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拉伯人對波斯的入侵和征服(632~710 A.D.)(1 / 1)

首位哈裡發統治的頭一年,他的部將哈立德(就是那位“真主之劍”和“異教之鞭”)向著幼發拉底河進軍,奪取安巴爾和希拉這兩個城市。在巴比倫廢墟的西方,有一個務農的阿拉伯部族定居在沙漠的邊緣,世係綿長的國君以希拉為國都,他們皈依基督徒的宗教,在波斯帝國的庇護之下統治了600多年。(波科克對蒙達爾王朝的年代記做了一番解釋,丹維爾的《地理學》也加以敘述。這名英國學者比阿勒頗伊斯蘭教法典的解說者更深入了解阿拉伯,這位法國的地理學家則同樣精通世界每個時代和地區的狀況。)蒙達爾王朝最後一位國王戰敗,被哈立德殺死,他的兒子被當成俘虜送到麥地那。貴族躬身聽命於先知的繼承人,民眾看到族人的勝利而願意歸順。哈裡發首次接受國外征戰的成果,可以每年獲得7萬枚金幣的貢金。征服者甚至他們的曆史學家都為初期的順利而感到驚訝,勢如破竹的進展為未來的偉大事業奠定基礎。伊瑪辛說道:“哈立德在同年打贏很多重大的會戰,為數眾多的不信者慘遭殺害,勝利的穆斯林獲得無法估量的戰利品。”所向無敵的哈立德很快被調到敘利亞戰場,對波斯邊界的進犯行動交給能力較差或較不謹慎的指揮官來負責。薩拉森人在渡過幼發拉底河時被敵人擊退,損失不輕。他們擋住了大膽的追兵,嚴懲冒險輕進的祆教徒,剩餘的部隊仍留在巴比倫的沙漠伺機而動。波斯人怒火高漲而且心懷恐懼,在國家存亡的關頭不得不停止內部的對立和傾軋,祭司和貴族同意沒有異議的裁決——阿爾澤瑪女王必須遜位。在科斯羅伊斯過世和赫拉克利烏斯退兵以後,她是第六個為時短暫的篡奪者,崛起和滅亡也不過三四個年頭而已。科斯羅伊斯的孫子耶茲傑德即位,這個年代符合黃曆的周期(每120年一個循環,到結束時再加一個30天的閏月,就像現在用於閏年的狀況,使陽曆年恢複到正常計算方式。在1440年產生重大的變革,置閏從第1個月到第12個月陸續接替,但是海德和弗裡瑞特(1688~1749 A.D.,學者和知識分子)參與理論很深奧的爭議,是否在耶茲傑德即位之前完成變換,隻有8次而不是12次的置閏,他的登基是公元632年6月16日。歐洲人有非常好奇的精神,為了探索遙遠而又隱密的古代事物,竟然花費這樣大的精力。),記載著薩珊王朝的滅亡和祆教的衰微。(穆罕默德逝世(公元632年6月7日)以後第9天,我們發現是耶茲傑德紀年(公元632年6月16日)開始的日期。繼位的時間沒有延後到過完這一年,他的前任也不可能因而反抗哈裡發歐麥爾的武力,這些毫無問題的日期推翻了阿布·法拉吉烏斯極為疏忽的年代記。)年輕毫無經驗的國君隻有15歲,不願親冒矢石的危險去迎擊敵人,就把軍隊的指揮權交給他的大將羅斯坦。波斯國王還有餘留的3萬正規軍,據稱後來加上盟軍擴充到12萬人。穆斯林的軍隊經過增援以後,兵力從原來的1.2萬人增加到3萬人,把營地安紮在卡迭西亞平原。(努比亞的地理學家提到卡迭西亞位於荒漠的邊緣,離巴格達有61個裡格,到庫法有2站路。