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願手術(1 / 1)

替身 西澤保彥 1850 字 1天前

電話接通了。“hello,it is parry liao speaking。”“hello,it is hongkong poli speaking,are you free for answering some questions?”“poli?hongkong?thats my friends home number,what happened?”“whats your friends name?”“燕君山。”對方的中文發音很標準。“you said your name arry liao,are you ese?”“yes,i am。”對方停頓一下,“我的中文名字叫廖仲文,我們可以用中文交流。”君澤擦擦汗,“這樣最好。你的朋友燕君山遇到了意外,確切地說,我們懷疑他是被人謀殺,現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謀殺?這不可能。上個月我們才通過電話,怎麼一轉眼就……”“廖先生,燕君山確實已經遇害身亡了,我們聯係你,是為了能夠儘快破案,我想,這也是你的希望。”“我能幫你們什麼?”“我們在燕君山特意保留的遺物裡發現了一隻手機,從手機內側找到了你的電話號碼,顯然,這很可能是燕君山留給我們的死亡訊息。”司徒說。“你們懷疑是我?”對方覺得很不可思議。“本來是,但現在我們有了新的想法。”莫非說,“你應該是可以幫助我們解開謎團的人。”“什麼謎團?”“這隻手機自帶了一張芯片,外觀與普通的手機芯片沒有區彆,但這張芯片,並不是手機芯片。我們懷疑燕君山把某些重要的信息存儲在了這張芯片裡,但我們無法打開和解讀這張芯片。廖先生,在最近的幾次交談中,燕君山是否向你透露過關於芯片的任何內容呢?”“我想你們是對的,”對方說,“我應該就是那個可以幫忙解開謎團的人。”“真的?那太好了!”君澤不掩飾心中的喜悅。“不要高興得太早,”對方反而心事重重地說,“在我沒有對那張芯片進行測試之前,我還不能肯定什麼。而且即使我的猜測正確,可能也無法幫助你們解讀其中的內容。”“那是為什麼?”莫非聽不明白。“這個……我一時間很難解釋清楚,這樣吧,我明天剛好要到香港做學術交流,到時再具體跟你們談吧。”“那太好了!”君澤非常高興,“等等,學術交流?你是?”“腦外科醫生。”對方的回答簡潔。腦外科醫生,簡單五個字讓君澤他們徹底無語。醫生,醫生,醫生。死的是醫生,嫌疑犯是醫生,連協助調查的人也是醫生。每一件白大褂下麵,到底包裹著怎樣的身軀和靈魂?兩天後,在警察局的接待室裡,一個六十多歲的,右手有點殘疾的男人坐在君澤和司徒中間,左手捏著那張芯片仔細觀察。“怎麼樣?到底是什麼芯片?”司徒問。“年輕人,你太心急了,光是用眼睛看,我是下不了結論的。”廖仲文慢悠悠地說。“那要怎麼做?”君澤問。“能把你們的實驗室借我用一下嗎?”廖仲文大膽地提出請求,“我要做生物測試。”“生物測試?”司徒不解,“這張芯片?”“如果它真是燕君山留下來的死亡訊息,它就不是一張簡單的物理芯片。我雖然有懷疑,但沒有經過測試,我不能給你們結論,我必須對我的話負責。”君澤和司徒對視了一下,同意了。一個小時後,廖仲文從實驗室裡出來,君澤和司徒立刻圍上去。廖仲文激動地說:“我的猜測沒有錯,這果然是一張腦芯片。”“腦芯片?”司徒傻掉,“什麼意思?”“就是電子模擬的大腦記憶區間,”廖仲文坐下繼續說,“通過生物信息轉移程序,人的大腦細胞可以被分析解讀,人腦中的記憶可以被複製並存儲在電子芯片上,然後通過腦外科手術將芯片移植接種入另一個人的大腦,實現記憶共享。因為芯片承載了大腦中的信息,我們便稱它為腦芯片。”“燕君山也懂這個?”君澤問。“當然,我跟他就是在學習腦芯片技能時認識的。”“腦芯片承載的是大腦記憶,但一個人需要另一個人的記憶做什麼呢?”司徒問。“這個我就答不上來了,我們是把腦芯片當做技術來研究的,至於應用於臨床,我還沒有試過。”“那燕君山留下這樣的芯片,是何用意?”君澤鬥雞眼似的盯著芯片。“你們說這是他故意留下的死亡信息,”廖仲文猜想,“裡麵會不會是他關於凶手的記憶呢?”“那是他自己的記憶呀!”君澤驚訝,“自己也能複製存儲自己的記憶嗎?”“隻是製作芯片,而不是移植芯片,不需要給自己開腦,他當然能夠做到。”廖仲文解釋。“那我們要如何解讀呢?”司徒問到點子上了。廖仲文搖搖頭,“我們稱它為腦芯片,除了因為它承載的是大腦信息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隻能在大腦環境中才能運作。沒有裝word軟件的電腦是無法讀取word文檔的,腦芯片也是一樣。我剛才做的生物測試,就是要證明它的運作環境必須是人體大腦。”“照你這麼說,這張芯片到了我們手裡,也是白搭咯?”司徒說。“不會,否則凶手何必處心積慮想得到它。”君澤說。