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叢林比陸地叢林更難走,原因是有繩索草之類的水草會在你不注意的情況下突然纏繞上你,更不要說有海蛇及其它海獸的威脅。兩天下來,我們身上已有了傷,雖然不算什麼。隊長一直袖手旁觀,偶爾會提醒我們些什麼。比如,現在我們基本上都會凝結出魔法匕首或是魔法砍刀,這是用了開路或是防止偷襲的。不過說實話,時時凝結出這些武器來是一件很累人的事。隊長手中也有魔法武器,一個怪模怪樣棍子一樣的東西,□□曾問過隊長,隊長回答說是“槍”。這名字再一次讓我們滿頭霧水。叢林行軍考驗著我們的身體與意誌,看到我們幾乎挪不動腿的樣子,隊長終於傳下來休息的命令。我們一下全癱倒在地上。“哎喲,我的老腿啊。”□□又是第一個叫起來,他左手指著腿道:“幺雞,過來給哥揉揉。”幺雞當作沒聽到,頭轉向另一邊。其實□□與幺雞沒有任何的關係,不過兩個人卻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兩人一起上學一起參戰,也曾因為誰大誰小打的不可開交過。幺雞的外號是□□起的,□□說幺雞是家裡的老幺而且天天**婆的事,所以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幺雞。□□的外號同樣是幺雞起的,幺雞的理由是□□天天太聒噪了。不過這點幺雞說對了,□□的嘴果然是天天不怎麼閒著。也因為這樣,□□才成了第一個與隊長打屁的人。有了□□的先河,大家也與隊長有了交流。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隊長這個人很好相處,而且似乎也是年輕人的樣子,因為他說話方式與我們差不多。“□□,要不要大爺給你揉揉。”鉤子一臉壞笑的湊過去。□□一聽趕緊爬起來,閃的遠遠的,他沒有被鉤子收拾了。鉤子的名字很象他的性格,執著堅韌而且陰險,這家夥似乎有些變態,特彆是在接受了隊長的訓練後更是明顯。他似乎對自己很嚴厲,嚴厲到幾乎是自虐。鉤子原來同我不是一個戰團的人,所有沒有人知道他的經曆。同樣不甚了解的還有刀子,門牙,中分與鐮刀。不過我相信,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交流與友情。正如隊長說的,我們將是把後背交給對方的人,所以,信任是必須的。“離我遠點,鉤子!”□□惱火的道。“啊!你傷害了我這顆真摯友愛的心!”鉤子抱著自己的胸膛倒在地上,仿佛被人擊中要害一樣。那搞怪的樣子,讓我們不由自己主的都笑了起來。“禁聲。”刀子低喝一聲,我們看向他,卻看到他的目光是看向彆外的方向。我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隊長做出手語……隊長豎直舉起左手然後在空中握成拳頭,慢慢蹲下。看到手語,我們迅速爬起身,向隊長靠攏。我們本來不熟悉的手語和暗語,用上幾遍之後也慢慢的變熟練了。“我們現在已進入了敵戰區,大家小心。”隊長低聲說道,指了指左邊的一棵海梅果樹根部。那棵海梅果樹根部一片雪白,不用過去,就能感覺到那裡的涼意,那是冰係魔法造成的結果。“是海鯊族。”我低聲說了聲。我知道海鯊族擅長冰係魔法,象這種受到攻擊後凍成一塊的正是他們的冰暴術。在我低聲說出海鯊族時,戰友們立即做出了相應的反應。分散、觀察位、防禦位到位並隱藏,從他們的行中,我看出來他們有些緊張。其實,我也一樣。我迅速靠近一棵海梅樹,伏身在海草之間,凝出魔法匕首,向我這方的警戒麵悄悄觀察一切異點。突然,我聽到身後的海草中傳來“嘩”的一聲,我一個激靈,抬起手中的匕首就要向聲響扔去過去。匕首還沒有脫手,我的手臂就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彆激動。”隊長輕輕放開我的手臂道:“聲音是海裡的小東西撞擊到物體的聲音,不是踩踏聲,多聽些你就可以聽出來了。”說著,隊長向聲音處走去。他拔開海草,我立即看到原來是一條海蛇纏著什麼東西拖拽。看到我們,那小東西扔下纏繞的東西,速度遊走。本來我剛想鬆口氣,卻一眼看到海蛇剛剛纏繞的東西,不由吸了口涼氣。那是一顆腦袋,是海星族人的腦袋。