奧特算出距離是15裡格,說這個地方能夠供應水源和椰棗。)他們的陣營雖然人數很少,但比起不信者的烏合之眾,能夠發揮更為強大的戰力。我必須不厭其煩再三說明,阿拉伯人衝鋒時,不像希臘人和羅馬人那樣靠著堅忍穩重和緊密相連的步兵發揮攻擊的效果。他們的主力部隊是騎兵和弓箭手,經常發生個人的搏鬥和快速的接觸,使得整個會戰行動受到乾擾,隻有在暫停以後再度發起攻擊,這樣一來無法取得決定性的戰果,會拖延數天之久。藏書網卡迭西亞會戰的時期可以區分為幾個階段,獲得特彆的稱呼:第一階段是6000名敘利亞兄弟及時出現,因而稱為“救援日”;第二階段稱為“衝殺日”,表示兩支軍隊在進行一場驚天動地的混戰;第三階段指出夜間的騷動,用一個很古怪的名字稱為“咆哮夜”,將嘈雜的喧囂比擬成凶狠的野獸發出含糊不清的吼聲。次日的清晨決定了波斯人的命運,一場及時刮起的旋風將塵土砂石吹向不信者的麵孔。當兵器撞擊的聲音在羅斯坦帳幕四周響起時,這位將領還躺在涼爽和安靜的陰影之下。他根本不配和古代的英雄同名,營地裡到處都是行李輜重,成隊的騾子背負著金銀器具和錢財。他聽到危險的聲音就從臥榻上爬起來,正要逃走時被一名英勇的阿拉伯人大步趕上,用刀斬下他的頭插在長矛上高高舉起,立即回到正在短兵相接的戰場。陣式密集的波斯人看到以後軍心大亂,隻有束手被殲。薩拉森人承認損失了7500名戰士,卡迭西亞之役雙方表現出頑強的戰鬥精神,整個場麵可以用血流成河來形容。王國的旗幟在戰場被砍倒為敵軍擄獲,這是一件鐵匠的皮圍裙,在古老的年代波斯人的救星拿它作為標誌。這種紋章表現出英雄起兵時的窮苦狀況,為了掩蓋見不得人的出身就用最名貴的寶石來裝飾。哈裡發在這次勝利以後,獲得伊拉克或亞述這個最富裕的行省,很快建設巴士拉城使得征服的成果更為穩固,這個地點可以控製波斯人的貿易和航運。幼發拉底河和底格裡斯河在離波斯灣約80英裡處,彙合成為寬闊而平直的河道,很適切地被稱為阿拉伯河。這段著名河流從彙合處到入海口的中央位置,薩拉森人在西岸開辟了一個新的拓墾區,800個伊斯蘭教徒組成第一個殖民地。在進展順利的情況下,很快建立起市麵繁榮而人口眾多的都城,氣候雖然炎熱倒是有清新宜人的空氣,草原布滿棕櫚樹和牛群,鄰近有一個山穀贏得亞洲四大著名花園之一的美譽。前幾任哈裡發在位時期,這個阿拉伯殖民地的管轄權包括波斯南部各行省,先知的友人夥伴和殉教者將墳墓建在此地,使城市在宗教上獲得神聖的地位。歐洲的船隻仍舊經常來到巴士拉的港口,這裡已經成為對印度貿易位置適中的補給站和必經的路線。在卡迭西亞之役失利以後,河流和渠道縱橫的國度對所向無敵的騎兵部隊而言,原本可能成為難以逾越的障礙。泰西封和邁達因的城牆曾經抗拒過羅馬人的攻城衝車,應該不會屈服於薩拉森人的輕型投矢,但想要逃走的波斯人被一種信念擊敗,那就是他們的帝國和宗教都已麵臨末日,最堅強的據點被背叛和懦弱放棄,國王帶著一部分皇室人員和錢財,前往位於梅迪安山麓地帶的霍爾宛去避難。在這次戰役的3個月後,歐麥爾的部將賽義德在毫無抵擋之下渡過底格裡斯河,用突擊的方式奪取都城(公元637年3月),人民進行沒有組織的抗拒,使穆斯林大開殺戒。