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距離(2)(1 / 1)

當徐品羽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表現的過分欣喜。林敏敏盯著她問,“你看起來好像很失望?”徐品羽遺憾的說,“我還沒來及把辭職信甩在他臉上。”林敏敏輕笑,“你省了吧,真正該難過的,是被他白睡的那些個人。”徐品羽點頭,“也是。”估摸著,如果不是昨天徐品羽的告狀,張勝平說不準能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她這算不算是,間接為民除害?林敏敏一臉飽含崇拜,“不得不說,這位新任的霸道總裁是有兩把刷子。”“嗯?”徐品羽頗為疑惑。“據說他力排眾難,把高鵬留住了。”林敏敏拉近她,小聲說著,“你才來不久是不知道,單說高鵬這個人雖然有所作為,但也上了年紀留不留都不成事,可心向他的管理層都是精英。要是高鵬退休那還好,一旦他找到下家,這些人跟過去就完了。”徐品羽恍然大悟的點著頭,又說,“都走光,你不就熬出頭了嘛。”她翻了個白眼,“等西班牙語統一世界,我才真的出頭了。”徐品羽笑了。林敏敏咂著嘴,“嘖嘖,我以為沈氏的少東,也是個吃喝玩樂的公子哥兒,沒想到還挺深謀遠慮。”聽到沈氏少東四個字,徐品羽眼睛睜大了些,“消息公開了?”林敏敏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她又湊到徐品羽耳邊,眼睛亮起八卦的光芒,“不過我昨天看到江宜珍了,稍稍聯想一下,還不清楚是誰嘛。”徐品羽愣了愣,微微垂下眼眸。林敏敏不知她在思索何事,自己則是想起來什麼,說著,“裁員通告已經貼上了,部門經理包括以下都要進行考核,這個月末出名單。”徐品羽還來不及去看一眼通告,就被傳喚到部門經理的辦公室。同一時間,元晴的腳步跟隨前麵的人出了電梯,一邊說著,“約訪的記者已經到了,是否安排在會議廳?”沈佑白想了想,在房門前站住腳,“你現在通知保潔部,立刻找人把房間收拾乾淨,採訪就安排在這。”“好的。”元晴點頭,進門先飛奔到座機的位置。沈佑白扯送了領帶,目光掃過餐廳的桌麵。他蹙了蹙眉,轉身說,“先讓客房部的徐品羽上來。”元晴拿著座機聽筒,順便照公式問,“是什麼事?”沈佑白脫去外衣掛在手臂,走進臥室之前留下一句,“吃早餐。”“好的。”元晴慣性的很快應答,但在按下數字鍵後,結實的愣住。她一個執行特助,打電話給一個部門經理,叫下級員工……上來吃早餐?客房部經理蘇虹,抬眼看著走進辦公室的人。徐品羽平時就淡妝遮麵,今天更是清爽,幸好服裝尚算整齊,不然真不知道火該從哪裡開始發起。蘇虹慢悠悠的說,“來了啊。”徐品羽老實地點點頭。“知道要裁員了嗎?”徐品羽再次點頭。蘇虹敲著桌麵,“在這節骨眼逃班,你還真是敢作敢為啊。”“蘇虹姐……”徐品羽的我錯了三個字還未出口,被桌上的電話鈴打斷。蘇虹接起後表情變化的有些錯愕,隻是短短不到十幾秒的通話。因為不知怎麼措詞合適,元晴在電話中並沒有說明原因。蘇虹放下聽筒,皺起眉頭,“你惹到高層了?”定在今晚向各方媒體公開,沈氏已收購景櫚為旗下子品牌。目前安排三家國內財經雜誌的人物專訪,地點都在該酒店的總統套房,特彆,也有心機。採訪照必然會拍到周圍的陳設,無形中替酒店做了宣傳。所以當男記者想到這點之後,說笑著問,“沈總您打算另外支付我們廣告費嗎?”徐品羽推門進來時,看到裡麵站了許多人,還有一地的電線和照明燈,萬分堂皇。守在門口的元晴見到她,隨即低聲說著,“您好,這邊請。”徐品羽受寵若驚,急忙小聲回應,“不需要尊稱,太客氣了。”元晴笑了笑,帶她繞過一堆設備走到餐廳。徐品羽看著桌上擺放的早餐,有些愣住。元晴離開餐廳後,她才回過神。她想了想,工作時間偷懶還不用檢討,不吃白不吃。於是,徐品羽拉開椅子坐下,揭開碗蓋,有點燙手。粥麵的熱氣,嫋嫋升起。徐品羽轉頭身體往後靠,就能看見客廳沙發中坐的人。穿著暗棗色的毛呢外衣,褲子的熨燙壓痕,一直延伸到和深棕皮鞋之間,細瘦的腳踝。他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姿態輕鬆,不失嚴謹。聽不見沈佑白回答每個問題,但他眼神透著的篤定和從容,已經讓她失神。是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如此沉穩。