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飛得像飛機一樣高嗎?”喬希問。他們從溫哥華搭機準備回悉尼,已經飛七個小時了。目前一切平安,沒有爭吵。他們安排兩個孩子坐靠窗的位置,瑟萊斯特和佩裡則坐在走道兩側。“沒有。記得嗎?我說過我得飛很低,以免被雷達偵測到。”佩裡說。“噢,對。”喬希轉頭看向窗外。“為什麼不能被雷達偵測到?”瑟萊斯特問。佩裡搖頭,咧嘴笑著和麥克斯對看一眼,容忍的笑仿佛在說:“女人哪!”麥克斯坐在瑟萊斯特旁邊,拉長身子聽爸爸說話。“麥克斯,原因很明顯吧?”“因為是最高機密啊,媽咪,”麥克斯好心告訴她,“不能讓彆人知道爹地會飛。”“噢,當然,”瑟萊斯特說,“抱歉,我真傻。”“萬一被抓到,他們很可能把我抓去做一大堆實驗,”佩裡說,“研究我如何得到超能力,然後他們會征召我加入空軍,強迫我進行秘密任務。”“沒錯,那樣就不妙了,”瑟萊斯特說,“現在爹地就常常出遠門了。”佩裡伸手隔著走道按住她的手,默默表示歉意。“你根本不會飛。”麥克斯說。佩裡揚起眉,瞪大雙眼,聳了一下肩:“你確定?”“應該不會。”麥克斯半信半疑。佩裡與瑟萊斯特相視而笑。多年來,他經常告訴兒子他有神秘的飛行超能力,還編出誇張的情節,如他在十五歲那年發現自己有超能力,所以等他們到那個年紀,大概也能學會飛,前提是他們得遺傳到他的超能力,還要多吃花椰菜,雙胞胎始終無法斷定他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昨天在那個大坡道滑雪的時候,我飛起來了,”麥克斯用手比出飛行軌道,“呼咻!”“沒錯,你飛起來了,”佩裡說,“爹地嚇死了,差點心臟病發作。”麥克斯咯咯笑。佩裡伸展雙手交握,拉了拉後背:“為了追上你們兩個,我累壞了,現在身體還很僵硬,你們滑太快了。”瑟萊斯特端詳他。他很好看,五天的滑雪和雪橇行程讓他曬得黝黑,也讓他神情輕鬆。這就是最大的難題,她依然深受他吸引,無可救藥,難以自拔。“怎麼了?”佩裡瞥她一眼。“沒事。”“這次假期很愉快吧?”“棒透了,”瑟萊斯特感動地說,“非常神奇。”“我相信今年我們一家會很順,”佩裡注視她的雙眼,“你說呢?雙胞胎開始上學了,你會有更多自由時間,而我……”他停下來,拇指撫摸扶手,仿佛在檢驗質量,然後他抬眼看著她:“我會儘一切努力讓全家今年過得很好。”他有些害羞地說。有時候他會這樣,說些讓她感動不已的話,把她迷得暈乎乎,有如回到相識的第一年。他們是在一場無聊的午餐應酬上邂逅的,她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作神魂顛倒。瑟萊斯特內心感到祥和平靜。空姐從走道過來,發送機上現烤的巧克力脆片餅乾,香氣令人垂涎,或許今年他們一家真的會很順。說不定她可以留下來!每當她允許自己相信留下來也無妨,總會有種如釋重負的無上喜悅。“回到家我們去海邊玩,”佩裡說,“我們來蓋個大沙堡。一天堆雪人,一天蓋沙堡,老天,你們兩兄弟真好命。”“嗯,”喬希打個哈欠,在商務艙座椅上舒舒服服伸個大懶腰,“還算不錯啦。”梅莉薩:記得有一次放假的時候,我看到瑟萊斯特和佩裡帶雙胞胎在海邊玩。我對老公說:“那好像是幼兒園新生的媽媽。”他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瑟萊斯特和佩裡相親相愛、有說有笑,幫雙胞胎蓋起一座非常精致的沙堡。老實說,讓人有點不舒服,怎麼說呢?感覺連他們的沙堡都比我們的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