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結婚半年來第二次正式見麵,作為新婚夫婦,他們兩人共同話題為零。男人不打算打破死氣沉沉的氣氛,辛九也不想開口瞎吹彩虹屁,摸出手機,打開微信,和安晨晨聊天。辛九:【假如有一天你和一個顏值滿分,身材堪比國際模特但半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美男子在一起,你會怎樣。】安晨晨:【日。】辛九:【在日之前呢。】安晨晨:【親。】辛九:【我隻想找點話題談談。】安晨晨:【/摳鼻,那你還不如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辛九:【我認真的,幫我出出主意。】安晨晨:【你先告訴我這個男人是誰。】辛九餘光瞥向75°角低垂側顏的男人,猶豫半秒,扣出他的名字:【陸未修。】她早就應該告訴安晨晨,其實,她是陸導名義上的老婆。兩人合作以來,安晨晨對她不錯,如果一直瞞下去的話,辛九會心懷愧意,總感覺對不起朋友。這樣貿然說出去的話,會不會嚇著安晨晨?過了約摸五分鐘,辛九接到安晨晨那邊發來的信息:【姐妹醒醒,能把你一邊做夢一邊聊天的秘訣告訴我嗎?疑問.jpg】辛九放棄和這個廝繼續探討的想法。那邊的安晨晨反而越說越興奮,發現辛九有追星的意思,而且和她粉同一個,這讓她激動萬分,發來三張陸未修的照片。【你知道為什麼我隻發三張嗎,不是我吝嗇,而是陸導吝嗇,網上幾乎沒有流傳的照片,這三張還是我從B站視頻中截圖的。】【怎麼樣,顏值正不正,誒我居然發現你兩長相莫名般配誒。】【哪天我要是近距離和陸導握個手就心滿意足了,當然,他要是再送我一張簽名就更完美。】隔著屏幕,辛九都能感覺到安晨晨舔顏的樣子。安晨晨花心得很,誰火粉誰,幾個月來,辛九見她除了陸未修,還粉上數十個老公,其中不乏日韓小鮮肉。手機鈴聲這時響起。不是辛九的。她下意識看向旁邊的男人。陸未修接起電話,簡單說兩句,不到半分鐘就掛了,然後起身往門口走。他一走,辛九的小心臟那叫一個激動:“你是不是要出去住酒店?”還沒走到門口的陸未修側身,燈光印出的俊容略顯冷硬,眉色不溫不淡,“你希望我出去住?”“沒有沒有。”辛九否認的同時,卻掩不住眼角的愉快。他不在的半年來,她過得舒服自在,他突然回來,反而讓她不適應。一個人睡大床,很爽。陸未修混跡圈子多年,誰的演技是高是低,一眼便辨認出。他西褲包裹著的長腿屹立不動,原本要走的步伐徹底停住,看她時視線低垂,眼神是難得的幾分好整以暇,“不希望嗎?”“當然不希望。”“為什麼。”“出去住酒店不劃算啊。”辛九胡編亂造,“再說這麼大的房子,你買了卻不經常住,豈不是很遺憾。”陸未修盯著看她十幾秒,沒從她臉上看出半分“遺憾”的情緒。反而,字裡行間都透著一股攆他走的意思。陸未修折身回來的同時,慢條斯理地解著襯衣扣子,最上麵的兩個鬆開後,身體的血液得到良好的循環,放鬆不少,遞了個懶散的目光給辛九,“不走了。”辛九:“哈?”陸未修:“有問題?”辛九:“你不是要出去住酒店嗎?”為什麼不住了?難道因為她多嘴說了兩句?她隻是說幾句客套話啊。聽出小妻子口吻裡掩不住的滿滿的失望,陸未修答得隨意:“酒店太貴,不想浪費錢。”辛九:→_→酒店太貴?陸導住不起?我信了你的邪——編都不知道編個好點的理由。他要留下來過夜的事情已成定局,辛九不能明目張膽地去睡客房,豈不是意味著他們夫妻兩將同床而眠?辛九內心發出不情不願的喊聲。這樣一來,她更沒臉問他們那晚上到底做了什麼。陸未修大概看出她話裡蘊藏三分遲疑躊躇,坦言問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辛九內心:有的,超想問的。辛九表麵:“啊……沒有呢。”“真的沒有?”男人語氣一轉。