徐品羽放下湯匙,擦了擦嘴,輕手輕腳的走出餐廳。她很快找到元晴,低聲說著,“麻煩替我向沈總轉達謝意,我先走了。”元晴隻是張了張口,還未出聲,徐品羽已然匆匆離開。一整天高層都是忙碌的狀態,當然徐品羽僅僅是個主管,是操不到這份心。入夜,她和晚班的人交接後,正準備坐電梯下去,卻撞見站在走道口抽煙的人。沈佑白倚靠著牆,目光落在玻璃窗外,深藍色的海。徐品羽看不見他的臉,隻看見他吐出的煙霧。淡青色的煙霧。她回頭看了看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就往前走了幾步,身影印在玻璃窗上。沈佑白轉過臉,又低頭對著垃圾箱,掐滅了煙。他大步朝著徐品羽走來,快到她麵前,將毛呢大衣脫下,披在她肩頭。徐品羽猝防不及,回神時已經被他牽到電梯裡。沈佑白手骨纖瘦,但手掌很寬,溫度很燙。他微微皺眉,說,“你手很冷。”徐品羽說,“要到冬天就這樣,血寒。”“你以前不會。”徐品羽愣了下,苦笑,“這幾年沒把身體養好。”沈佑白稍稍低頭,看著她垂眸的樣子,捏緊了她的手。電梯一直下到停車場,他從徐品羽身上的大衣口袋中摸出車鑰匙。斐洲島外圈的路平,開到內城坡路就多了。旅遊景區總是不分晝夜的熱鬨,車窗外閃過五彩斑斕的光斑。徐品羽對他說,“你都沒問我家地址,這是往哪兒去。”沈佑白才緩緩停在路邊,問她,“地址?”徐品羽笑了聲,報出地址,看他在導航裡輸入。等車再次發動,行駛在海岸邊的路上。徐品羽轉頭問他,“怎麼改開車了,那輛重騎呢?”沈佑白目光看著前方,回答,“還在,不方便。”他手握方向盤,側臉的輪廓在駛進隧道時,被燈光照亮。眉骨明顯,下巴很尖。徐品羽剛想抬手摸摸,他卻先開口,“今天事情有點多,沒時間聯繫你。”於是她收起了那點小動作,轉向窗外,說著,“不要緊,你的事比較重要。”沈佑白很快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周圍景象停止移動,一棟稍顯陳舊的小區樓前,樹影晃動。徐品羽解開安全帶,邀請他,“上去坐坐嗎?”進門先給他找了雙新的拖鞋,徐品羽就脫下大衣掛在門後的衣鉤上,快步閃進廚房。沈佑白坐在沙發裡環視一番,房子很小格局緊湊,茶桌鋪滿了時裝雜誌和零食袋。徐品羽端著杯熱茶走過來,在他身旁坐下。她小心地遞去,邊說,“這是安神茶,喝了好睡覺。”沈佑白接過杯子,卻隻是握著,說,“你一個人住。”不是疑問,是肯定句,從房內的氣息就感覺到了。徐品羽點點頭,“嗯。”沈佑白放下杯子,直直地望著她,“你在想什麼。”徐品羽愣了愣,目光移開片刻,又回到他眼裡,“我也在想……”她蹙眉說,“你的想法是什麼。”徐品羽微微搖著頭說,“五年雖然不算太長,但是我們確實都有些變化。”她深吸氣,忍住湧上的哽咽,“你怎麼就確定,我還是原來你想要的那個人。”靜默半響,沈佑白問她,“你會做飯了嗎。”他又將視線遊走在四周,說著,“我所能看到的地方,亂七八糟。”徐品羽無奈的笑,“你話題也轉的太生硬了。”沈佑白緩慢的眨了下眼,聲線溫柔,“這些都是你跟我說,還記得嗎。”徐品羽怔愣。那時。他說,“我一個人住。”她驚訝,並由衷感慨,“好厲害,我要是一個人住肯定會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而且我就光會吃飯不會做……”沈佑白看著她,“我從來沒有構想過,你是什麼樣的人,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感受,明白嗎。”他說著,“所以你告訴我,現在的你是什麼樣。”徐品羽不知道何時紅了眼圈,在他說話間,眼淚就流下來了。沈佑白的指腹抹過她的臉,笑了,“不用擔心,因為我的接受,是盲目的。”徐品羽想擋開他的手反被抓住,她低下頭哽聲,“我煮速食麵還會記得加雞蛋。”她吸了下鼻子,又反駁,“……隻是幾天沒時間收拾屋子而已。”沈佑白捧起她的臉,吻上那雙泛紅的眼睛。她瞬間將情緒釋放的哭出聲,“誰知道你真的回來了……”纏綿的吻,堵住了剩下的抽泣聲。被輕輕地撬開唇齒,由淺入深,輾轉間,舌尖嘗到的眼淚,鹹的像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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