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尤金尼烏斯和拉底斯勞斯聯合對抗土耳其人(1443 A.D.)(1 / 1)

尤金尼烏斯四世在他的希臘教友離開以後,對於塵世的利益還是非常關注。土耳其人的前進會很快侵入意大利的邊界,使他感到憂心忡忡,更加關心希臘帝國的狀況。十字軍的精神已經完全消失,法蘭克人的冷漠要是與以往那種奮不顧身的激情相比,其間的變化也不是毫無道理可言。11世紀時,一名狂熱的僧侶敦促歐洲人前往亞洲光複聖墓,但是到了15世紀,宗教和策略更為急切的動機,還是無法讓拉丁人聯合起來保護基督教世界。日耳曼是無限供應人員和武器的倉庫(1431年日耳曼召集4萬人馬,全副武裝用來對付波希米亞的胡斯信徒;1474年圍攻萊茵河畔的努伊斯,各地的諸侯、高級教士和城市,派遣所分配的兵力;明斯特主教供應1400名騎兵和6000名步卒,這些人都未經戰陣,還有1200輛大車。英格蘭國王和勃艮第公爵的聯合部隊,沒有到達日耳曼主人三分之一的數量。到今天強大的日耳曼維持固定薪餉和紀律嚴明的軍隊,整個兵力達到六七十萬人。),這個複雜而又怠惰的政治體,需要強勢人物的推動和驅策,腓特烈三世就個人的性格和皇家的地位而論同樣無能為力。法蘭西和英格蘭的長期戰爭已經耗儘了雙方的實力,但還是沒有化解彼此的積怨。(法蘭西和英格蘭直到公元1444年才同意一個為時數月的休戰協定。)勃艮第公爵菲利普是一位愛慕虛榮的諸侯,隻要本身免於戰陣的危險,並不需要支付費用,他就十分樂於讓他的臣民從事虔誠的冒險行動。他們組成一支英勇的艦隊,從法蘭德斯海岸航向赫勒斯滂海峽。瀕海的威尼斯和熱那亞這兩個共和國,離開作戰的地區並沒有那樣的遙遠,他們之間充滿敵意的艦隊在聖彼得的旗幟之下聯合起來。匈牙利和波蘭王國在拉丁教會的勢力範圍之內,雖然在各方麵都受到安全的掩護,卻一直對土耳其人的進展非常關切,抱著激烈的抗拒態度。軍隊是西徐亞人和薩爾馬提亞人的世襲產業,這些民族彼此競爭,處於勢均力敵的狀況,他們的刀劍被任性地使用於血腥的內部爭端之中,現在可能會指向共同的敵人。然而他們養成的風氣不利於協調合作與服從命令:一個貧窮落後的國家和財力有限的君王無法維持一支常備部隊。波蘭和匈牙利的騎兵隊伍紀律鬆弛,欠缺高昂的士氣和合適的武器,不像過去曾給法蘭西的騎士帶來難以承受的壓力。然而,就聯合對抗土耳其人而言,激起羅馬教皇的謀略和他的特使紅衣主教朱利安的辯才:這得要靠著那個時代的特殊環境(在匈牙利的十字軍中,斯邦達努斯(教會編年史1443~1444 A.D.)成為我的引路人,他曾經下了很大工夫去希臘和土耳其的史料,以及匈牙利、波蘭和西方曆史學家的作品,並且用批評的態度加以比較。他的著作表達的觀念非常清晰,如果不受宗教偏見的拘束,正確的判斷力不容輕視。);以及拉底斯勞斯(我將刺耳的字母刪除(去掉Wdisus的W成為Ladisus),大多數作者還是將W加在他的名字前麵,為了吻合波蘭人的發音,或是與他的敵手有所區彆,那就是奧地利尚未成年的拉底斯勞斯。)的頭上戴著聯合的兩頂皇冠,他是一位年輕而又野心勃勃的戰士;還有一位驍勇善戰的英雄約翰·哈尼阿德斯,在基督徒中成為家喻戶曉的人物,也是土耳其人的克星。教皇的特使有一個用之不竭的寶庫,那就是可以任意揮霍的教會的赦免和恩典。