言外之意,要問趕緊問,再不問就來不及了。辛九還是沒膽子問出口,小聲逼逼一句,“那你能給我一個簽名嗎?”隻是要個簽名。膽子這麼小,語氣這麼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一個大男人欺負她。陸未修頗感意外,挺難相信眼前的小妻子,和之前當初鼓起多大的勇氣帶領村民去救人的她差彆會這麼大。芝麻大點的小膽子,朝他要個簽名還臉紅起來。陸未修從茶幾抽屜裡摸出一張紙和馬克筆,“你想要我簽什麼?”辛九張嘴低小啊了聲,懵懵懂懂:“我叫你什麼,你就簽什麼啊。”陸未修除了簽合同就沒給粉絲簽過名,畢竟他除了拍戲,行蹤行為低調,粉絲都是三三兩兩圈地自萌的那種。辛九見他有所猶豫,心裡擔憂他是不是不願意簽。過了會,她看見男人修長的手指握住馬克筆。黑色的字體龍飛鳳舞,潦草在紙張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好了。”他簽好後就去盥洗間洗漱了。辛九拿起紙張,看見上麵的兩個大字:老公。望著這兩個字,她陷入沉思,自己什麼時候這樣叫過他?…………第二天早上。辛九起床後,摸了手旁邊的床位,還有些餘溫,看樣子他剛離開沒多久,辛九打算繼續窩一會兒,免得待會和他碰麵尷尬。她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男人和場麵。關燈後,夫妻兩什麼都沒發生,均勻分割床位,各睡各的。兩人一句話都沒有,更彆說擁抱接吻做……當然她也不想做。辛九知道他不近女色,但這種他的不近女色到底是因為吃撐膩了,還是本身對女人沒興趣。又或者,某方麵有缺陷?這個可能性較大,畢竟以他的條件不應該在快奔三的年紀結婚,還和她玩了個閃婚。辛九側過身,拿起昨晚被陸未修簽過字的紙張,上麵【老公】二字,看得她有些不自在。【老公有問題怎麼辦。】這幾個字在百度上一搜,立刻出現廣告:“雙龍男科醫院,專注男性健康,在線掛號。”“雙龍……在哪……”辛九喃喃,她對海城實在不熟悉。摸出手機,她一邊給安晨晨打電話,一邊下床,準備去上廁所。“晨晨,你知道雙龍男科醫院在哪嗎?”“男科醫院?你問這個做什麼?”“就是隨便問問。”辛九想,要是安晨晨知道高冷得一批的陸導可能有問題,安晨晨會不會脫粉?眼前不到兩米的地方,洗手間推門突然敞開,一道清亮的男聲響起:“問什麼?”臥槽——辛九一個激靈,掐掉通話,手機反握在身後,下意識搖頭反駁:“你,你怎麼還在。”猝不及防的,她的視野被這個男人以及和他比幾乎沒有存在感的背景牆所占據。灰白色牆根前,男人赤腳踩在地墊上,沒擦乾的短發淅淅瀝瀝滴著水,鼻梁挺拔,唇瓣薄削,眼角挑起時,總給人斯斯文文的錯覺。他在腰間隨意係了條浴巾,係得相當馬虎,從東窗簾偷偷躍入的晨光反照在露在外的臂膀上,肌理分明而不突兀,恰到好處的健碩。至於八塊腹肌,辛九很榮幸見到真材實料的了。今天是工作日,她委實沒想到這個對工作一絲不苟的男人沒有早早出去,離他距離不近,也能聞到淡雅的牙膏香,不難猜出他剛才在刷牙,無聲無息得讓她以為家裡沒人。“和誰通電話——”陸未修擦了把額上的水,唇角弧度咄咄逼人,“看到我後就掛了。”“安晨晨,我朋友。”辛九狡辯,“她不知道我結婚了。”怕他不信,她添油加醋,“她是你粉絲,我昨晚朝你要簽名,也是為了替她要的。”這一句稍稍暗示他,她對他的簽名沒興趣,對他寫的【老公】更沒興趣。陸未修點頭:“你朋友是男的?”辛九:“是女的。”陸未修:“那誰去男科醫院?”“這個……”辛九囧死。當然不是安晨晨去——而是陸導您呐。不過下一秒辛九這個想法就被打消了。她好像看見了他浴巾上的異樣。據她為數不多的異性知識來看,這種現象是正常的,俗稱“m bo”。(〃°ω°〃)羞恥/辛九的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