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管亥這般模樣,張昊頓時撫額,無奈說道:
“老管你不要這樣子,我這是在對禰衡使用美人計!”
“禰衡這小子不是精力旺盛嗎?我這是在軟刀子割肉呢!”
哪知管亥依舊義正言辭地回道:
“那請殿下也務必對我這樣!”
“俺老管提前中一次美人計,以後漢軍若是再對我使用美人計,那俺老管就不怕了!”
張昊仰頭望天,一時間不知道是不是該誇管亥打小就聰明。
對禰衡使用美人計的這些女子,都是前幾天張純送給他的。
之前在宴會上張昊還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結果沒想到是來真的,真送啊!
那之後的烏桓女子...
張昊在心裡為禰衡默哀一秒鐘,希望禰老弟能把握得住吧!
......
離開關押禰衡的地方,張昊帶著管亥再次踏入雍奴城中。
沒走幾步,忽然被人叫住。
“請問閣下可是前番火燒雍奴的張昊?”
張昊尋聲看去,隻見叫住他的是一位與他年紀相仿的青年。
其身材看似瘦弱,身姿卻異常挺拔,猶如一棵不畏嚴寒的鬆柏。
張昊問道:“你是何人?”
那青年不卑不亢地拱手一禮,回道:
“雍奴人,田豫。”
田豫!
張昊瞳孔一震。
這位在三國曆史上也是一位文治武功皆不差的賢能之士啊!。
曆史上的田豫出名在三國後期,是一位上馬不怕死、下馬不愛財,上不負國家、下關愛部將,還受百姓、異族愛戴的多邊形戰士。
當時的人稱他有高風亮節的品格。
張昊壓住心中對賢能之士的渴望,假裝不明所以地發問道:
“田豫?不知田兄叫住我所為何事啊?”
田豫站直身軀,一臉正色地看向張昊說道:
“豫聽聞張太子雖是反賊之身,卻是個一諾千金的重諾之人!”
“故而有一問想問張太子,前番張太子火燒雍奴,在離去時曾說若能僥幸活命回來,定給予我雍奴百姓補償。”
“不知張太子的這一句承諾可還算數?”
張昊答道:“當然,當然算數!”
“我隻是今日才抵達雍奴,手中事務繁多,雍奴百姓的補償還在計較罷了。”
田豫聞言,略微鬆了一口氣。
“既如此,那豫也就放心了。”
“如今天氣漸寒,雍奴百廢待興,城中生民的日子並不好過,還請張太子能儘快施為!”
田豫說完便打算離開,這時張昊又將其叫住。
“田豫是吧?請暫且留步!”
“我觀田兄頗有膽識,明知我是一介反賊,卻還敢與我獨身對質!”
“不知田兄今是何身?可有官職在?”
田豫腳步一頓,心中念頭一轉便明白了張昊的意思,轉身如實回道:
“豫僅僅隻是白身,張太子的意思豫明白,隻不過得讓張太子失望了!”
“豫年紀尚小,學識不足,家中還有老母尚在,當不得張太子賞識!”
張昊微微一笑,不甚在意,依舊繼續堅持。
“田兄為民請命是個值得尊敬的人,我雖為一介反賊也不願過多逼迫,隻是...”
“隻是田兄就不怕我給雍奴百姓的補償不能令人滿意嗎?又或者若是我的麾下陽奉陰違,對補償之物克扣貪墨,那...”
“延誤事小,若百姓在數九寒天的時節丟了性命,豈不就事大了?”
“田兄也不想看到此等惡事的發生吧?”
田豫聞言,眉關緊鎖地看著眼前張昊。
明明對方的臉上掛著滿是和煦的笑容,在這寒冷的冬日裡能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但一種若有若無的威脅,又似刺骨的寒意在不斷地包圍著他,使他如芒在背。
田豫進退兩難,直接問道:“張太子意欲何為?”
張昊莞爾一笑:“我欲使田兄為雍奴縣主簿,負責雍奴百姓的補償一事,田兄可願意?”
田豫反問:“那張太子就不怕我故意偏袒雍奴百姓,為百姓們謀利嗎?”
張昊爽朗著大笑,轉身緩步而去,同時幾句話輕飄飄地從嘴中傳出。
“所謂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然兵取之於民,而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張昊雖為反賊,卻也從未乾過擾民的事,田兄若為主簿,大可偏袒雍奴百姓,因為這是我向雍奴百姓們欠下的債!”
張昊的話語好似那敲打戰鼓的鼓槌,一字一句地敲打在田豫的心口上。
田豫眼放精光,整個人死死盯著張昊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激蕩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過了多久,
田豫尤為痛心地歎了一口氣,小聲地喃喃自語。
“若閣下不是反賊,那該多好啊!”
“唉!”
長風又起,道運無積。
北方的風,不知何時開始吹了起來,與之伴隨而來的還有紛飛飄落的雪花。
這一日,
大雪至,冬山如睡。
......
雍奴城中,府衙之內。
被張昊趕鴨子上架的一縣之長甄堯,此時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政務感覺頭都大了。
他還僅僅隻是一個兩百多月的孩子啊,為什麼要讓他來處理這些玩意兒,為什麼?
他特麼不會啊!
甄堯生無可戀癱坐在地上,像是癡呆了一般盯著眼前的政務。
張昊這時一腳邁入堂中,聲音驟然響起。
“呦!甄兄這是咋滴啦?怎麼這般模樣?”
甄堯緩緩轉頭看來,豆大的淚珠兒立即從眼角滑落。
“嗚嗚嗚~~~張太子,放過我吧!”
“我真的不會處理這些東西,這個縣令我當不了啊!嗚嗚~~~”
甄堯連滾帶爬地爬過來抱住張昊大腿,眼淚鼻涕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張昊褲腿上蹭。
張昊無語極了。
本想一巴掌拍在甄堯頭上,但想了想又怕把對方打的更傻了。
於是隻好循循善誘地說道:
“甄兄啊!我說你是不是傻!”
“我當然也知道你沒處理過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但你也不想想,你不會此時城中有的是人會啊!”
甄堯將哭得像個花貓一般的臉頰抬起,疑惑地看向張昊。
“張太子是在說誰?堯聽不太懂?”
“啪——”
“瑪德!廢物!孺子不可教也!”
張昊實在忍不了了,一巴掌打在甄堯的腦門上,直接指明。
“把你跟董昭、沮授關在一起白關了嗎?”
“你不會他們總會了吧,你把這些玩意兒抱到他們麵前去批閱,你不會就問他們啊!”
甄堯反問:“那他們要是不願意指點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