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之都,雒陽。
欽天監。
一須發皆白的老者正於獨立於大殿之外,夜觀天象。
忽然,
老者好像傾聽到了什麼,慢慢隨之調轉方向。
直到麵向北方的時候,在某一刻猛然睜眼,臉色大變。
次日,
大漢欽天監太史,於皇帝劉宏尋歡嬉戲之地求見;
中常侍張讓,以皇帝晚睡未醒為由拒絕通報。
太史歎氣走出,正巧碰上其他同樣求見皇帝的官員。
官員問道:“太史令何故歎氣?可是未曾得到陛下接見?”
太史令歎曰:“此其一也!”
“吾昨日夜觀星象,見有星出於紫薇側,注目視之,乃熒惑之星也!”
“又向北而聽,有霍霍之音入耳,北方,當有兵革啊!”
太史令說完,拂袖置氣而去。
幾日後,
時間來到中平四年的十月。
一封從南方傳來的急報送經過過層層遞進,最終落到了宦官張讓的手中。
長沙賊區星、零陵周朝、桂陽郭石俱反,自稱將軍,所寇郡中,三郡皆不能擋!
以張讓為首的十常侍眼見天下叛亂愈加嚴重,紙終於要包不住火了,不得已聚在一起思考對策。
略作商議後,
張讓假詔議郎孫堅為長沙太守,南下平賊。(演義情節)
又傳信南匈奴單於羌渠,發匈奴之兵東擊幽州叛軍。
而在北麵冀州索糧的叛軍太子張昊,雖有獨戰青州之威。
但觀其所為,為禍卻並不大,並且所部兵力太少。
正好冀州刺史賈琮的上書建議被翻出。
於是張讓又以黎陽營謁者趙威孫(曆史)為統帥,在營練兵一年半的麴義為參軍,相機行事,逼迫叛軍張昊北遁幽州。
當調動詔書送達到黃河北岸的黎陽營時,
儘管在鄃縣養傷了好幾天的張昊並不知曉朝廷動向,但也開始了下一步的軍事行動。
過清河國界橋,西進钜鹿廣宗!
......
“看看,看看,我就說一句郎君好俊換一石糧食很劃算的好吧!”
“隻要沿途各縣給糧,甭管給多少,態度表現出來了,我張昊就絕對一諾千金不妄動刀兵!”
“十石百石不嫌少,千石萬石兄弟好!哈哈哈~~~”
界橋之畔,
張昊揉著屁股意氣風發地看著下方流過的滾滾漳水。
鄃縣那晚立下的五十軍杖終究落在了他身上,但也算不得什麼。
畢竟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再加上行刑軍卒也是懂世故的,沒什麼大礙。
這波拿屁股換人心的代價,值!
養傷的幾天張昊也從季雍嘴中問出了沮授、田豐,甚至審配的下落。
沮授在常山國高邑,距離董昭所在的癭陶很近,兩個城池勉強算是同一邊境的縣城,很順路。
而田豐就有些可惜了,
他根本不在冀州,還在朝廷當侍禦史呢!
至於審配,雖然張昊也很欣賞曆史上審配的氣節。
但相比沮授、董昭,
一則不是同一檔次的人才,二是審配所在的陰安不順路,太遠了。
可不能為了一個審配,錯失了沮授和董昭這兩個大才!
遠方,
一騎斥候奔來。
“報~~~啟稟殿下,我軍斥候已探明,兩日前钜鹿太守郭典領兵四千已入廣宗!”
“又於廣宗西南十裡落霞山,陳兵千餘修建營寨,兩地互為犄角之勢以備我軍!”
張昊摩挲著下巴,下達軍令。
“很好!令大軍前移,向廣宗城進發!”
“既然郭典不敢主動攻我,那我就上門去跟他問個好!”
這時,
一直待在張昊身邊的管亥喘著沉重的鼻息說道:
“殿下!俺管亥請戰!”
“钜鹿太守郭典,當年就是踩著俺們黃巾的屍骨坐上這個位置的!”
“腳下的這條大河就是當年五萬黃巾投水的漳河,俺要拿郭典老狗的首級,去祭奠死去黃巾!”
張昊聞言,神色肅穆地看向管亥。
隻見管亥雙手握緊成拳,手臂青筋凸起,顯然是觸景生情了。
張昊抿了抿嘴,猶豫多時才一臉為難地歎息道:
“唉!老管,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你是知道我們此行路線的。”
“為將者不可怒而興兵,暫且忍忍可好?”
管亥緊咬著牙關,聲音哽咽。
“俺...俺就是心裡氣不過...”
“那郭典跟著皇甫狗賊殺了俺們多少黃巾啊!”
“我知道,知道的。”
張昊拍了拍管亥的肩膀,輕聲安慰。
“我答應你老管,就這一次,暫且饒郭典一條狗命,等下次碰上定與之決一死戰可好?”
管亥聽後強忍著眼眶裡打轉兒的淚花,艱難點頭。
張昊此行的目的是前往癭陶綁架董昭,但行軍路線並不是從廣宗城一路打到癭陶。
兵法有雲:兵者,詭道也!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
張昊西進廣宗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吸引钜鹿太守郭典的注意,讓其調動郡兵集中在廣宗城。
實則張昊是為了在郭典眼前虛晃一槍,北上攻安平國。
但攻安平國也是聲東擊西,
實則找準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插钜鹿東麵,直往癭陶城下。
越往冀州西麵越是深入冀州腹地。
張昊隻有三千步騎,能不動刀兵是最好的,
但真要動,就必須得把利益最大化,務必一戰功成!
......
數日後,在代郡。
劉家天下四百年,劉姓宗親不知幾何。
在代郡有一位名叫劉恢(演義)的漢室宗親。
一月前,他的家裡來了幾位特殊的客人。
“玄德你看,這是數日前冀州那邊傳來的。”
“叛軍太子張昊領兵犯境,寇钜鹿廣宗,然钜鹿太守郭典早有防備,威逼張昊北走安平國。”
劉備從劉恢手中接過信件,認真觀看起來。
麵前的劉恢繼續勸道:
“玄德,你鞭打督郵棄官而走固然一時爽快,但身上始終背負著這麼個罪名也不是辦法啊!”
“以你們兄弟幾個的本事,不如南下投軍,再討幽州叛軍戴罪立功,洗刷罪名!”
劉備沒有立即回答劉恢所說的話,腦子裡再思考這個方案是否可行。
可一旁的張飛(演義)就沒那麼多顧慮了,大大咧咧地說道:
“大哥!劉公說的對,有俺和二哥在,定把那張昊小兒打得屁滾尿流,跑回幽州向張舉告狀!”
“屆時張舉再發兵來討,俺二哥去取張舉首級,俺去取那什子天將軍張純的首級,有他們的人頭在,朝廷不給大哥你封個太守都對不起你們老劉家的人!”
“二哥,你說俺說的對吧!”
關羽微沉著眼瞼,捋著頷下的美髯不表言語。
劉備這時細細思量一番,也覺得這是一個機會,頓時眼中精光一閃,好似天光破雲。
“好!我二弟、三弟天下無敵!”
“我們這就南下討賊,此次你我兄弟定能名揚天下!”
“我劉備此生,定要一步一步地重振漢室雄風,中山靖王這一脈,當由我劉備來光宗耀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