也想除掉董卓?”
走到自己即將被軟禁的房間門口時,
張昊見周圍除了王越並沒有其他人,終於開口發問。
然而王越像個木頭一樣根本不搭理張昊。
張昊見狀,開始挖空心思地尋找破局對策。
突然,
他想起王越也是遼東人(遼東燕山,本作者感覺這個出生地有點問題),可以打打感情牌,隨即聲情並茂地問道:
“王先生,我記得你也是遼東人吧?你有多久沒有回過遼東了?”
“中原確實繁華似錦,不是遼東那種苦寒之地能相比的,但遼東畢竟是不同的,想來此時此刻的二月遼東還是大雪封山,漫天飛雪吧!”
“王先生你不知道,遼東在我治下有一年有餘,遼東的百姓過得也比之前好很多了,襄平到遝氏我重新命人修整了一條可容納...”
王越突然打斷道:“國賊董卓,人人得而誅之!張將軍為什麼不願意與王允他們共謀?”
張昊會心一笑,終於打開突破口了。
“不是不願,也不是不能,而是時機未到!”
“何意?”
“王允他們想要誅殺董卓,也邀請了先生出手?”
張昊忽然轉移話題,王越默默點頭。
“我為虎賁將軍,曾教習陛下劍術。”
“董卓入京專權,殘暴而不能容人,少帝辨被害,陳留王協也被掌控在董卓手中。”
“王允他們想要誅殺董卓,若有機會,我自會出手!”
“嗬嗬!”張昊冷笑兩聲,直接問道:“王尚書令給先生許諾了什麼官職呀?”
“......”王越不答,默不作聲。
張昊接著道:“我勸先生還是不要出手的好,王允這老登所謀之事現在是不會成功的!”
王越問:“為何?”
張昊沒有立即回答,推開軟禁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在回過頭來關門的時候才說道:
“這幾日先生就會知曉了,董卓遷都,無人可攔!”
嘎吱——
房門關閉,隻留下王越看著近在咫尺的門窗若有所思。
......
翌日清晨,
雒陽皇宮,德陽殿。
董卓召集朝中大臣商議遷都一事,尚書周毖、城門校尉伍瓊等人儘皆阻攔董卓遷都。
然董卓遷都之意已絕,
又想起之前就是在周毖、伍瓊等人的建議下任命了袁紹等人到關外任職,結果任職的這些人一上任就起兵造反要來討伐他。
現在又是這兩人極力勸阻遷都,董卓登時怒不可遏,喝令宮中禁衛將周毖、伍瓊推出宮外斬首。
於是,
因為這件事,王允等人的這次謀劃還沒開始行動就直接胎死腹中了。
與此同時,王允府中。
唰——
王越身為天下第一劍聖,身法自然也是個中翹楚。
當得知周毖、伍瓊身死的那一刻他就直接返回府上找到張昊。
“呦~王先生剛才去哪兒了,怎麼看你這臉色不太好呀!”
張昊正在將王允府中池塘裡用來觀賞的鯉魚捕撈乾淨。
水榭邊,任紅昌在張昊的吩咐下正在生火準備調料。
王越陰沉著臉,聲音中帶著震驚的語氣說道:
“周毖、伍瓊勸阻董卓遷都被斬首了!”
“你...你昨日怎會知曉王允他們的謀劃不會成功?”
“難道你早就猜到了周毖、伍瓊會提前身首異處?!”
張昊笑而不答,反問道:“如今周毖、伍瓊已死,王允他們的謀劃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了,先生以為我被王允軟禁在府中還有什麼意義嗎?”
王越瞬間明白了張昊的想法。
“你想讓我放你離開?”
“正是!先生以為呢?”
王越陷入沉思,張昊這時出聲引導。
“王先生,獲得功名的方法有很多,其中一個方法就是得學會投資!”
“今日你放我離開,那我就欠了你一個人情,他日我若能身居高位,必不會忘了先生今日釋放我的這份恩情!”
王越聞言目光微動,搖擺不定的心思不再遲疑。
“好!趁王允還未回府,張將軍且隨我來!”
張昊一喜,當即就要跟著王越跑路。
可就在這時,
水榭邊,
任紅昌瀲灩的眸光向張昊看來,楚楚可憐的臉上有一抹濃鬱得化不開的哀傷之情。
兩人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