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警官感覺像年輕的足球爸爸,但那雙疲憊綠眸中有種看透一切的冷靜。他坐在簡的病床邊,拿著筆的手懸在黃色拍紙簿上。“我整理一下,當時你站在陽台上,但看著會場裡麵?”“對,”簡說,“因為裡麵非常喧嘩,很多人在砸東西。”“然後你聽見瑟萊斯特·懷特尖叫?”“好像是,”簡說,“當時的場麵太混亂,所有事情都攪在一起,再加上香檳雞尾酒威力太強。”“是,”警官歎息,“香檳雞尾酒,很多人都提到過。”“大家都很醉。”簡說。“以佩裡·懷特的相對位置來看,你當時站在哪裡?”“呃,好像是在邊上。”剛才護士來過,交代很快會有人來帶她去照X光。她的父母帶基吉趕來,目前還在路上。她看著病房門,希望快點有人進來,誰都好,讓她不必繼續談下去。“你和佩裡的關係如何?你們是朋友嗎?”簡想起他摘下假發的那一刻,他變成薩克森·班克斯。她始終沒機會說出他有一個兒子,名字叫基吉,喜歡吃南瓜,她始終沒有聽到他道歉。她來畢利威的目的就是這個嗎?想聽他懺悔?她當真以為他會懺悔?她閉上眼睛:“昨晚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才剛有人介紹我們認識,沒多久他就出事了。”“我認為你在說謊。”警官放下拍紙簿,他的語氣突然改變,簡驚得一縮。他的聲音有如揮出的大槌,毫不留情,充滿威勢與力量:“你在說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