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1)

無心 淡櫻 1536 字 2天前

首字母+點,我並沒有想過司馬瑾瑜會出現在此處,本來想了許多話要同他說清楚的,但這一時半會的竟是開不了口。司馬瑾瑜的目光緊鎖在我身上。“閒雜人等都退下。”他道。剛剛在周圍躲著看熱鬨的人無聲退散,隻剩下兄長一人。司馬瑾瑜總算分了點目光給兄長,“聞之,你也退下。”兄長擔憂地瞧了我一眼,並未有動作。司馬瑾瑜麵色不悅,“還怕我吃了你妹妹不成?”我這才想起我此刻應扮演同兄長鬨翻了的妹妹,我輕哼一聲,斜睨兄長一眼,直接用後腦勺對著他。兄長低歎一聲,腳步聲漸漸消失了。這偌大的庭院裡如今就隻剩我和司馬瑾瑜兩人。司馬瑾瑜也不出聲,就這樣定定地凝望著我,眼瞳裡似含了千言萬語,分明就與夢中的秦沐遠無二,隻是終歸容貌不一,如今的司馬瑾瑜還是有些不同的。我指了指遠處的水榭,“太子殿下,去那兒談?”司馬瑾瑜眉頭一擰,“阿宛,喚我瑾瑜。”我低下頭來,不願妥協。地上鋪了鵝卵石,形狀各異,有幾隻螞蟻爬過,我數了數,有五隻。我再數了數,又多了一隻。此時,司馬瑾瑜方是道:“罷了,暫且饒過你。”司馬瑾瑜邁開步伐,往水榭處行去。我鬆了口氣,邁著小小的步子跟上,始終跟司馬瑾瑜拉開了點距離。說實話,對於秦沐遠的那種死了也要挖出屍骨來成親的感情,我心底隻覺毛毛的。我難以想象,若是我死了,司馬瑾瑜也挖出我的屍骨來,然後讓我的屍骨穿上紅嫁衣……單是想,我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瞧瞧司馬瑾瑜的背影,心中輕歎,本是一妖孽美男,奈何如此瘋狂,可惜可惜。到水榭處,司馬瑾瑜往石凳一坐,手往身側一拍,“過來。”我不願,趕緊在司馬瑾瑜對麵坐下,“我坐這兒就可以了,麵對麵方便談。”司馬瑾瑜又是一擰眉頭,麵色不豫,但也未再逼我。他忽然拍了拍手,有隨從呈上一壺酒和四五碟糕點。他親自給我倒了杯酒,我一聞,酒的馨香傳來,我輕抿一口,酒香繞齒,隻不過我卻喝不出是什麼酒。司馬瑾瑜笑道:“此乃荷香酒,你以前最愛喝這個了。你小時候常常念叨著,每回總是纏著我帶你去酒肆裡喝。”我一怔,司馬瑾瑜又道:“你再嘗嘗這些糕點,都是你愛吃的。”我將桌上的四五碟糕點一一看過,雖說有嘗過,但卻不是我最愛吃的。司馬瑾瑜滿眼笑意,望我時眼神專注極了,隻是我知道,他看的人不是我,而是謝宛。我放下酒杯,道:“太子殿下,我是平月,也是蕭宛,但不是謝宛。”我將藏在袖袋裡的紅翡雕花簪拿了出來,我擱在桌上,輕聲道:“承蒙太子殿下厚愛,此簪平月承受不起。”司馬瑾瑜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我心裡害怕,但話都到嘴邊了,索性全部都說出來。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前世與今生,就該早些做出了斷。我咬咬唇,繼續道:“太子可記得平月在相國寺裡所說的話?前世歸前世,今生歸今生,無論上輩子是你欠我的,還是我欠你的,都是上輩子的事。如今你貴為一國太子,想要什麼都能隨手可得,何必糾纏上一世?況且……”我頓了頓,“太子有所不知,平月一出生便是無心之人,不懂情愛,太子若真與我配在一塊,那真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我也的確是此般想的,我乃是無心之人,不管配了誰,那人都注定是插在牛糞上。司馬瑾瑜麵上並無詫異之色,看來是早已曉得的。不過轉眼一想,桃枝既然能為司馬瑾瑜辦事,那麼我這些事定也是有同司馬瑾瑜說的,他會知道並不出奇。司馬瑾瑜臉色依舊陰沉,他仰頭喝儘酒杯裡的酒,隨手一扔,酒杯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在水麵上濺起了水花來,“你看水麵上的漣漪。”我一瞅,並無什麼異樣。司馬瑾瑜從懷裡摸出一塊玉佩,他道:“這是三百年前的玉佩。”說罷,他往水麵一扔,水花濺出,又蕩開一圈圈漣漪。“無論是三百年前的東西,亦或是現在的東西,扔進水裡依舊會有漣漪蕩開,”司馬瑾瑜一臉固執,“所以不管你是謝宛還是蕭宛,都是阿宛。”這……這……哪兒一樣!我急道:“歪理!分明是歪理!”司馬瑾瑜卻道:“阿宛,你方才有句話說得對,我今生貴為太子,我想要的總能得到的。即便是歪理,由我說出的便是真理。”我道:“可我是無心之人!”