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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問津(H) 蔚微 1128 字 3天前

往下走。剛下到一樓,視野突兀地出現一雙做工高級的男士皮鞋,他盯著那雙鞋,看了一秒,然後裝作什麽也沒看到的擦過那個人往外走。手腕被一股大力猛地攫住,被迫轉過頭,對上男人狂熱到駭人的視線。他顫了一下。兩個月不見,蔣季澤明顯瘦了,一向光潔的下巴冒出了細密的青色胡茬,他看著他,死死地看著他,眼睛裡有心疼、悔恨、和深深的自責。沒有人察覺到男人在這裡站了多久,最開始,蔣季澤隻是自虐一樣待在角落遠遠看著男生提著水泥錐上樓,看著他堅毅的脊背佝僂成一張拉到極致的弓,看著男生變得黝黑粗糙的臉,直到男生從樓上走下來,明顯打顫的雙腿,讓他忍到極限的自製力霎時全盤崩潰。他簡直不敢想象,萬一男生出一點意外,他餘生的每一秒將會在怎樣的折磨和煎熬中度過。“跟我走”26.低沈的聲線鼓動著耳膜,熟悉到讓他覺得不真實。聞嘉言幾乎就要心軟了,可一個嘲弄的聲音立刻就在他心底響起:你還有臉站在這個人麵前嗎,你毀掉了一個美滿的家庭啊,你造的孽還不夠多嗎。每每想到這裡,心臟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緊,百般蹂躪,疼得無以複加,恨不得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世界。然而疼痛越鮮明,和男人有關的記憶也越鮮明。明知道是不應該的,可一想起男人的臉,男人淺笑的嘴角,男人眼底帶著寵溺看他的神情,他辛辛苦苦構築的心理防線就全盤崩潰。更何況,他現在還站在他麵前,用那樣哀傷的表情看著他,朝他伸出手。“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跟我走,有問題我們一個一個慢慢解決,好嗎?”這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蔣季澤,他認識的男人,從來不會這樣低聲下氣。聞嘉言的拳頭握緊又鬆開,他沒勇氣去看男人的眼睛,他怕看一眼他就變得懦弱和退縮,又變回從前的那個聞嘉言。工頭從不遠處走過來,大概對於這兩人的對峙十分不解,在看到蔣季澤身上名貴的西裝後臉上更是多了幾分陰陽怪氣,他手插在後腰上,向著男生彈了彈煙灰,不滿道,“乾嘛呢,拿了工錢不做事啊,聞嘉言你還要不要那五十──”他的話語猛地被掐在喉嚨裡,隻因男人匕首一樣鋒利的視線毫無預兆地掃了過來,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威嚴和凜冽,他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氣勢頓時矮了一截,“嗬嗬,您是?”我是他男人。蔣季澤在心底默默想。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男生從這裡帶走,他沒心思跟無關的人磨時間。敷衍地扯了個笑,“我是他哥,這小子不懂事,跟家裡鬨翻了,離家出走。我得把他領回家去,這樣吧,工錢你看著給,不給也行,就是人我得帶走。”不容置疑的語氣,雖然是笑著的,可那笑容沒有一絲暖意。工頭是個吃軟怕硬的主,他看了看低頭沈默不語的聞嘉言,暗想這不起眼的小子原來這麽深藏不露,早知道就巴結一下了,誒。人家給了台階自然是要下的,於是工頭也扯了個笑,迅速地結了這天的工錢。一直到兩人上車,聞嘉言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他始終沒法拒絕他,他現在隻能努力克製自己不去看他,他要保留僅有的理智和尊嚴。“你不看我,是在生我氣嗎?氣我當初沒有把一切都告訴你,是不是?”蔣季澤從反光鏡裡看他,眉頭皺得很深。見後座上的男生不說話,他又自嘲地笑了,“說出來我自己都不相信,你這樣折磨自己,我在旁邊看著,卻覺得那些無形的痛苦都成倍夾住加諸在了我身上。我情願你割我一刀,也不想看你這樣自虐。”(7鮮幣)27.“……我沒生你氣……”很久,男生才慢慢地開口,聲音沙啞,可能太久沒和人說過話,語氣都有些不自然,“……我生我自己的氣,不該遇到你,然後還纏上你……”右車身驚險地擦過一輛大巴,蔣季澤堪堪穩住方向盤,踩下刹車,他慘然一笑,白皙的臉在六月的陽光裡幾近透明,“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那天我之所以送你去醫院,是因為開車撞到你的人就是我──你以為的救命恩人。”“我知道”男生的聲音很平靜。“你知道?”蔣季澤陡然拔高了尾音。“我記住的不是你撞了我這件事,而是你送我去了醫院,這就夠了。”男生灑然一笑,那個神采飛揚的聞嘉言似乎又回來了。蔣季澤看著他,有片刻的眩暈。為了這個笑容,他放棄全世界都在所不惜。可世界那麽大,為何卻偏偏沒有他們這段感情的容身之處?回到他們曾經溫存的彆墅,一進玄關聞嘉言就看到沙發上的那個大紙箱,蔣季澤站在愣住的他身後,輕聲笑了,“傻瓜,你以為把這些東西還給我,就能把我們之間的過往都斷得一乾二淨嗎?你說分開的時候有沒有征求過我的意見?”不等聞嘉言開口,他已經推著他往浴室走,“你不用回答我,先洗個澡,我知道你很累。”聞嘉言的確很累,身心懼疲,反正也抗拒不了男人的溫暖,那麽就無恥地享受一次吧。他不是什麽好人,不是嗎。才踏進放好溫水的浴缸,他眼皮就重得抬不起來,放鬆下來後全身沒一處不酸痛,痛到極點後人反而愈加清醒,這才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沒脫,正要動作,一雙乾淨修長的手從後麵伸過來,替他脫了已經分辨不出本色的T恤,他根本沒意識到男人是和他一起走進浴室的,莫名的羞赧讓他條件反射地抗拒,“彆……我自己來──”男人卻突地沒了動作,隻是盯著他光裸的脊背看,曬成古銅色的寬闊的脊背上,交錯著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蔣季澤蹲下身,慢慢伸出手,撫上靠近後腰的那道猙獰的疤痕,眼睛裡一片暗沈,“怎麽弄的?”“有一次不小心被戳出來的鋼釺劃了一下……”他語氣淡然,仿佛那天疼得整晚都睡不著的痛苦他從來都沒經曆過,“隔幾天就好了,沒什麽──”感受到皮膚上沾染的溫熱,聞嘉言愣住了,也許是他的錯覺,這麽想著,他回過身去。蔣季澤卻忽然轉開了臉,舉起毛巾硬邦邦道,“彆動,我給你擦背。”“大叔……”他明明看到了他紅腫的眼角,他竟然哭了。聞嘉言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腳亂地起身想安慰他。蔣季澤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深邃漆黑的眼睛看著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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