他們用充滿宗教激情的狂喜口吻高聲呼喊:“科斯羅伊斯的白色宮殿,就是真主的使徒對我們應許之物。”那些赤身露體的沙漠強盜突然之間成為巨富,實在已經超過他們的希望和想象。每個房間都可以發現新的財富,無論是用藝術含蓄地隱藏或是用裝飾很誇張地展示其價值,各種金銀器皿、裝滿服裝的衣櫃以及名貴的家具,令人難以預料到也根本無法計算(這是阿布·爾菲達的說法)。另外一位史家提到這個幾乎無限數量的財富,那個不可思議的數字是30億枚金幣。有些微不足道但卻讓人感到好奇的實情,可以讓我們看到波斯人的富足以及阿拉伯人的無知。從印度洋一個遙遠的島嶼輸入大量的樟腦(樟腦樹生長在中國和日本,婆羅洲和蘇門答臘出產更為貴重的樹脂,要用品質較差的樟腦幾百磅才能交換一磅,阿拉伯人可能最早從這些海島輸入樟腦。),拿來與蠟混合,供給東方的宮殿作為照明之用。薩拉森人對芳香的膠狀物感到陌生,也不知道它的名稱和性質,誤認它是一種食鹽,於是將樟腦摻在麵包裡,還感到奇怪怎麼會有苦味。皇宮有個大廳鋪著一條絲質地毯,長寬各有60肘尺,上麵描繪出如同人間天堂的大花園,用黃金的刺繡來表現花卉、果樹和灌木的形狀,各種彩色都用寶石綴成,四周圍繞一道斑斕和蔥綠的花邊。阿拉伯將領說服士兵捐出這條地毯,說是他根據個人合理的推測,哈裡發的眼光更能欣賞這件巧奪天工的傑作。堅毅的歐麥爾根本不理會藝術的價值和皇家的排場,要把這件獎品分給麥地那的弟兄。於是這條地毯就被拆毀,但是就它的材料所值的價錢來說,阿裡把他得到的一份賣掉後獲得了2萬德拉克馬。追兵奪到1匹騾子,上麵載著科斯羅伊斯的頭巾、胸甲、腰帶和臂鐲,這些華麗的戰利品被呈送給信徒的領袖。他把大王的服飾授予一個老兵,裝扮完畢後大家看到白色的胡須、多毛的手臂和笨拙的體態,連最嚴肅的戰友都大笑不已。遭到棄守的泰西封麵臨縱兵大掠的下場,使這個大城逐漸衰敗。薩拉森人不喜歡這個地方的氣候和位置,哈裡發歐麥爾接受將領的勸告,要將政府的所在地遷到幼發拉底河西岸。在任何時代,亞述城市都興衰無常而且變化迅速,整個地區缺乏石材和木料,最堅實的結構(亞述人最可觀的遺跡是在巴比倫的貝盧斯塔,以及在泰西封的科斯羅伊斯大廳,愛好虛名而且好奇心重的旅行家彼得羅·瓦列曾經前去遊曆。)是用太陽曬乾的泥磚砌成的,拿當地盛產的瀝青當水泥粘合起來。庫法這個名字來自這裡的居屋,全部都是用蘆葦和泥土建造,但能夠成為新都的主要因素,是獲得由老兵組成的殖民地在人數、財富和精神方麵的支持。受到最明智的哈裡發放縱和忌憚,使得這裡的居民養成任性妄為的風氣。他之所以不敢對其進行限製,是擔心引起10萬人兵力的叛亂。阿裡在請求他們的幫助時說道:“你們這些庫法的男子漢真是英勇無比,製服波斯的國王,消滅優勢的敵軍,把他們的一切據為己有。”阿拉伯人靠著傑盧拉和尼哈萬德的兩次會戰完成主要征服行動。耶茲傑德在傑盧拉之戰失利後從霍爾宛逃走,帶著羞辱和絕望藏身在法爾西斯坦山區,想當年居魯士從這裡帶著英勇的夥伴一起下山去打天下。