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死一線(1 / 1)

替身 西澤保彥 1160 字 1天前

4時後,君澤被放回了家,這個案子,隻能由司徒一個人扛下去了。“莫非和孟蝶那邊安排人了嗎?”司徒把腳搭在桌子角上,嘴裡嚼著口香糖,掩蓋心裡的煩躁。“已經安排了。傅sir那邊,我們要不要派人監視啊?”776心地問。司徒把資料頂在頭上,眼睛向上翻起,有些逃避地說:“不用了,內部調查科的人已經去了。”“那,安然那邊呢?”資料順著臉頰滑落,被司徒一下子按住,思忖片刻後,司徒鄭重地說:“我自己來。”天已經暗了。君澤坐在床沿上,手托著額頭。安然斜靠著門框,雙手交叉在胸前,臉上露出一副嘲笑的冷漠。“哼!”安然突然哼了一聲,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向外望去。樓下,有人監視。“司徒有問你什麼嗎?”君澤說。“顧好你自己吧,”安然放下窗簾,“整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搞了半天,你倒成了頭號嫌疑犯了。”君澤不理她。安然跳上床,擺弄床頭的紙百合。“你一直都在懷疑我嗎?”君澤突然問。“不被人懷疑的最好辦法,不就是去積極地懷疑彆人嘛!”安然開玩笑地說,跳下床,進浴室。裡麵響起嘩嘩的水聲。君澤起身走到窗邊,撩開窗簾。樓下的人他沒見過。“我走了。”君澤說了一句,拿起外套出了門。走到安然家樓下時,正遇上司徒從車裡鑽出來。他已經來了很久了吧,看到那些內部調查科的人還逗留著,就知道君澤還沒離開。兩人彼此安靜地擦身而過,那是一種默契的沉默。司徒到安然家門口,按門鈴。沒有人回應。再按。還是沒人回應。司徒撥通君澤的電話,“君澤,是我。你是剛從安然家出來嗎?”君澤看了看後視鏡,答:“是啊,怎麼了?”“她好像不在家。”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流暢。“她在的。”君澤很肯定,“我看她進的浴室,我才出來的。我看你要等一會兒了。”君澤擱下電話,繼續開車,後視鏡裡,是尾隨的車。君澤無奈地笑笑,不管它。司徒一直等在門口,時不時抬手看看表,等半個鐘頭都過去了,他感覺有些不對,立刻撞門進去。屋裡很安靜,很空,沒有人。司徒心中一驚,立刻打電話給保護莫非的探員,但是,對方沒有信號。突然,房間裡電話響,司徒接起來,“喂?”“司徒?怎麼是你接電話?”電話那頭是君澤的聲音。“安然根本不在家,我撞門進來的!”司徒說。“這不可能!”君澤把車靠邊停下,“我離開的時候她明明……”君澤突然卡殼。“笨蛋,你被她騙了!”司徒罵人。傅君澤啊傅君澤,她不先騙過你,又怎麼能利用你來穩住我?“莫非現在在哪?”君澤的反應倒是很迅速。“不知道,我的人聯絡不上。現在我去他家,你去office,快!”掛掉電話,君澤加擋,把那些調查科的人遠遠地甩在後麵。司徒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去莫非家,電話占線。難道莫非在家?司徒重踩油門。莫非處理完公事,走到地下室,打開車門,跟隨的探員立刻開始檢查他的車子。這是司徒交代的,偽裝車禍是間接謀殺的捷徑。莫非無奈地笑笑,把手伸進口袋,發現沒帶手機。“我回辦公室拿手機,你繼續吧。”莫非離開。“我陪你去。”探員要跟上。“不用,忙你的吧,電梯裡有工人,樓上也都是熟人。”莫非覺得探員過度緊張了,律師行是他的地盤,在這裡動手,除非凶手想進監獄了。他回到辦公室,拿了手機剛要走,電話響了。衝進莫非家,司徒竟然隻看見孟蝶安坐在沙發上。“莫非呢?”司徒來不及解釋什麼就提問。孟蝶茫然地看著司徒,“在office,剛跟我通了電話,出什麼事了嗎?”司徒飛快地轉動腦子,最後猛地一拍腦袋,大喊一聲糟了,立刻又跑出去。孟蝶意識到情況不對,也起身跟上。莫非剛剛擱下電話,看見茶杯裡的茶葉忘記倒掉了,就把茶杯翻過來,把茶葉倒進煙灰缸,這是他的習慣。撲噠撲噠,濕潤的茶葉粘在一起,掉進煙灰缸。這時,莫非突然感覺背後有人,剛要回頭,感覺肩窩處重重地挨了一下。他隻覺得一陣眩暈,便倒在了地上。莫非努力地睜眼,頭很痛,卻隻能看見模糊的一片,一片模糊中有一個更加模糊的影子。一道寒光閃過,鋒利的刀刃成為一片模糊中唯一可以辨認的物什。尖刀往自己的胸膛刺來,莫非用最後的意識和力氣支撐著自己舉起手,阻止尖刀的下落。他看不清影子的輪廓,隻是憑著直覺抓住那隻握著尖刀的手。手腕纖細,是女人。頭痛得越來越厲害,莫非感覺自己快堅持不住了。刀尖逼向自己的心臟,已經能感覺到刺痛了。刀尖刺開最表層的皮膚,紅色染上白色的襯衫。再深一寸,那就是死亡。一道反光打過刀刃,剖開眼前的模糊。是她!莫非心驚。咣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撞開,更大片的強光鋪灑進來,勾勒出凶手的臉龐。君澤把著門,喘著氣,目睹著他曾經想象過卻又從未期待過的一幕。安然騎在莫非身上,一手按住他的胳膊,一手握著尖刀,抵在他的胸前。那一瞬間,君澤從她身上看到了從未發覺的東西,掠奪、征服、殺戮。這不是他認識的安然,但卻真的是安然。安然的麵龐,被淩亂的頭發襯托得格外醒目,那種震撼、恐懼、冷酷、漠然,令君澤感到徹底的陌生,還有,那冰冷的麵龐中夾雜的細微的羞恥和尷尬,讓君澤有種難以施舍的憐惜。原來真的是她!君澤的心痛得厲害。安然從瞬間的驚愕中回過神來,手中的尖刀,再次充滿力量。“不要!”君澤吼著跑過去,抓住安然的胳膊,一把把她拎起來。安然頓時失去了力氣,不是因為君澤緊握著她的胳膊而傳來的陣陣疼痛,而是君澤那種質問的眼神讓她感覺自己在君澤心裡的地位迅速滑坡。她突然鬆手,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而她,似乎認輸了似地,露出疲憊卻解脫的笑容。“為什麼?為什麼?”君澤用力搖晃著安然的身體,那種超越生死的憤怒感幾乎可以把安然整個兒吞沒,“我給過你機會的,為什麼不給自己一次機會!”安然的眼神突然變得怪異,仿佛有失望、懷疑、不解、鄙視,交織著出現,最後,轉為安慰和寧靜,“我說過的,如果有一天我被你逮到,那也是心甘情願的。”麵對君澤的驚愕和啞然,安然更努力地將嘴角上揚,眼角卻溢出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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