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英雄之血·六門弩砲圍住了混血營(1 / 1)

營地向東大約五英裡處,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了沙灘上。他們把船綁在了一個私人碼頭,尼克幫助達科塔和萊拉把麥克·卡哈勒拖上岸。這個大家夥依然處於半昏迷狀態,尼克判斷他喃喃自語的應該是橄欖球術語:“紅色十二號,右邊三十一號,跑!”然後他失控地大笑起來。“我們把他扔在這裡吧,”萊拉說,“彆捆上就行,可憐的家夥……”“這輛車怎麼樣?”達科塔問道,“鑰匙就在儲物箱裡,但是……呃……你們誰會開車?”萊拉皺了皺眉:“我還以為你可以開,你沒到十七歲嗎?”“我從沒學過啊!”達科塔說,“我很忙的。”“我來解決這個問題。”尼克保證說。他們兩個一起看著他。“你應該……才十四歲吧。”萊拉有些遲疑。尼克是多麼喜歡羅馬人在他麵前表現得緊張啊,即便他們的年齡、體格都超過他,還身經百戰。“我沒說我要開啊。”他跪了下來把手放在地上,感受到了最近的墳墓,下麵埋葬了被遺忘的人類的骨頭,散亂地分布著。他搜索得更深了,將感官擴張進地下世界,片刻後說:“朱爾斯-阿博特,走吧。”地麵裂開了,一個穿著十九世紀機車服的殭屍扒著地麵爬了出來。萊拉向後退了一步,達科塔尖叫得像個幼兒。“這是什麼情況?”達科塔抗議道。“這是我的司機,”尼克一臉輕鬆,“朱爾斯-阿博特在一八九五年第一屆巴黎-魯昂汽車競賽中贏得了第一。不過他沒有獲得獎品,因為他的蒸汽汽車用了一個司爐。”萊拉盯著他:“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他是個不安分的幽靈,總是在找另一個駕車的機會。”尼克說,“在最近這幾年中,他是我隨傳隨到的司機。”“你有一個殭屍司機。”萊拉驚異萬分。“我來坐前麵。”尼克坐在了副駕駛位置,羅馬人不情願地爬上了後座。還有一件關於朱爾斯-阿博特的事:他已經沒有情感了,可以坐在車上穿梭於市區一整天,而且不會不耐煩。他還對路怒症免疫,甚至可以開車到一個野生半人馬營地,平靜地穿梭於他們之間沒有一絲緊張。尼克認為他見過的半人馬沒什麼特彆的,他們的下半身和帕洛米諾馬一樣,長滿毛的胳膊和胸膛上都是紋身,上揚的牛角在額頭上突出著。尼克懷疑他們可以像喀戎一樣,輕易地融入人類中。至少有二百人狂躁地用劍和長矛在對打,或用明火烤食動物屍體(食肉半人馬——這個說法讓尼克不寒而慄)。他們的營地鋪展於整個農場的道路兩側,大概位於混血營的東南邊界。越野車在這條路上緩緩駛過,偶爾有個半人馬盯著駕駛窗,看見殭屍司機後顫慄地倒退。“普路托的護肩甲,”達科塔喃喃自語,“一夜之間還有更多半人馬會來。”“彆跟他們有眼神交流,”萊拉警告,“他們把這視為生死決鬥的挑戰信號。”當越野車前行時,尼克直視著前方。他的心雖然在狂跳,但他並不害怕,而是感到憤怒,因為屋大維用怪物包圍了混血營。當然,尼克對於營地也有著複雜的情緒。他對這裡有著牴觸的感覺,不合適、不需要、不為人所愛……可現在這裡處在毀滅的邊緣,他終於意識到了這裡對自己意味著什麼。這裡是他和比安卡最後待過的一個“家”——是唯一讓他們有安全感的地方,即便是暫時性的。他們在路上轉了個大彎時尼克握緊了拳頭。怪獸更多了……多了幾百隻。狗頭人們紮著堆徘徊,他們的戰斧在篝火映襯下閃閃發光。越過這段路後是一個雙頭人的營地,他們身上裹著破布和毯子,像無家可歸的家夥一樣,還隨意地用吊索、棍棒和金屬管武裝自己。“屋大維是個白癡啊,”尼克噓了一聲,“他認為自己能控製得了這些怪獸嗎?”“在我們了解情況之前,他們就開始不斷出現了……你自己看吧。”萊拉說。