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諾曼人在意大利的興起和在西西裡的行動(1016~1043 A.D.)(1 / 1)

諾曼人建立那不勒斯和西西裡王國(諾曼人最早在意大利所建立的豐功偉業,穆拉托裡獲得的資料編在全集第五卷中,在這些文集以後,更能突顯威廉·阿普盧斯的詩和加弗裡杜斯·馬拉特拉的曆史著作有更高的價值。這兩位都是法蘭西人,帶著自由的精神,在頭幾位征服者的時代(在公元1100年之前)寫出當地發生的事件。根本不需要簡敘意大利的曆史,包括這些編輯和學者的作品,像西戈尼烏斯、巴羅尼烏斯、帕吉、詹農、穆拉托裡和聖馬克,就我來說也隻是用來參考而已,絕對不會去模仿和抄襲。),起源帶有非常浪漫的色彩,產生的結果對意大利和東部帝國更重要。希臘人、倫巴第人和薩拉森人的行省都已殘破不堪,等於敞開大門任憑侵略者蹂躪,斯堪的納維亞的海盜具有冒險精神,正在襲擾每一塊海域和陸地。經過長時期任意掠奪和殺戮以後,法蘭西的諾曼人接受、占領並且命名一塊美好而富饒的區域。他們拋棄自己的神明,皈依上帝成為基督徒,(一些最早皈依基督教的人士會受洗10到12次之多,為的是要得到典禮中發給的白色衣袍。在羅洛的葬禮中,為使他的靈魂得到安息,在送給修道院的禮物當中,包括100名作為犧牲的俘虜。過了一兩代以後,整個民族變得更為純潔和正常。)諾曼底的公爵自認為是查理曼和卡佩繼承人的諸侯。他們從挪威冰雪覆蓋的山嶺帶來凶狠野性,在比較溫暖的氣候中,並沒有任意妄為,反而知道克製。羅洛的戰友在不知不覺中與當地人融合在一起,他們接受了法蘭西民族的習俗、語言(在公元940年時,在魯昂、宮廷和首都都已經遺忘丹麥語,巴約的諾曼人在海岸地區仍舊使用。征服者威廉(1035A.D.)喜愛講本國話和土語,塞爾登舉例說明,甚至對古代文物學家和律師而言,都顯得古老晦澀。)和豪邁的氣概。在一個崇尚武德的時代,諾曼人可能在勇敢和光榮的戰績方麵獨占鼇頭。當時流行的迷信行為,使他們熱衷於到羅馬、意大利和聖地朝聖。在這種積極的宗教活動中,心靈和肉體經過鍛煉受到鼓舞,冒險是一種刺激,大開眼界是獻身的報酬,麵對眼前的世界總是充滿驚訝、輕信和充滿野心的希望。他們為相互救助和防護而結成聯盟,那些垂涎朝聖者行囊的阿爾卑斯山強盜,經常受到全副武裝勇士的懲罰。諾曼人有一次前往阿普利亞的伽爾伽努斯山洞窟去朝拜,這裡因米迦勒大天使的顯靈而封為聖地,(可以參閱萊安德洛·阿爾貝蒂和巴羅尼烏斯的著作,要是大天使繼承古代預言家卡爾卡斯的廟宇、神諭甚至地下的洞穴,那麼正統基督徒的迷信,就文雅的程度來說要超過希臘人。)在路上遇到一個希臘裝束的陌生人與他們交談,很快發現他是一個叛徒和逃亡者,是希臘帝國不共戴天的仇敵。他的名字叫梅洛,是巴裡出身高貴的市民,在一次叛亂沒有成功以後,被迫離家去尋找新的同盟和為祖國報仇雪恨。外貌英勇的諾曼人重新燃起他的希望,重振他的信心。他們聽取這個愛國人士的傾訴和所開出的條件,他不僅保證讓他們獲得錢財的報酬,而且表明這是主持正義的行為,可以把那塊受到暴君壓迫的富裕之鄉,當成勇士可以取而代之的遺產。等到諾曼人回到諾曼底以後,引起大家的興趣擬訂了一個冒險的計劃,自由組織了一支兵力不多卻作戰英勇的隊伍,大膽前去解救阿普利亞。