司馬瑾瑜淡淡地道:“我不介意。”我又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喜歡你。”他道:“正合我意,你誰也不要喜歡,留在我身邊就好。”我眼珠子急轉,“你……你不是喜歡易風麼?你不是斷袖麼?”“我原以為易風是你,不過幸好多虧了這紅翡簪子,我才重新找回我的阿宛。”司馬瑾瑜忽然靠近我,趁我沒有反應過來就拔下我頭上的簪子,“以後隻許戴我送你的。”我道:“那簪子是我爹送我的。”司馬瑾瑜一臉不在意地道:“你爹也罷,你娘也罷,你自己買的也罷……”他臉上陰惻惻的,“都不行。”他拉過我,緊緊地箍住我的手腕,箍得我生疼。我不由得拔高聲音,“你弄疼我了。”司馬瑾瑜力度不減,臉貼著我的臉。我欲要掙紮,但掙紮不過。我下意識地想起沈珩教我的拳腳功夫,腿用力一踢,不料司馬瑾瑜卻將我整個人壓在水榭的紅柱上,我的雙腿絲毫沒有反抗之力。我從小何曾試過此等屈辱,當下想也未想,另一隻空出的手就甩了司馬瑾瑜一巴掌。巴掌聲落,我方是意識到我打了太子,南朝裡脾氣最不好的太子殿下。我原以為司馬瑾瑜會生氣的,但他卻是笑出聲來,“阿宛的巴掌也是香的。”我怕了,真的怕了,生平唯一怕的便是阿爹的打罵,如今比起司馬瑾瑜的作為,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我心中惶恐之極。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活得好端端的,偏偏被跟自己八竿子搭不著的上一輩子的事纏上。我相信此刻我的臉色絕對蒼白得可以,手腕上的疼也及不上心裡的恐懼。司馬瑾瑜忽道:“阿宛,喚我一聲瑾瑜。”我死死地抿住唇角,仍是不願。若我應了司馬瑾瑜,下一個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離譜要求。“事不過三。”司馬瑾瑜的唇貼上了我的耳畔,“你當真以為我不知你爹和聞之隻是苦肉計?我不過是看在阿宛的份上裝作不知。”司馬瑾瑜在威脅我!我忽然明白了秦沐遠與說司馬瑾瑜哪兒不相同了。上一輩子的秦沐遠與謝宛是世交,也就是他們倆的身後所站的家族位置是平等的。但這一輩子司馬瑾瑜是太子,而我蕭宛卻隻是異姓王的女兒。上一世謝宛可以拒絕秦沐遠,秦沐遠頂多心有不甘。可這一輩子的我若是拒絕司馬瑾瑜,代價就是我的一家人。如今三皇子與太子間的鬥爭愈發激烈,若有行差踏錯便永無翻身之地。我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低低地喊了一聲:“瑾瑜。”司馬瑾瑜神色變得柔和,“再喚一聲。”“瑾瑜。”“再來。”“瑾瑜。”混蛋!司馬瑾瑜是混蛋!“繼續。”“瑾瑜……”大混蛋!大混蛋!以勢壓人,橫行霸道!詛咒你下輩子當螃蟹!上天不公!這輩子就應該讓我當我公主,司馬瑾瑜當世子,看他怎麼威脅我!我在心中忿忿不平。司馬瑾瑜麵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他總算是鬆開了我,將桌上擱的紅翡雕花簪戴在我的發髻上,“以後見我,就戴著它。”我道:“這簪子對我身子有影響。”“我知道。”你知道還讓我戴!我心想,其實上輩子的秦沐遠是恨我的吧,恨我奪走了沈晏,所以這輩子複仇來了。司馬瑾瑜摸摸我的頭,“你如今隻恢複了一小半的記憶,還差一點點。等你恢複得七七八八了,我便送你其他簪子。”我表麵雖是順從地點頭,但心裡卻道:回府後有多遠就扔多遠。驀地,我忽然覺得司馬瑾瑜此話不對勁,如今隻恢複了一小半,還差一點點?司馬瑾瑜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他又道:“你恢複一半的記憶就夠了。至於原因,你無需知曉。”他似乎想起什麼,神色不善,“以後離沈珩遠一點,不許再發生昨夜之事。”……昨夜的刺客是司馬瑾瑜的人?湖風襲來,我冷得打了個顫。司馬瑾瑜望著我,“阿宛,待我登上皇位時,就是迎娶你之日。”這話一出,更是讓我心裡冷得發抖。我平時不信鬼神,但今日無論如何也得信一信。我乞求佛祖,無論如何,這場皇位之爭,一定要讓三皇子獲勝。喜歡無心請大家收藏:無心更新速度最快。(記住本站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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