“辦法不是沒有,隻是……代價太大。”廖仲文有些無奈。“什麼辦法?”君澤聽進去了。“找人做手術,用大腦解讀芯片。”廖仲文說。“你是說,做活體實驗?”司徒有些顧慮,“能成功嗎?”“一半一半,”廖仲文不敢保證什麼,“如果手術成功,做手術的人就會擁有燕君山儲存在芯片裡的記憶,但如果手術失敗,芯片就有因腦電波的突然停止而毀滅的可能,如果那樣的話,不但抓不到凶手,還得再搭上一條命。”君澤和司徒麵麵相覷。“即使一切的危險都被排除,”廖仲文繼續,“誰願意接受這樣的手術?”“我願意。”君澤說。“君澤!”司徒叫他,儘管他已有預感。“安靜和安然因為這個凶手還躺在醫院裡,如果我可以找到這個凶手,付出任何代價我都不會猶豫。”“那麼,誰來做這個手術?”廖仲文依然無奈。“你不能做嗎?”司徒問。“你也看到了,”廖仲文抬起右手,“兩年前我的實驗室發生爆炸,我的右手受傷,不能再做任何手術了。”君澤一掌拍響桌子。“沒有彆人能做了嗎?”司徒再問。“那就是燕君山了。”廖仲文知道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回答。君澤的眼神黯淡下去,司徒也一時沒了聲音。“或者……”廖仲文似乎想到了誰,引來司徒和君澤期盼的目光,“有個人,可能也會做。”“誰?”兩人齊聲問。廖仲文扶扶眼鏡,“孟子。”安然靠在病床上,手裡的蘋果有節奏地轉著,旋下細薄的皮兒,盤成花的模樣。“他答應了?”“嗯。”君澤把盤子遞過去,接蘋果皮。安然啃著蘋果,不再說話。一口接一口,蘋果肉把嘴塞得滿滿的,這樣,她就不用逼自己說不想說的話,也不用忍著不說一句自己想說的話。“孟子的醫術,我信得過。”君澤搶去安然手裡的蘋果。“你信得過他的人嗎?”安然說。君澤怔住。她是懷疑孟子,還是懷疑他對孟子的信任?“當我沒說。”安然搶回蘋果繼續啃。“你信不過他?”君澤問。“我信不過手術。”安然說,“任何手術都有失敗的可能,這與醫生無關。”“回答我的問題。”君澤堅持。他隱隱感覺他對安然和孟子關係的猜測出了方向性的偏差。“是,我信不過他。”安然說,“不要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君澤沉默片刻,“安然,這是案子,兩個人死了九九藏書,而除了那張芯片,我們沒有任何線索。”安然不說話了,許久才說:“莫非和司徒也讚成你手術嗎?”“他們想替我,我拒絕了。”君澤說,“司徒對麻藥過敏,莫非不是警察。”“這麼說我也沒戲了?”安然撓撓頭,把吃剩的蘋果往垃圾桶裡一丟,“警察局裡除了你跟司徒這兩個傻瓜,沒人會做這種蠢事。”君澤不說話。“你去吧。”安然突然說。“真的?”君澤感激地。安然看著君澤,“因為燕君山生命裡唯一的女人,已經不在了。”君澤看著她,他明白她是在害怕燕君山的記憶會分割他對她的愛。他過去抱住她,“如果那個女人還活著,我死也要把司徒拽上手術台讓他替我,反正他沒有女人。”“你才舍不得!”安然笑他。“我舍不得的,”君澤輕輕親下安然的手,“是你。”安然笑而不語。她知道她攔不住他,她也不擔心他真的會愛上彆人,她擔心的,是另一個人。君澤被推進手術室,安靜和安然還有莫非都來送他。門關上的那一刻,安然的心莫名其妙地疼了一下,感覺有種東西斷了。她讓莫非送安靜回去休息,自己則靜靜地待在一個角落。“快要手術了,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孟子突然冒出來,“是你約我來的吧?手術前的私會,可不合規矩。”“你保證,他會活著出來,平安、健康地出來。”安然看著孟子。“我保證,他會活著出來,平安、健康地出來。”孟子並不猶豫。“如果做不到,你知道後果。”安然補充。“我已經保證了,所以,沒有如果。”孟子揚長而去。他走進手術室,麵對著君澤,把安然剛才的話在腦子過了一遍,然後詭異地一笑,對君澤說:“手術就快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開始吧。”君澤鎮定地。麻藥順著靜脈流淌在君澤的血液裡,他漸漸沉睡。孟子看著儀器上的數據,微微一笑,“開始手術。”一周後,白色的病房裡,君澤睜開眼。“君澤,你醒了?”安然輕輕呼喚。君澤努力地看著眼前這些人,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你叫我……什麼?”安然一愣,周圍的人都一愣。安然有些害怕,她知道那次手術室外的心痛,不是偶然。“君澤。”她再次叫他的名字。“君澤是誰?”君澤露出無辜的眼神,“我不姓君。”安然不再說話,隻把臉轉向病房的門,透過那一塊長方形的玻璃,她看見一雙詭異的眼,正盯著自己。“你是誰?”司徒壓抑著內心的焦躁接著問。他有種直覺,他需要確認。君澤動動嘴唇,“燕君山。”再沒有人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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