他們假裝成朝聖客,分為幾路通過阿爾卑斯山,一旦來到羅馬附近地區,他們受到巴裡領導人的迎接,供應貧窮的來客所需的兵器和馬匹,立即帶領他們進入戰場。第一次的接戰他們憑著勇敢占到優勢,但是第二次的搏鬥還是敵不過兵力強大配有投射器具的希臘軍隊,麵對憤怒的敵人隻有向後撤退。命運乖戾的梅洛到日耳曼宮廷提出發兵的懇求,後來還是免不了喪失性命。諾曼人和追隨者被逐出故鄉和應許之地,在意大利的山林峽穀落草為寇,靠著搶劫過日子。卡普阿、貝內文圖姆、薩勒諾和那不勒斯的王侯發生內部爭執時,都要借重他們的武力給予協助。諾曼人有昂揚的精神和過人的技巧,總能讓他們所支持的一方獲得勝利,而且還能很小心地在這些王侯之間維持態勢的平衡,防止交戰的一方過於強大,使他們的援助失去重要性,從而減少從中所能獲得的利益。諾曼人最早的庇護所是在坎帕尼亞沼澤深處一個防衛嚴密的營地,生性慷慨的那不勒斯公爵,很快為他們安排更為富足的永久居住地點。就在離他自己家園約8英裡的地方,建立了一個加強守備力量的阿韋爾薩供他們使用,當作對抗卡普阿的一處要塞(1029 A.D.)。諾曼人享用那片豐饒土地的莊稼、水果、草地和樹林,獲得成功的消息每年吸引大批新來的朝聖客和士兵,窮人出於饑寒所迫,富人受到希望驅使,而勇敢和活躍的諾曼底的青年無法忍受安逸的生活,有追求名利的野心和抱負。阿韋爾薩打出獨立的旗幟,對於行省的逃犯以及流亡的人士,不論他們受到的統治公正或是不公正,都願提供避難所和奮鬥的勇氣。這些外來的加入者很快適應高盧殖民地的習俗和語言。諾曼人的頭一位領袖是雷努爾弗伯爵。從社會的起源來說,獲得卓越的位階是對特殊才華的報酬和證據。自從阿拉伯人征服西西裡以後,希臘皇帝急著想要光複那塊珍貴的領土,但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無法克服距離和海洋的阻礙。宮廷花費大量金錢來加強軍備,每次不過出現一絲勝利的曙光,接著便在拜占庭的編年史上增添新一頁的災難和羞恥。2萬名最精銳的部隊在一次遠征中全部損失殆儘,使得勝利的穆斯林嘲笑這個民族的政策:不僅把女人交給宦官看管,還把軍隊交給他們指揮。在經曆200年的統治以後,薩拉森人敗亡於本身的分裂。埃米爾不再承認突尼斯國王的權威,人民又揭竿而起反對埃米爾,各個城市的統治權被當地的酋長篡奪,連最低賤的叛徒所在的村莊或城堡都是獨立王國。在這種手足鬩牆的狀況下,較弱的一方要求與基督徒建立友好關係。諾曼人在每次的冒險行動中,都表現得機敏而有成效。500名武士或騎士,經過代理兼通譯阿爾杜因這名希臘人的征召,在倫巴第總督馬尼阿西斯的麾下服役(1038 A.D.)。在他們登陸之前,對立的兩兄弟重歸於好,西西裡和阿非利加又恢複了統一的局麵,這座島嶼一直到最遠的海邊都有人防守。諾曼人擔任前鋒,墨西拿的阿拉伯人對這支從未交手過的敵人,現在知道他們的作戰是如何英勇。第二次的交鋒中,敘拉古的埃米爾被歐特維爾的威廉打下馬來,並且為他的長槊所貫穿。他那些驍勇的戰友在第三次接戰中擊潰薩拉森人的6萬名主力部隊,留給希臘人的工作隻是趁勢追擊。這真是一次輝煌無比的勝利,但是在曆史學家的筆下,隻能將一部分的功勞歸於諾曼人的長矛。