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在徐品羽頸動脈處,輕緩地遊弋。大概是不滿兩人的身體之間還有空隙。所以沈佑白摟著她的背,另一隻手卻往下撈起她的臀,搬到自己的腿上,又將她的半身裙推到盆骨。雖然少了裙子勒裹的束縛,可畢竟她幾年都沒有和誰,有這麼親密的舉動。此刻莫名有些羞怯,徐品羽覺得自己耳朵好像都燙起來了。她用力吸了吸鼻子,鬆開手臂,抵著沈佑白的肩。徐品羽本來想板著臉去質問,卻看到他的眼睛因為疲憊,而染上了輕紅。又不忍用強硬的語氣對他說話,隻能埋怨的瞪著他,“為什麼不能聯繫我。”他凝視徐品羽,抬起手,拇指指腹貼在她的眼下,抹走淚痕。沈佑白說著,“這是沈文頌的要求,我信守承諾,他看到我的誠意,他才會覺得自己的讓步有價值。”勉強接受這個回答的徐品羽,又想起,“那江宜珍呢,是怎麼回事?”他用陳述的口吻說,“她父親是宏廣企業的董事長,所以沈青崢,也就是我爺爺喜歡她。”過於直接,或者使人會錯意的措詞,讓徐品羽一愣。沈佑白倒是不願意,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口舌,便不多解釋,“字麵上的意思。”在徐品羽垂眸沒說話時,他開口,“你還有什麼要問嗎?”她有些不甘願的說,“暫時沒想到。”沈佑白收緊了手臂,“那好,我有一個問題。”徐品羽身子貼近他,體溫灼熱。沈佑白問,“你說的潛規則,是什麼意思。”對上那雙帶點戾氣的眼睛,她有一瞬的怔。隨後,徐品羽抿了抿嘴,陰陽怪調的說,“在酒店馬上要裁員的關頭,難得張副總給我機會,就看我懂不懂進取了。”她沒穿絲襪。沈佑白將手覆上她的大腿,撫摸的觸感不像任何東西,就是她的肌膚。讓他呼吸沉重的肌膚。沈佑白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她,“還留著房卡,你是準備去?”徐品羽咬著牙,“是。”她賭氣的說,“我沒有背景,又不是名校畢業,現在要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有多不容易,既然用身體能保住飯碗,說不定還能升職,眼睛一閉就過的事……”頓了頓,她故意揚著點下巴,“為什麼不去。”徐品羽是在激怒他。江宜珍算什麼,她還有張勝平呢。沈佑白垂目思慮,再抬眼看她,“想法沒錯,但你選錯了對象。”沒達到預期的效果,他的神情甚至沒有了剛才的薄怒。這讓徐品羽不自覺咬了唇,又扯起嘴角。她輕諷笑著,“那請問沈先生這麼說,是要介紹能讓我潛上位的對象?”話音剛落,沈佑白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在身下。她虛軟的身體,承受著他的力度,氣息滾燙的陷落在耳蝸裡。他說,“陪我睡,這間酒店都給你。”徐品羽心口一癢,還沒等她點頭,脖子就燃起一個個燙印。沈佑白的吻順著頸線向下,解開她的衣領,落在鎖骨。他坐起身,脫去自己的大衣,扔在床邊。輪到她的外衣時,她閉上眼睛,任由沈佑白剝去。隻是留著她的內襯衣沒動,徐品羽才睜開眼,他一把掀起被子,遮到她肩頭。沈佑白側躺在她身邊,手臂圈住她的腰。靠的很近,額頭幾乎相抵,看著他的睫毛合在下眼瞼,徐品羽晃神。真的是……睡覺啊。眼前的沈佑白,皮膚透明寡淡到不見血色,呼吸卻比常溫灼熱。他消瘦的下顎,讓徐品羽心疼。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快睡著,於是她問,“你吃藥了嗎。”尾音被沈佑白的掌心蓋住了。他的指尖涼,像冰塊觸在臉上,沾著濃濃的煙草味。沈佑白仍舊閉著眼,但將她摟的更緊,“吃過了,所以很睏,你彆說話,讓我睡一會兒。”聽到他說吃過藥,徐品羽安心了些。她想了想,抓下捂著自己嘴的手。徐品羽輕聲說,“這樣不算潛規則。”沈佑白反握她的手,拉到被子下,手掌按著她後腦勺,貼到他的胸口。他的下巴正抵在自己髮頂,徐品羽臉蹭著他胸膛的襯衣,眨了眨眼。感覺沈佑白和從前有些不一樣,寒似雪峰的性格中,多了點說不出的,像是狡猾。雖然狡猾,可是迷人。他的襯衫隱隱有一層淡薄的香水,氣味像風信子。這個味道聞多了,會失眠。但又怎樣呢,就像她即使喝了濃咖啡,也忍不住熟睡過去。可能真的是太累了,徐品羽這覺睡得,或許是工作以來最沉的一次。意識不是很清明的時候,她從朦朧的視線裡,看見了消失許久的人。他站在衣櫃前,修長的手推整了下領結,身姿利落。徐品羽不禁喉間泛酸,這麼好看的人,為什麼隻願意出現在夢中呢。沈佑白瞥見床上的人甦醒的跡象,大步走上去。他單膝跪在床麵,俯身輕吻她的額角。在她迷懵間,留下一句,“我去開會。”他的眉梢眼角逼近時,徐品羽就已經開始清醒了。等到聽見關門的聲音,她望著天花板上奢華的吊燈,徹底醒了。她猛地從床上撐起上半身,抓過手機一看,清晨六點半。徐品羽揉了揉眼前,掀開被子下床,發現自己的衣裙掛在了衣櫃上。邊角整齊,如果不是掛著她的名牌,還以為是新買的套裝。她洗完澡,簡單的收拾完畢,就出了房間。沒有留意到餐廳桌上,擺放的早餐。她走進值班室,林敏敏見到她,一下子目光變得銳利。徐品羽怔了怔,還想著難道是,昨天被沈佑白帶進房的事傳出去了?林敏敏嚴肅的走到她麵前,捶了下她的肩。她欣慰的說,“你終於逃一回班了。”徐品羽鬆了口氣。徐品羽抽下紙杯,準備接點熱水。林敏敏湊過來說,“等經理收拾你之前,先跟你分享個驚天的消息。”徐品羽微微偏頭,等她開口。“我自己說出來都不敢相信,今天晨會上解聘了張勝平。”消化了足足兩秒,徐品羽麵露震驚,“張勝平走了?”林敏敏穩穩地點頭,“上午剛走。”她又竊笑著說,“你沒瞧見太可惜了,他還撒潑說自己上頭有人呢,轉眼就被兩個保安給架出去了,那臉可是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