法蘭西和日耳曼很多私人豢養的武士接受征召,投身到神聖的旗幟下,十字軍從歐洲和亞洲新的盟友那兒獲得實力和名聲。一位流亡的塞爾維亞藩王誇大多瑙河對岸基督徒的災難和熱情,說是會同心協力揭竿而起,來維護他們的宗教和自由。希臘皇帝(希臘的曆史學家像是法蘭紮、卡爾科科戴勒斯和杜卡斯在他們的著作中,並未提到他們的君王在這次十字軍東征中表現出更為積極的態度,他差點想促成此事,但是畏懼事後會受到傷害。)具有他父親身上所沒有的銳氣,提出保證要防守博斯普魯斯海峽,會親自率領本國軍隊和傭兵部隊從君士坦丁堡出擊。卡拉馬尼亞的蘇丹(康提米爾敘述卡拉馬尼亞蘇丹的策略和最早的計劃,節錄他致匈牙利國王充滿銳氣的信函,但是伊斯蘭的強權很少得知基督教世界的情勢,羅得島騎士團因位置關係很可能與卡拉瑪尼亞蘇丹建立聯係。)通知穆拉德的撤退,以及在安納托利亞腹地發起牽製攻勢行動,要是西方的艦隊能在同一時刻占領赫勒斯滂海峽,就會造成奧斯曼君主國的分離和毀滅。無論天上人間,對於邪惡異教徒的永墜地獄都必定興高采烈,教皇的特使用審慎的態度和曖昧的言辭灌輸他的見解:這完全要靠聖子和聖母給予暗中或公開的幫助。九九藏書網宗教戰爭在波蘭和匈牙利的議會裡成為一致的呼聲,等到渡過多瑙河以後,拉底斯勞斯率領一支由聯邦的臣民所組成的軍隊,抵達保加利亞王國的首都索非亞。他們在這次遠征中獲得兩次引人注目的勝利,應該歸功於哈尼阿德斯的英勇和卓越的指揮。第一次的勝利是他率領1萬人馬的前衛奇襲土耳其人的營地,第二次是他擊敗並俘虜對方戰功彪炳的將領,即使這位將領具有地形和兵力的雙重優勢。冬季即將來臨,加上海姆斯山天然和人工的阻礙,妨礙到英雄人物的未來進展。他打算在6天的短暫時間內,從山麓向著哈德良堡充滿敵意的塔樓進軍,接著指向希臘帝國友善的都城。敵軍的退卻沒有受到乾擾,進入比尤達立即成為軍事和宗教的偉大成就,國王和武士徒步跟隨著一支由神職人員組成的遊行隊伍。他儘量保持兩個民族功績和酬勞的平衡,征服的驕傲混合著基督教謙卑的習性。土耳其的13名高階將領、9麵軍旗和4000名俘虜,毫無疑問全部成為戰利品。數以萬計的土耳其人遺屍戰場,(他們在致皇帝腓特烈三世的信中,說是匈牙利在一次會戰中殺死3萬名土耳其人,但是謙虛的朱利安將數目減到6000人,甚至是2000名不信上帝的異教徒。)大家全都相信也沒有人質疑,十字軍人員帶著毫不羞愧的自信添油加醋。勝利最確鑿的證據和最有利的結果,是土耳其的國務會議派出一個求和的代表團,願意歸還塞爾維亞、贖回戰俘和從匈牙利的邊區撤離,這份條約可以使戰爭達成合理的目標。國王、藩王和哈尼阿德斯本人在塞吉丁的議會當中,對於公眾和私人所獲得的報酬都感到滿意;簽訂10年的停戰協定;耶穌和穆罕默德的追隨者都對著《福音書》和《古蘭經》宣誓,證明大家把神的旨意當成真理的護衛者和背信的報複者。土耳其的代表就《福音書》的立場,建議要以聖餐的儀式代替,使能真實呈現正統信仰的神性;基督徒拒絕褻瀆他們神聖的教義,誓言包含的精神能量比起外在的可見象征,對於一個迷信的良知更難達成有力的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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