軍團排列在混血山的山腳下,五支隊伍井井有條,其標準就是鮮明與自豪。巨鷹在上空盤旋,攻城武器——六門金弩砲都和房子一樣大——排列成一個鬆散的半圓,每側有三門。但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紀律,第十二軍團看起來小得可憐,隻有星星點點英勇的半神混在貪婪的怪獸群裡。尼克多麼希望他依然持有戴克裡先的權杖,但他懷疑一支幽靈軍團並不會對戰局造成多大影響。就連阿爾戈二號也無法抵擋這種力量。“我要毀掉弩砲,”尼克說,“我們沒多少時間了。”“你永遠都無法靠近他們,”萊拉警告他,“即便整個第四和第五軍團跟著我們,其他的軍團也會阻止我們。而且那些攻城武器是由屋大維最忠心的追隨者們操控的。”“我們不會通過武力接近,”尼克表示同意,“隻要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達科塔、萊拉,朱爾斯-阿博特會載你們去軍團。去找你們的部隊吧,說服他們聽從你們的指揮。我負責引開敵人。”達科塔皺起眉頭:“好吧,但我不會傷害我的任何一個軍團士兵。”“沒人讓你那麼做,”尼克大吼,“可如果我們不阻止這次戰爭,整個軍團就都會被消滅。你說怪物部落很容易被激怒?”“是的。”達科塔說,“我是說,例如你對這些雙頭家夥們品頭論足,比如他們聞味的樣子……噢。”他咧嘴一笑,“如果我們開始叫罵,當然是無意的……”“我會算在你頭上。”尼克說。萊拉皺起眉頭:“但是你怎麼——”“我正在隱身。”尼克說著消失在了暗影中。他認為他已經準備好了。可事實上他沒有。經過三天的休息和海治教練的棕色黏土妙藥的治療,尼克還是在重新開始影子跳時瞬間溶解。他的四肢變成了蒸汽,冰凍感從胸腔滲入。幽靈在他耳邊低語:幫幫我們,記住我們,加入我們。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依賴蕾娜。沒了她的力量,尼克覺得自己就像新生的小馬駒那樣脆弱,在危險中顫抖,每邁出一步都有跌倒的危險。“不,”他對自己說,“我是尼克·德·安吉洛,哈迪斯之子。是我控製暗影,不是暗影控製我。”他跳回了人類世界,站在混血山的頂峰。尼克跪倒在地,抱緊塔莉亞的鬆樹從而獲得一絲安全感。金羊毛已經不在它的枝乾上了,護衛龍也不見了。或許是大戰在即,它們已經被轉移到了安全地帶。尼克雖不確定,但看看下麵羅馬軍隊排列在山穀外,他的意誌有些動搖。最近的弩砲在下坡一百碼處,用尖刺圍繞的戰壕有十多個半神在把守。機器已經就緒,準備開火。巨大的投石器上凹陷的發射彈就像一輛小轎車那麼大,閃著金黃色的光斑。尼克的心涼了大半截,他意識到這是屋大維乾的。砲彈是燃燒彈與帝國黃金的混合物。即便隻有少量的帝國黃金,也會大大增強爆炸性。爆發出大量的熱量與壓力,這種爆炸所帶來的效果是毀滅性的,無論對半神還是對怪獸都很要命。如果弩砲射向了混血營,爆炸區域的一切都會覆滅——被高溫夷為平地,或被榴彈炸碎。羅馬人有六門弩砲,裡麵都塞了滿滿的彈藥。“太邪惡了,太可怕了。”尼克說。他竭力告訴自己:破曉時分已到,自己無法在攻擊開始前拿下六門弩砲,何況他也沒有進行多次影子旅行的力量了。如果他能設法再跳一次,就已經算是個奇蹟了。他瞥見了羅馬人的指揮帳篷——就在軍團的左後方。屋大維應該就在那裡,在距離戰場很遠的安全地帶享受著早餐。他不會帶領自己的部隊去打仗的。這個卑鄙小人希望從遠處就能摧毀希臘營,然後在無對手的情況下進入。尼克的喉嚨被仇恨扼住了。他緊盯那頂帳篷,想像著自己的下一跳。如果他能暗殺屋大維,問題可能就解決了,攻擊的命令將永遠無法下達。他剛要嘗試,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尼克?”