無論如何,他們確實幫助馬尼西阿斯獲得勝利,能夠將13個城市和西西裡大部分領土置於皇帝的統治之下。馬尼西阿斯在軍事方麵的名聲,卻被忘恩負義和殘忍暴虐所玷汙,在瓜分戰利品時,他竟然忘掉勇敢的協防軍所立下的汗馬功勞。無論諾曼人是貪婪還是高傲,都無法忍受如此受到歧視的待遇。他們經由通譯表達不滿,結果發出的抱怨無人理會,通譯遭到鞭打。受到傷害的是通譯,他們卻覺得屈辱和憤怒。諾曼人隻有裝出聽天由命的樣子,等到獲得或偷偷得到安全通往意大利大陸的航路,在阿韋爾薩的弟兄對他們的憤怒表示同情之下,很快侵入並攻占了阿普利亞行省,作為那筆欠債的補償。在第一次遷徙行動之後的20多年裡,諾曼人參加戰鬥的不過是700名騎士和500名步卒;等到拜占庭的軍團從西西裡戰爭中被召回,兵力增加到6萬人。諾曼人先鋒讓大家選擇,是戰鬥還是撤退,全體一致的呼聲是“打下去”。有名最凶狠的戰士一拳就將希臘信差的馬打得趴在地上,隻有換一匹馬打發他趕快離開。這一公開的侮辱事件沒有讓帝國的部隊知道。然而在接下去的兩次會戰中,他們就見識到敵手的厲害。亞洲人在坎尼的平原上遇到法蘭西的亡命之徒隻有逃走,倫巴第公爵成為階下之囚,阿普利亞人默認新的統治者,隻有巴裡、奧特朗托、布倫迪西烏斯和他林敦在希臘人的劫數中幸免於難。諾曼人建立政權可以從此時算起,很快並吞新開拓的阿佛沙殖民地。他們依據年資、出身和功績投票選出12位伯爵,每個特定地區的貢金全部歸他們支配,優先於手下的家臣在自己的領地上建造一座城堡。墨爾菲處於行省的中央位置,保留一塊公共居住區作為共和國的都會和要塞。12位伯爵每人配給一所住宅和劃分的區域,軍國大事由這個軍事元老院負責處理。其中地位最高的一位是他們的統帥和將領,被授予阿普利亞伯爵的稱號,此一殊榮眾望所歸由“鐵臂”威廉獲得。要是按當時的說法,他是戰場上的猛獅、社交中的綿羊和會議裡的天使。(我隻能依據詹農的注釋,無法證實原文的來處。阿普利亞人曾經讚譽威廉的英勇氣概、待人和善以及積極進取,當他在世的時候,他們就宣稱沒有一位詩人能勝過他的德行。諾曼人對他的行為感到惋惜。)當代有位曆史學家是這個民族的一份子,對於同胞的表現有詳儘的描述。馬拉特拉說道:“諾曼人是一個狡猾靈巧而又睚眥必報的民族,善於辭令和重視掩飾是祖傳的性格。他們在必要的時候能夠刻意奉承他人,但是隻要沒有法律加以約束,就會縱情於放蕩和淫亂的欲念。他們的諸侯裝模作樣贏得慷慨大方的讚美,人民在貪婪和揮霍之間奉行中庸之道,或者說是調和這兩個極端。他們渴求財富和權勢,輕視已經擁有的一切,向往那無法滿足的欲望。諾曼人喜愛武器和駿馬、華麗的衣飾以及狩獵和放鷹的活動;(挪威水手的後代更喜愛狩獵和放鷹,不過他們可能從挪威和冰島輸入各種最好的獵鷹。)但是,在緊急的情況之下,他們能夠發揮無比的耐力,忍受各種嚴酷的氣候以及勞累艱苦的軍旅生涯。(我們可以拿這種描述與馬姆斯伯裡的威廉做比較,他像精通哲理的曆史學家,對於撒克遜人和諾曼人的優劣得失能夠明察秋毫。他們的征服行動使得英格蘭坐收漁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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