整個王國還留存著民族的氣節,在這些山嶺之間一直到南邊的埃克巴塔納或哈馬丹,15萬名波斯人為了他們的宗教和國家,進行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抵抗,決定性的尼哈萬德會戰被阿拉伯人稱為“舉世無雙”的勝利。如果真如傳言所說,逃跑的波斯將領是因為被一隊裝載著蜂蜜的騾子和駱駝阻擋去路,才被敵人趕上抓住,無論這件意外是多麼微不足道,可以明顯看出奢華是東方軍隊最大的阻礙。希臘人和拉丁人敘述波斯的地理時經常發生錯誤,但那些在曆史上最出名的城市,比起阿拉伯人入侵時的城市可要古老得多。阿拉伯人在攻略哈馬丹、伊斯法罕、卡斯汶、陶裡斯、雷伊以後,逐漸接近裡海的海岸,麥加的演說家讚揚信徒的成就和積極的精神。然而他們不再對著北方的大熊星座前進,因為現在已經幾乎要穿越人類居住世界的邊界。(雅典演說家用無知和奇特的筆調來敘述亞曆山大征服北極,但是亞曆山大的進軍並沒有越過裡海的海岸。雅典之所以有這種說法,是在阿貝拉會戰以後的次年秋天,亞曆山大為了追擊大流士,就朝著希爾卡尼亞和巴克特裡亞納進軍。)他們再度轉向西方和羅馬帝國,經由摩提爾的橋梁回頭渡過底格裡斯河,在亞美尼亞和美索不達米亞所占領的行省,與敘利亞軍隊獲勝的弟兄會師。離開邁達因的皇宮以後,向東發展的過程也同樣順利,擴張的範圍同樣廣大。他們沿著底格裡斯河與波斯灣前進,打通山區的隘道進入埃斯塔卡爾或波斯波利斯的山穀,褻瀆祆教帝國最後的聖地。科斯羅伊斯的孫子差點在潰敗的縱隊和傷殘的兵員中受到襲擊,對於波斯從古迄今的運勢來說,這是一個極為悲慘的征兆。(阿布·法拉吉烏斯的《王朝》提到這個奇特的細節,我們實在很感激,但是沒有必要去證明埃斯塔卡爾和波西波利斯是同一個城。對於夏爾丹或高乃依·布魯恩的描述,更沒有必要去抄襲和引用。)他快馬加鞭地逃走,穿過克爾曼沙漠,乞求好戰的塞格斯坦人(譯注:塞格斯坦人是指居住在西斯坦的一個民族。)給予援助,要在突厥人和中國人勢力所及的邊緣地區,尋找令人汗顏的避難所。但一支勝利的軍隊不知勞累為何物,阿拉伯人分兵追趕怯懦避戰的敵軍。哈裡發奧斯曼同意,隻要有將領首先領兵進入麵積廣大而又人口眾多的地區,也就是古代巴克特裡亞納人的王國,就可以獲得呼羅珊的治理權。這種條件可以接受,得到的獎賞絕對值得,穆罕默德的旗幟插在赫拉特、梅羅和巴爾奇的城牆上,成就驚人的首領既不暫停也不休息,直到口吐白沫的騎兵隊能夠飲馬阿姆河的水為止。處於公眾混亂到成為無政府的狀況下,各個城市和堡壘有自主權的政府首長,個彆簽訂投降協定;戰勝者基於尊重、明智或同情,認可或強迫對方接受條款內容,隻要單純表明信仰,就能區彆當事人是兄弟還是奴隸。哈爾摩占是艾赫瓦茲和蘇薩的君王或省長,經過恪儘職責的防守以後,被迫舉國對哈裡發無條件投降,他們之間的會麵交談也可刻畫出阿拉伯人的言行風範。覲見歐麥爾時,哈爾摩占這個衣著華麗的蠻族,奉哈裡發的命令,被剝除用金線刺繡的絲質長袍,以及裝飾著紅寶石和翡翠的頭巾。征服者對赤身裸體的俘虜說道:“真主對不信和順服的人有不同的待遇,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真主的意願?”哈爾摩占回答道:“哎呀!