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蠻族在高盧的割據局麵及對後世的影響(419~420 A.D.)(1 / 1)

要是瓦利阿在再度越過比利牛斯山之前,完全根除引起西班牙戰爭的火種,身為羅馬的盟軍隻有他才配舉行凱旋式。哥特人渡過多瑙河43年後,戰無不勝的軍隊根據條約規定,獲得第二阿基坦行省建立自己的王國。這個濱海地區位於加龍河與盧瓦爾河之間,首府布爾多具有民事和教會的管轄權。城市的位置非常優越,可以獲得海洋貿易之利,建造成製式的城區非常雅致,居民人數眾多,而且以財富、學識和文雅的舉止,在高盧人當中出類拔萃。毗連的行省可以與伊甸園媲美,托天之福享有肥沃的土壤和溫暖的氣候,整個鄉土展現出勤勉工作所需的技藝和應得的報酬,哥特人在曆經戰陣的辛勞後,儘情享用阿基坦的葡萄美酒。哥特人的邊界在增加了一些行政區域後又擴大很多,阿拉裡克的繼承人將皇家的居所設置在圖盧茲,形成5個人口稠密的社區,四周有城牆圍繞。大約在霍諾留統治的最後一年,哥特人、勃艮第人和法蘭克人在高盧的各行省,獲得永久的領地和主權。篡奪者喬維努斯慷他人之慨,把第一日耳曼行省也就是上日耳曼地區,整個割讓給盟友勃艮第人,後來也獲得皇帝的同意成為合法的領地。這些英勇的蠻族逐漸運用武力的奪取或者根據條約的規定,一共占領兩個行省,現在仍舊保持大公國和伯爵封邑的頭銜,都以勃艮第為名。(奧羅修斯讚許勃艮第人溫和謙恭,對待高盧的臣民像是基督徒的弟兄。馬斯庫在他的大作《古代日耳曼史》最後的注釋裡,把日耳曼王國的淵源交代得很清楚。)法蘭克人是羅馬帝國強大而忠實的盟友,過去曾經英勇抵抗入侵者,現在則受到誘惑要效法他們的榜樣。特裡夫是高盧的首府,被法蘭克人無法無天的團夥所洗劫,原先地位卑下的殖民區一直維持在托克薩德裡亞,也可說是位於布拉班特,之後漸漸沿著默茲河和斯海耳德河的兩岸擴展地盤,一直到他們的自主權擴張到整個第二日耳曼行省,也就是下日耳曼地區。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可以找到曆史上的證據,但說到法蘭西王國的奠基者,法拉蒙德依靠他的武力征戰以及製定法律的事件,甚至就連這位英雄人物是否存在,現代學者都用非常公正的嚴苛態度加以責難。(除了在普洛斯帕的編年史裡可以找到一點可疑的線索,在7世紀以前從未提到過法拉蒙德的名字。《法蘭克人言行錄》一書的作者認為,法拉蒙德的父親馬爾科米爾被放逐於托斯卡納時,把他推薦給法蘭克人,後來成為他們的國王。)高盧的富裕行省受到摧毀始於這些蠻族的興起。建立聯盟會帶來危險和迫害,這根植於人類對利益和欲望的反複無常天性中,逼得他們要違犯公眾的和平與安寧,把負擔沉重而且極不公平的贖金,強加在幸存的省民身上。他們剛剛逃過戰爭的災難,最美好和最肥沃的土地卻被分配給貪婪的異鄉人,供給他們的家庭、奴隸和牲口使用,戰栗的當地人士隻有在悲歎聲中放棄來自祖先的繼承權利。這種國內發生的慘劇並非僅見於被製服的人民,事實上羅馬人所遭受的痛苦,不僅來自國外異族征服以後的暴虐無禮,還有來自內戰的瘋狂屠殺和清算。三人執政團把18個意大利最繁榮的殖民區摒棄於法律保護之外,奪走他們的土地和房屋分配給退伍的老兵,因為是這些老兵為死去的愷撒報了大仇,同時還剝奪了這些地區的自由權利。有兩位同樣名聲響亮的詩人遭遇類似的狀況,為失去祖傳的產業而悲歎不已。看來奧古斯都的軍團士兵,比起霍諾留在位時入侵高盧的蠻族,就暴虐和專橫來說更勝一籌。維吉爾能從百夫長的劍下逃生實是千鈞一發,結果還是被奪去位於曼圖亞附近的農莊;布爾多的保利努斯從哥特人買主手裡接到一筆錢,使他感到很欣慰,也感到很驚異,雖然比起產業的實際價格要低很多,掠奪的行為起碼會用溫和與公平的外表加以掩飾。征服者這個讓人憎惡的名字,被羅馬人用“客卿”這個溫馨而親切的稱呼所軟化。高盧的蠻族特彆是哥特人一再公開宣稱,他們要用友情與人民建立穩固的關係,對皇帝要負起盟友和服役的責任。霍諾留和其繼承人的頭銜、法律以及政府的官員,在高盧的行省仍舊受到尊敬,雖然他們已經將這些行省的權力都交給蠻族盟邦了。國王隻對本族的臣民握有至高無上和獨立自主的權勢,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還是要求授予皇家軍隊主將這個更為顯赫的職位。像這種發自內心的尊敬,使得羅馬人的名字在戰士的心目中有深刻的印象,甚至在凱旋式中不敢展示從卡皮托山掠奪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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