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蹤的神父(1 / 1)

蛻變 本特利·利特 1096 字 3天前

“是山羊血,”卡爾·庫木拉將頭探進警長辦公室,語氣肯定地說,“化驗室剛來過電話。”吉姆·韋爾登不再揉搓他那發漲的太陽穴,抬頭說,“好,卡爾。謝謝。”他慢慢站起來,從桌邊衣鉤上取下帽子,戴在頭上。“等一等,”他說,“卡爾,找一下本地的農牧民,看他們是否丟了羊。”卡爾點頭說,“好。”“噢,你撥一下塞爾威的電話,再給他一次機會。我要去教堂那兒看看我們是否漏掉了什麼線索,回來的路上我還打算在醫院停一下,看是否有病人看到過什麼。”說著,他把槍從牆上取下來,彆在腰裡,“發現情況馬上通知我。”“我會的。”吉姆環視一下辦公室,目光仿佛搜索著什麼被遺忘了的東西,他心不在焉地拍著口袋,他明白他肯定遺漏了什麼,卻又記不起來。他搖搖頭。這個案子實在使他心焦,小鎮以前從未發生過這類事情——他也從沒聽說過其它小鎮發生過這種事情——所以他拿不準該怎麼辦,隻能自己摸索。他已經和提姆·拉爾遜聯係過,提姆將去清洗血跡,清理現場。他也已經和玻璃工通過話,下周他們就會送新窗戶來。不過,還是有些事情他沒有想周全。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跟著副警長出門來在大廳,然後向外麵的停車場走去。“等一等!警長!”麗塔,坐在交換台旁,突然向他招手道,“主教管區的電話,你想接嗎?”真巧。“是的,謝謝,”他說著,轉身回來,“請轉到我的辦公室,我去那兒接,”他走回辦公室,抓起聽筒,“喂,我是韋爾登警長。”“韋爾登先生嗎?我是辛克萊主教。回你的電話。”“你好主教。”吉姆的腦海中突然閃過許多念頭,他可以先和主教聊聊天,然後切入正題,也可以開門見山,單刀直入。最終他選擇了後者,“塞爾威神父今天一天和你有聯係嗎?”“不,沒有。”“那麼你不知道這兒發生的事情嗎?”主教狐疑地說,“不,出了什麼事?”“主教派教堂讓人毀壞了,不知誰砸碎了所有的窗戶,將各處弄得一片狼藉。”“主教派教堂?”“還不隻這些,”吉姆略作停頓,想著下邊的話該怎麼說。“你看,主教,有人在整個教堂正麵……塗滿……臟話。”“臟話?”“用山羊血。”電話線那端沉默了許久。“今天早上我接到提姆·拉爾遜的電話,”吉姆繼續說,“提姆是教堂外的看門人,他對我說教堂被人砸了,並要我儘快趕過去。我——”“哪一類的臟話?”主教問。“你真的想聽嗎?”“我敢肯定我以前聽到過這類臟話,說不定我自己還說過呢。”“一共有三行,最頂上的一行是,‘你們這些該死的’,接下來的一行是‘該死的罪惡的靈魂’。最底下一行是,‘混帳王八蛋’。‘你們這些該死的,該死的罪惡的靈魂,混帳王八蛋’寫滿了教堂正麵整個一麵牆。”主教沒有答言。吉姆清了清喉嚨說,“這也正是我為什麼打電話給你的原因。你知道,我們實在不清楚這是怎麼了,我們還想知道塞爾威神父到底和你聯係過沒有。”主教的聲音很平靜,“沒,沒有。但他應該這樣做,他對你講了什麼看法?他能想到這事有可能係何人所為嗎?”吉姆又清了清喉嚨,“這正是問題的所在。我們不知道塞爾威神父現在何處。”“你不知道他在哪兒?”“不知道。提姆在通知我之前先是拚命地給他打電話,想告訴他發生的事情,但沒人接。大約半個小時後我到他家時,發現空無一人。全家都不見了,房屋前門還敞著,但什麼人都不在。一個小隊已到那兒調查過,但似乎沒有跡象表明發生過什麼情況。塞爾威家的車不見了,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他人可能開車去了什麼地方。”主教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冷峻,“你究竟想要說什麼,韋爾登先生?”“沒什麼,主教。就像我所說的,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這種時候,我們隻是想和塞爾威神父談一談,看看他是否對此有些了解。”“你話裡話外在暗示什麼?”他的音調並沒有什麼改變,但透著一種威脅,顯示著不可冒犯的威嚴。吉姆閉上眼睛,感到一絲尷尬;他平生最恨的莫過於老百性自不量力地向他施壓,指點他怎樣行事,但他儘力使聲音聽起來平緩而莊重,“我根本不是在暗示什麼,隻是——”“你難道不認為塞爾威一家可能遇到什麼情況了嗎?他們還可能被綁架了呢!”“我們正在調查所有的可能性,主教。但坦率地講,從目前看來,塞爾威更像個嫌疑犯而非受害者。我們發現他的指紋遍布教堂各處。”“當然他的指紋會遍布教堂各個角落,那是他的教堂。”“血指紋?”他幾乎可以通過沉默感受到主教胸中的怒火。“主教?”“什麼事?”聽著這冷冰冰的聲音,吉姆有些怵頭。“我們隻是想馬上與塞爾威談一談,就這些。如果要就此事提起任何訴訟,工作當然還要由教堂來做。”“這一點說對了,韋爾登先生。”吉姆看看手表,“你看,過幾分鐘我要去教堂,如果塞爾威神父與你聯係,請電話通知我好嗎?”“當然。”沉默片刻,又道,“警長?”“什麼事?”“我打算派一位臨時教區牧師去履行塞爾威神父的職責,直到本案查清為止。我還打算派一個人去看一看損壞情況。你可以轉告教區居民宗教活動將繼續進行嗎?”“可以,如果有什麼情況出現我會打電話給你的。”那邊的聽筒咋地掛上了。他將電話摔在桌子上,詛咒起主教來,“傻唄,那個老家夥當他自己是誰?上帝?”走過大廳時,他對麗塔點點頭,“不管誰來電話,都說我會回他們的。”“好。”為什麼這事偏偏發生在他的鎮上呢?他一邊向停車場走一邊尋思。為什麼就不發生在佩森或普裡斯科特或坎普沃德呢?這不是應該在小城中發生的事,它應發生在紐約或洛杉磯,發生在充滿各種奇異宗教和犯罪團體的大城市裡。他打開車門、坐進去、係好安全帶。然後點火、掛擋,後胎尖叫著衝出停車場向教堂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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