我真是深有所感,在過去蒙昧無知的時期,我們之間的鬥爭沒有武器,隻能赤手空拳,那時的真主保持中立,我的族人通常會占上風。自從他讚成你們的挑釁行動,你才能滅亡我們的王國和宗教。”波斯人感受到這種危險的對話所產生的後果,於是抱怨他口渴得無法忍受,但是又透露他的憂慮,害怕在飲水的時候被殺害。哈裡發說道:“鼓起勇氣來,在喝完這杯水之前,沒有人會動你一根寒毛。”詭計多端的省長獲得保證以後,立刻將水瓶摔破在地上。歐麥爾覺得受騙,要下令處死哈爾摩占,但是他的夥伴堅持誓言的神聖,這時哈爾摩占立即表示要改變信仰,使他不僅得到赦免和自由,甚至還領受2000枚金幣的賞金。波斯的行政事務是在確實計算出人民、牲口和果樹的數目以後,才頒布有關的規定,這種做法證明哈裡發非常精明,對每個時代的哲學家應該都會產生啟發。耶茲傑德逃亡時渡過阿姆河一直抵達錫爾河,這兩條河無論在古代還是現在都很有名,從印度的高山流入裡海。法加納是錫爾河流域的一個肥沃行省,君主塔坎很友善地接待耶茲傑德。撒馬爾罕的國王以及粟特和西徐亞的突厥部落,都對落魄統治者的哀傷和保證非常感動。同時耶茲傑德派出使臣,懇求實力強大的中國皇帝基於雙方的友誼給予援助。當時唐朝的皇帝是太宗李世民,品德學識可以媲美羅馬的兩位安東尼,治下的人民享受繁榮與和平的生活,韃靼地區有44個旗的蠻族都承認他的主權。他在喀什噶爾和和闐派出守備部隊,與鄰近的錫爾河和阿姆河地區,保持著交往和聯係。當時波斯的僑民將祆教的天文學傳入中國,唐太宗可能對阿拉伯人快速的發展和接近的危險都已提高警覺。中國所發揮的影響力或是各種援助,不僅使耶茲傑德充滿希望,也激起祆教徒的宗教狂熱,於是他帶領一支突厥軍隊回師要光複祖先所傳承的國土。走運的穆斯林根本不必動用武力,就在一邊坐視他的覆滅和死亡。科斯羅伊斯的孫子受到部屬的出賣,也為梅羅反叛的居民所羞辱,還遭到蠻族盟友的欺壓、打擊和追捕。他逃到一條河的岸邊,拿出戒指和手鐲好讓一個磨坊的主人用船很快地將他渡過河去。這個鄉下人根本不清楚當時緊急的情況,他說磨坊的收益是每天4個銀幣,除非再多付一些不讓他有損失,否則就不願停下他的工作。由於猶豫和時間的耽誤,最後一位薩珊家族的國王被突厥騎兵趕上並殺死,這時他統治災禍不斷的國家已有19年。(我儘力調和伊瑪辛、阿布·法拉吉烏斯、阿布·爾菲達和德貝洛不同的敘述,耶茲傑德的結局不僅悲慘而且不得善終。)他的兒子菲魯茲在中國皇帝的庇護下成為謙卑的食客和被保護者,接受衛隊隊長的職位。(譯注:菲魯茲在公元661年向唐朝求援,高宗李治以鞭長莫及為由不許,在西域疾陵建波斯都督府,授菲魯茲都督之職。薩珊王朝滅亡之後,公元673年菲魯茲前往長安,高宗封其為石武衛大將軍,公元679年卒於長安。)一群皇家流亡人士在布加裡亞行省,長久保存祆教的禮拜儀式。他的孫子繼承王室的稱號,複國的大業毫無起色也沒有產生作用,於是回到中國,在西安的皇宮裡終老天年。薩珊王朝的男性世係已經滅絕,女性則成了俘虜,被征服者拿來當奴隸使用,或是正式締結婚姻的關係。後來的哈裡發和伊瑪目之所以出身高貴,完全是因為他們的母親有皇家的血統。