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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問津(H) 蔚微 1122 字 2天前

子,陸謹想,理智一旦遇到愛情,往往潰不成軍,他自己不就是這樣麽。長長地歎了口氣,陸謹的手往上,儘量克製內心的衝動,隻是安撫性地貼著男生的頰側,“傻瓜,這個世界上值得愛的人還有很多,你不一定非要執著於這一個。至少這個世界正變得越來越寬容,找個跟你年齡相近的,誌趣相投的人去愛,是不是更好──”聞嘉言飛快地用手抹了一下眼角,抬起頭,竟然露了個笑,“陸老師,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沒辦法控製自己。您回去吧,我不會耽誤考試的,這裡環境太差,您以後還是彆來了。”這是……要趕他走?陸謹一腔熱血涼了大半,他竭儘心力想把聞嘉言拉回正途,可到頭來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人家壓根就不買他的帳。心寒的同時又止不住的心疼,他當然知道聞嘉言想乾什麽,這家夥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減輕內心的愧疚和自責嗎,未免失於天真了,已經發生的事,再也不可能改變的。“那好,我也不強求你。隻要你覺得這樣就能解決問題。”陸謹站起身,隻覺得在這個地方再多待一秒都是折磨,“期末成績的百分之四十是和出勤率掛鉤的,這點我不說你也懂。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彆把身體熬壞了。等你什麽時候想回學校了,需要幫助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聞嘉言用力點點頭,誠摯地看著他,“謝謝您,陸老師。”他想要的根本不是感激,是信任和依賴啊。陸謹無聲地在心中苦笑。當晚,聞嘉言就回了K大。他不是搬回去住,而是回去收拾東西,也不知道收拾了點什麽,竟然裝了滿滿一大箱子。他抱著這個大箱子去了樓下的快遞中心,花了二十塊錢,寄送到目的地。兩天後的晚上,蔣季澤站在他那棟湖濱彆墅二樓的露台上,望著遠處的草地發了很久的呆。已經快兩個月沒見到過男生了,他一開始還能忍,克製自己不去想他,不發短信,不打電話,後來就忍不住了,小東西這次是來真的啊,短信也不回,電話也不接,至於因為幾件小事跟他置氣到這種程度嗎。好吧,那他就等,不去惹小東西生氣。於是後來就變得像個深閨怨婦一樣,每晚都來到這個他們曾經溫存的地方,徒然興歎。電話響了,大概又是公司的事情。也懶得看號碼,放到耳邊,麵無表情地開口,“喂?”“請問是梁先生嗎,這裡有一份您的快遞……”22.蔣季澤坐在沙發上,看著地毯上的大紙箱,看了很久,才拿起剪刀,慢慢拆開上麵的塑封。打開箱子,裡麵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他以前給男生買的各種名牌衣服,還有運動鞋,棒球帽,最新款的Ipad……有些東西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給男生買過。他很清楚聞嘉言的家境,加上年齡比男生大上一輪,很多時候他都下意識地把他當成大孩子來照顧。他喜歡寵著他,也很享受寵著他的感覺。隻是他忘了,聞嘉言也是男人,他的感受,他完全一無所知。蔣季澤忽然恐慌起來,手忙腳亂地翻著箱子裡的東西,終於,他摸到一個白色的信封,封麵上什麽也沒有寫,拆開,掉出一張藍色的信箋,還有一張銀行卡。信箋上隻有乾淨利落的兩行字:大叔,對不起,我們還是分開吧,對兩個人都好。銀行卡的密碼是你的生日,裡麵的錢我存了很久,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包容和照顧,祝你家庭幸福。──嘉言蔣季澤不知道自己是回到家的,等他意識到他正站在家門口的時候,他手裡還抱著那個半人高的紙箱。玄關的門是虛掩的,暖黃的燈光從裡麵透出來,大概是梁晨從娘家回來了。木然地走進去,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女人轉頭看了他一眼,忽地扯出一抹冷笑,“遭報應了?”他先是有些莫名奇妙,然後突地憶起那封信的內容,儘管回憶的那短短幾秒鍾又讓他從五臟六腑都疼了一次。信的最後,小東西跟他說,祝你家庭幸福。祝你,家庭幸福。手中的紙箱啪地落在地上,他極力去逃避的這一天,終於來了。“你……”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沙發上的女人,“早就知道了?”梁晨嗬嗬笑了兩聲,“知道什麽?知道你是個無恥的同性戀,還是知道你是這世界上最惡心最無恥的人渣?如果是說這些,那麽不好意思,要不是兩個月前不小心看到你的手機短信,我大概到現在還蒙在鼓裡。”蔣季澤慢慢吸了口氣,他好像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天,極度的震驚過後臉上竟然是如釋重負的神情,“……你去找他了?”“怎麽?現在就開始心疼那個小賤人了?”梁晨冷笑,“噢,我差點忘了,人家是個男的,賤是形容女人的。這不男不女的,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麽形容才好呢。”“梁晨,你有氣,有怨,衝著我撒就行,彆把無辜的人扯進來。”蔣季澤的眉頭擰了起來。“喲,這年頭小三還無辜了。”梁晨關了電視,抱臂靠在沙發上,“不過這男小三我還是頭一遭聽到呢,你們倆上床肯定挺爽的吧,又不用擔心懷──”“你說夠了沒有!”蔣季澤猛然提高了聲調。23.“嗬嗬,當初脫褲子的時候不是挺爽快嗎,我現在說兩句你就難為情了?那個叫什麽聞什麽言的,長得倒是挺正常的,不過內心其實比女人還女人吧,是不是在床上伺候得你特彆舒服,舒服到都不知道自己姓誰──”“你有完沒完!”再好的脾氣也有極限,蔣季澤腦中嗡地一聲悶響,一時什麽都顧不上地揚高手臂。“你打啊!有本事你打啊!”梁晨從沙發上站起,半分不讓地瞪著他,她甚至還朝自己的臉指了指,“有本事你朝這兒打,弄五個手指印,腫起來更好,也讓人家看看,蔣總經理的家庭美滿,是怎麽個美滿法!”蔣季澤當然不會打下去,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脹到極點然後突然被戳破的氣球,深深的挫敗和無力感席卷了他,他放下手,頹然地倒在沙發上,眼底有少見的迷茫和脆弱,“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關起門來你想怎麽處理我都沒意見。可是他在上學,還是個孩子,你要把一個孩子逼到絕境嗎?”梁晨諷刺地笑了,“蔣季澤,如果不是你乾出這種混賬事,我至於去為難他嗎?”“處理?怎麽關門處理?要我下半輩子都忍氣吞聲和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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