海蛇是吃腐肉的,海星族人的這顆腦袋卻還沒有完全腐爛,甚至還流著些許血水。半張臉已被海蛇啃食的露出森森的白骨,而另外半張臉則是皮開肉綻,臉皮破碎的一塊塊的,裡麵暗紅的肉幾乎全露了出來,坍陷的眼睛與另一個黑洞的眼眶仿佛在幽幽的望著我們,再配著空氣中的腥臭,我差點沒有一口吐出來。雖然我參加過戰爭,但是最少那些死人還算完整新鮮,象這種半腐型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我抬頭看向其他人,除了隊長之外,其他人的臉色也變的十分難看。隊長起身跟著血跡向海蛇的來路摸去。走了沒多久,我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臭味。這是腐臭,也是海族**的臭味,悶悶的臭,聞到後,你會感覺那味道一直從你鼻子裡向腦子裡鑽。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凝出魔法武器,小心的向臭味傳來的方向前進。拔開一片人高的海草,一副讓地獄般的景象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在這一塊叢林空地處,有七八個人體物體被綁在砍斷的海梅果樹上。所以說是人體物體,是因為他們的腦袋全部不見了,隻留下手腳。更有三個人不止是腦袋,就連手臂與腿也被砍沒有了,身體更是被一根粗粗的樹技串起來,栽在地上。“警戒,彆動。”隊長說了一聲,閃身潛入了叢林中。原地警戒待命的人,隻撐了半分鐘便吐了起來。有了一個引頭,其他九個人包括我在內,都開始向外嘔胃裡的東西。直到我感覺腸子一陣又一陣的痙攣,全身都濕塌塌的,胃裡更是空的象能聽到裡麵的回聲才算結束。是什人乾出這麼殘忍的事?海鯊族?不象啊,原來可沒有見他們這麼做過!這時隊長回來了,看著我們的樣子,並沒有彆的表示。他一指東南方道:“前方還有屍體,約有三十人,都是海星族,做的非常乾脆,也是全部斬首。有條足跡一直向東方延伸,所以,我們必須向東去。”說完,他又看了一下我們的臉色道:“你們怎麼樣?還能動嗎?”“沒問題!”我咬牙回了聲,率先站了起來,我謹記著我是副隊長。“你們呢?”隊長轉頭看向其他人。“嗯。”隊友們也點點頭,相繼站了起來。“ok,那好,現在由影子開路,其他人跟著,注意,不要觸碰任何東西。以二掩二隊型前進。”“yessir。”我們齊聲回答。影子率先奔出前方探路了,走到隊長身邊時,隊長塞給他一個東西。順著影子的方向走出“屠宰場”,我的鼻子裡還縈繞著剛剛的那股屍臭味,雖然肚子裡已沒有東西了,我還是有些想吐。突然,一股刺鼻的辣味同胡味衝進我的鼻子裡,嗆的又是咳嗽又是噴嚏。抬起頭來,卻看到隊長一邊把一個小瓶子放在隊友的鼻子前,一邊對我笑了笑道:“現在感覺好些了嗎?”“嗯。”我點了點頭,辛辣刺激的味道就那麼一下衝掉了所有的屍臭,現在除了鼻子酸酸的沒有彆的感覺了。“那就走吧。”隊長說著轉身向前走去。鉤子走到我的身前,摸摸鼻子道:“咱們有些丟人啊。”我一邊“嗯”了聲答著鉤子的話,一邊看著隊長的背影十分疑惑。他為什麼看到那樣的畫麵還能談笑風生,難道他的血是冷的?不過我立即否定了我的想法,他對我們象孩子一樣愛護,怎麼可能冷血。不管我們怎麼想,隊長一直帶著我們向東進發。大約又走了有一海裡左右,影子從前麵跑了過來。“有情況?”隊長向影子問道。“隊長,前麵有一個村莊,看住戶大概有五十人左右。無人聲。”影子答道。“加速前進,注意隱蔽。”隊長轉頭吩咐一聲,率先向前奔去。我們緊緊跟隨。影子算是我的老相識,我們曾在一個戰團呆過,也共過事。原來的時候這家夥就相當機靈,沒想到經過訓練後,變的更加機敏。他的偵查課目是唯一一個超過我的成績的,所以,他理所應當的成了我們這個特彆行動隊的先鋒。對,就是這個詞,先鋒。不過,隊長給他的評分一直是合格。緊行軍五分鐘後,我們可以看到村居的房頂了。隊長五指伸開,雙臂向兩邊平伸,然後收回雙臂,前臂平壓合並手指。我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是分散平行推進,各自隱蔽觀察敵蹤。我們迅速行動起來,而隊長攀爬上了一棵海梅果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