(耶茲傑德有兩個女兒,一個嫁給阿裡的兒子哈桑,另一個嫁給阿布·伯克爾的兒子穆罕默德,前麵一位有很多的後裔。菲洛茲的女兒成為瓦立德哈裡發的妻子,他們的兒子葉茲德得到真正或傳說的血統,來自波斯的科斯羅伊斯、羅馬的愷撒和突厥人或阿瓦爾人的台吉。)波斯王國滅亡以後,薩拉森人和突厥人的疆域被阿姆河分隔。阿拉伯人的進取精神很快躍過這條狹窄的界線,呼羅珊的總督擴大成功的入侵行動,可以拿突厥王後的短靴裝飾他們其中一次的勝利,她在越過不花剌的山嶺時,由於逃得太過倉促,不慎留下這雙靴子。(津雅德之子奧貝多拉獲得這個獎賞,價值2000個金幣。他後來謀殺侯賽因,讓人把津雅德的兒子這個稱呼視為恥辱的象征。奧貝多拉的兄弟薩勒姆帶著妻子,她是第一位渡過阿姆河的阿拉伯婦女(680 A.D.),借用或是偷走了粟特公主的冠冕和珠寶。)河間之地的最後征服(哈得遜(1662~1719 A.D.,古典學者)搜集一些次要地理學家的作品,格裡夫斯譯出阿布·爾菲達的《地理學》其中部分資料,編在一起出版。書裡提到“河間之地”這個名字,音節非常柔和,包含的意義也很豐富,佩特·克洛和一些現代的東方學者也加以采用,但是他們誤以為是古代作者所取的名字。)如同西班牙一樣,是留給不思進取的瓦立德來保持光榮的統治。卡提巴的名字來自“駱駝夫”,顯示瓦立德最有成就部將的出身和功績。就在卡提巴的同僚把第一麵穆罕默德的旗幟展示在印度河的岸邊時,他的部隊已經征服阿姆河、錫爾河和裡海之間廣大的區域,全部皈依先知的宗教和歸順哈裡發的統治。200萬枚金幣的貢金強加在不信者的頭上,他們的偶像不是被燒毀就是被打得粉碎。穆斯林首領在卡裡斯姆的新建清真寺公開證道。經過幾次會戰以後,突厥各旗被趕回沙漠,中國皇帝也懇求與勝利的阿拉伯人建立友誼。(譯注:唐高宗永徽二年(651 A.D.),哈裡發遣使東來,唐與阿拉伯人正式建交。等到西突厥在中亞崛起,唐朝運用聯盟結親和解政策,以求得局勢之安定。)粟特有繁榮的行省和勤奮的人民,在古代就得到詳儘的敘述,自從馬其頓國王開始統治以來,才對土壤和氣候的優點有了一定了解並開始善加運用。卡裡斯姆、布哈拉和撒馬爾罕這些富裕興旺和人口眾多的城市,在薩拉森人入侵之前受到北方遊牧民族的高壓控製。這些城市圍繞著雙重的城牆,將外部的防禦延伸到很大的範圍,把鄰近地區的農田和花園都包括在內。勤勉的粟特商人供應歐洲和印度的需要,用亞麻製紙是價值連城的技術,他們從撒馬爾罕將這種製造方法傳到西方世界。(在《阿拉伯-西班牙百科全書》中對撒馬爾罕有奇特的描述。圖書館長卡西裡提到,從可信的證據得知,紙張最早是由中國傳入撒馬爾罕,時間在伊斯蘭教紀元30年,說到在麥加發明造紙是在伊斯蘭教紀元88年,事實上應該是引進製造的方法。埃斯庫裡亞圖書館保存了一份古老的紙質手稿,時間大約是伊斯蘭教紀元4世紀或5世紀。)九九藏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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