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公主,最後肯跪下道歉,這在他們眼裡是這輩子都沒見過的事。而且,誰都不想因此事影響到兩國和平,這是所有人都向往的事。
場上,一時安靜了下來,隻有耶律雅在懺悔,在痛哭。
“希望大家能原諒我。”每一次懺悔後就是一次磕頭。
耶律原對耶律雅的做法很是滿意,見眾人情緒到位,時機成熟,開口說:“各位叔叔嬸嬸,各位大媽大爺,對不起,因皇妹任性讓大家生氣了,我懇請大家的原諒,我們很珍惜與貴國的友誼。”
說著又是深深一鞠躬。
對於耶律原與耶律雅兩人的行為,完全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按理說,他們鬨事鬨上門來,他們不應該站出來分辯幾句,罵上幾句,甚至拔刀相向,打到一起?
然而,這一切都在某人的意料之中。
“耶律原是個狠人,能伸能屈,耶律山與耶律雅就算再沒腦,隻要有他在,就一定不會出錯,我賭,耶律原跪地認罰。”
“那可不一定,耶律原就是再能忍,也忍不了潑汙穢。”
“你啊你,不學無術,淨喜歡弄這些東西。”天月帝啃著蘋果,指著雲峰飛,似笑非笑。
“我怎麼了,沒有我這一出,這事也不會傳得這麼快,這事若傳不快,也不會激起民憤民怨,沒有民憤民怨,又怎會知道耶律家的不恥行為呢,你們看著吧,那耶律家幾個定會與那些老百姓鬨得不可開交,嗯,趕緊說說,這把賭什麼?要不就賭楊先生的《出塞外》,你輸了就將那幅畫給我,如何?”
雲峰飛勝券在握,說話帶風。
天月帝笑得簡直合不攏嘴。“行,我若贏了,你就把楊先生剛畫的《山水》給我,如何。”
雲峰飛頓了頓,有些發愣,但一想自己一定能勝,便爽快答應了。“好,一言為定。”
三人一起大笑了起來,卻各笑各的。
嘿嘿~哈哈~哦豁!
禦書房內,三人無拘無束,乾脆席地而坐,邊吃邊聊。
“大師姐,自打離開雲風寨,我已經好久沒這麼坐著吃東西了。”想起山上的日子,天月帝很是感慨,那是他此生最美好的回憶了。
“有時候,我真想成為你,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山人。”
他頓了頓,問道:“大師姐,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嗯~接下來,就等你拿到《山水》。”
雲峰飛口中的葡萄,噗的一下吐到天月帝衣服上。“你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可是我雲峰飛未來的王妃,你竟然幫著他說話。”
“放肆,你凶她就是了,乾嘛把葡萄噗我這。”
“她是我王妃,我不噗你難道還噗她?”
“你,你你,你個見色忘義的家夥,皇弟我這麼多年是白對你好了對吧。”
“哈哈哈哈哈~”曲藝被逗得大笑,將手中的蘋果也丟了過去,丟進天月帝的長袍上。“你不許凶他,他可是我未來的王爺。”
“師姐,你這就不厚道了,我可是站在你這邊跟他賭的。”
“可我幫你賭贏了呀。”曲藝隨口答道。
“誰說的,輸贏還未定。”雲峰飛氣嘟嘟的不服氣的說道,賭,對吧?行,他雲峰飛打賭就沒輸過,這次讓你們賭到心服口服,楊先生的《出塞外》他要定了。
三人聊著時,外麵傳來小湯子的聲音。“皇上...”
“進來。”
三人回歸位置,君臣有禮。
“皇上,派去的人來報,耶律太子向百姓道歉,仙仙公主更是下跪祈求原諒。”
天月帝揮揮手道:“嗯,退下吧。”
小湯子走出禦書房,裡麵傳出天月帝的歡呼聲與雲峰飛的嚎叫聲,還有曲藝的大笑聲,複雜多變。
他莫名其妙的搖搖頭,不管了,管不了。
“皇兄啊,願賭服輸,快把楊先生的《山水》圖交出來吧。”
“你,你耍賴!”
天月帝笑得前俯後仰的,“我與大師姐都說了,那耶律原定會出麵道歉,你偏不信,非要與我賭。”他伸手勾了勾食指,“拿來吧你。”
“哼!”雲峰飛氣得直抓頭發。《山水》圖是他花了多少汗水,陪著楊先生下田下地求來的,還沒來得及拿出去與好友炫耀呢就被自己一把輸了。
“啊啊啊啊啊啊!!!!傷心肝啊!!!!”
早知道就不賭了,後悔死了後悔死了,賭什麼不好,非要賭楊先生的畫。他一輩子就隻得這麼一幅楊先生的畫,好了,沒了,全沒了。
雲峰飛欲哭無淚。
“哈哈哈~”曲藝笑到肚子都抽了,“好了好了,不說這了,既然耶律原拿出誠意來了,師弟,你是否也該拿出誠意了,問問賢王,這事該怎麼解決。”
天月帝上一秒還是笑嘻嘻,下一秒便是一臉肅穆。
“此事,我問問四弟再做決定,不過......”
他饒有意味的看了眼曲藝,再看看雲峰飛,“再過五日就是你們的大婚之日,他們也會來參加,可要多加小心。”
說到大婚,曲藝白皙的皮膚頓時一片豬血般的紅,紅到耳根下,忙轉過身說:“知道了知道了。”
說完跑出了禦書房。
天月帝嘴角微微上揚,大師姐變得可真快啊。
他再看看身旁還沉浸在失去《山水》圖痛苦中的雲峰飛,無奈地搖搖頭。“皇兄你也是,大婚那日,尤其太妃與嬌兒,叫她們兩人千萬要小心提防著。”
這兩個惹事精,他不多叮囑幾句就是不放心。
雲峰飛飄走的思緒被天月帝的一句話拉了回來,“放心吧,府上我都安排好了,他們敢鬨我就敢下手。”
“誒這藝兒,怎麼也不等等我就跑了呢。”說完隨便與天月帝打了聲招呼就跑了。
天月帝歎了口氣,果然成家了能讓男人成熟,這不,還沒正式大婚,皇兄就收心了,就連外號山霸王的大師姐也變得有女人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