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耳曼的自然環境(1 / 1)

古代日耳曼延伸的區域極其廣大,雖然不包括以萊茵河為邊界、臣服於羅馬的西部各省,占有之麵積仍然超過歐洲的三分之一,幾乎涵蓋現在的日耳曼、丹麥、挪威、瑞典、芬蘭、利沃尼亞和普魯士的全部,以及波蘭的大部分地區。這一廣大的區域居住著一支由各個部落組成的龐大民族,從容貌、習俗和語言上可以看出他們共同的來源,顯著的類似特征被一直保存下來。古代的日耳曼在西麵以萊茵河與帝國的高盧行省相鄰﹔南麵以多瑙河與伊利裡亞行省分界,起於多瑙河的一列山嶺叫喀爾巴阡山脈,成為達契亞,或稱匈牙利對抗日耳曼的屏障﹔東邊與薩爾馬提亞人處於相互防備的狀況下,疆界的劃分並不明顯,這兩個民族常因部落之間攻守聯盟而糾纏不清;至於遙遠而未知的北方,古代人依稀感覺到,在波羅的海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或群島(瑞典當代的科學家認為波羅的海的水位在降低,大約是每年半英寸。20個世紀以前,斯堪的納維亞平坦的地區都被海水淹沒,隻有高地露出海麵,形成很多麵積很大的島嶼。我們可以從梅拉、普林尼和塔西佗的作品中獲得一些觀念,那就是波羅的海四周有很多麵積很大的國家。)之外,還有一個冰凍的海洋。有些學識豐富的學者認為,以前的歐洲比現在要冷,古代日耳曼對天候的描述有助於證實他們的理論。一般對厚重濃霧和漫漫長冬的怨言,可能較少受到關注,因為我們沒有方法定出精確的溫度標準,去衡量那些生長在希臘或亞細亞溫暖地區的抱怨者的感覺或說法,但我必須指出兩種比較不含糊的特定狀況:其一,萊茵河和多瑙河是屏障羅馬行省的兩條大河,經常在冰凍之後能夠承載很大的重量。蠻族選擇最寒冷的季節入侵,在寬廣而堅實的冰橋上,(從古代的記錄中得知,在多瑙河地區,放到桌上的酒會凍結成大塊的冰。色諾芬的《遠征記》提到,不論是士兵還是哲學家,在色雷斯都感到極為寒冷。)運送數量龐大的軍隊和騎兵,以及笨重的運輸縱列,不至於有任何困難和危險。當前這個時代倒是沒有發生類似的現象。其二,馴鹿這種用途廣泛的動物經得住嚴寒,也唯有在這種氣候才能生存,是北方蠻族荒寂生活最大的保障。有人發現它生長在斯匹次卑爾根群島的岩石地區,此地離北極在十度之內。這些動物喜愛拉普蘭和西伯利亞的雪地,無法在波羅的海以南地區生存,更談不上飼養繁殖。但是在愷撒的時代,黑希尼亞森林遮蓋著日耳曼和波蘭大部分區域,(連最好奇的日耳曼人,也不知道這個森林有多大,據說有人在裡麵走了60多天。)馴鹿、麋鹿和野牛一樣,都是土生土長的動物。近代人類社會的進步和發展,是導致寒冷的天候減少的原因。廣大的森林被逐漸砍伐,陽光可以照射到地麵,(克盧維裡厄斯(1580~1632 A.D.,意大利地理學家和曆史學家)曾經調查過黑希尼亞森林的剩餘部分。)排放沼澤的積水使可耕種的土地增加,空氣也更為溫和。今天的加拿大就是古代日耳曼的縮影,雖然緯度與法國和英國氣候最好的行省相當,但是冬季的酷寒實在令人無法消受,到處都有馴鹿生長,遍地覆蓋又深又厚的積雪。在塞恩河和泰晤士河見不到冰雪的季節,聖勞倫斯河這條巨大的河流卻已完全凍結。(譯注:聖勞倫斯河的緯度比那兩條河低,但西歐受墨西哥灣流影響,氣候比加拿大溫暖。)99lib?古代日耳曼氣候對土著身心產生什麼影響,現在很難了解清楚,也容易誇大其詞。很多學者對此有共同看法,卻談不上有確切證據,就認為北方酷寒對增長壽命和促進生殖都有好處,北方的婦女比起溫帶環境的婦女更為多產,(奧勞斯·魯德貝克很肯定地說,瑞典婦女通常要生10~12個小孩,就是20~30個也不是很少見,但是他的權威說法還是值得懷疑。)人種繁殖會加速。我們也可斷言,日耳曼寒徹心肺的空氣,使得土著的四肢強壯、肌肉發達,身材也比南方人高大,適合擔任發揮力量而非運用耐心的工作。他們因身體機能的強大而更加活躍,這也是天候使神經和心智受到磨煉的結果。冬季戰爭的嚴酷環境,會使羅馬軍隊士氣低落,但早已適應北方艱苦環境的青年絲毫不受影響;(普魯塔克提到辛布裡人可以用寬大的盾牌,從積雪的山嶺上滑下來,讓人看到覺得很驚奇。)反過來說,他們也無法適應夏季的炎熱,在意大利陽光照射下,容易因生病和疲倦而衰弱不堪。(羅馬人可以在各種天候下作戰,有良好的紀律,可以采取有效的措施,來保持身體的健康和戰鬥的勇氣。值得一提的是,從赤道到極區這些不同的國家裡,所有的動物當中隻有人能夠生存和繁殖,此外就是豬的適應性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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