他轉身的瞬間,手已經握緊了劍,差一點就刺到了威爾·索裡斯。“把劍放下!”威爾噓了一聲說,“你在這裡乾什麼?”尼克被嚇蒙了,威爾和其他兩個營員蹲伏在草地裡,脖子上掛著雙筒望遠鏡,匕首彆在腰間。他們的牛仔褲和T恤都是黑色的,臉上也塗了黑色的油彩,就像突擊隊一樣。“我?”尼克還沒回過神,“那你在乾什麼呢?自殺?”威爾臉色一變:“嘿,我們在偵察敵人,所以要做好防範措施。”“你在陽光下穿了一身黑,”尼克開始對他品頭論足,“雖然臉上塗了黑色,但蓬鬆的金髮並沒有偽裝,你不妨再揮舞一麵黃旗好了。”威爾的耳朵紅了:“盧·艾倫也給我們包裹了一層幻影迷霧。”“嗨。”他旁邊的女孩蠕動著手指,看樣子有些侷促不安,“你是尼克吧?我聽說過你的好多事。”然後又指著旁邊的男孩說,“這位是來自赫爾墨斯小屋的塞西爾。”尼克蹲在他們身邊:“海治教練到營地了嗎?”盧·艾倫咯咯笑道:“他以前到過。”威爾撞了她一下:“是的,海治他很好,在孩子出生時準時趕到。”“孩子!”尼克咧嘴一笑,牽動得麵部肌肉都疼了,因為他不常做這種表情,“美麗和孩子都好吧?”“當然,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半羊人。”威爾有些激動,“而且是我接生的,你們有誰給產婦接生過嗎?”“嗯,沒有。”“我需要些新鮮空氣,這就是我自願接受這個任務的原因。奧林匹斯之神,我的手還在顫抖呢,看見了吧?”威爾抓起尼克的手,尼克感覺一股電流躥進了背脊,他迅速甩開威爾的手厲聲說:“怎樣都好,我們沒時間閒聊了。黎明時分羅馬人就會發起攻擊,我得——”“我們知道,”威爾說,“不過你要是計劃用影子旅行接近指揮帳篷,那你彆做夢了。”尼克怒視他說:“你說什麼?”他以為威爾會退縮或轉移視線,這也是大多數人的做法。但威爾的藍眼睛直盯著他的眼睛——一種很惱人的堅定眼神。“海治教練把你影子旅行的事都告訴我了,你不能再嘗試了。”“我剛剛又試了一次,我沒事的,索裡斯。”“不,你錯了。我是個治療師,剛剛跟你握手時我能感覺到你手中的黑暗。即便你能到達帳篷,也不會有任何能力戰鬥,況且你根本到不了。稍有差池,你就永遠都回不來了。你不可以影子旅行,這是醫生的命令。”“可營地就要被摧毀了——”“我們會阻止羅馬人的,”威爾打斷了他,“但是要用我們自己的辦法來,盧·艾倫會控製迷霧。我們就到處潛行,儘可能多地破壞弩砲。但絶不可以影子旅行。”“但是——”“不可以!”盧·艾倫和塞西爾的頭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擺動著,彷彿在看一場非常激烈的網球比賽。尼克惱怒地歎了口氣,他討厭跟彆人合作,因為他們總是限製他的行動,讓他不自在。至於威爾·索裡斯……尼克改變了他對阿波羅之子的印象。之前他一直認為威爾是個隨和的人,可顯然威爾固執得讓人惱怒。尼克又低頭凝視著混血營,其餘的希臘人都在那裡為戰爭做準備。越過軍隊和投石器,獨木舟湖在黎明的第一道光下閃著粉光。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到達混血營的情景,坐在阿波羅的太陽車上來了個緊急降落,車子還被改裝成了炙熱的校車。尼克想起了阿波羅,他的微笑、棕褐色的皮膚,還有很酷的墨鏡。塔莉亞說過,他很火爆。“因為他是太陽神。”當時波西這樣回應。“我不是這個意思。”為什麼尼克現在會想起這些呢?沒有頭緒的回憶滋擾著他,讓他感覺很不安。多虧了阿波羅他才能來到混血營。現在,可能是他在混血營的最後一天了,和阿波羅之子一起被困在了這裡。“怎樣都好,行動一定要快,而且你要聽從我的指揮。”尼克說。“好的,”威爾點點頭,“隻要彆再讓我接生任何半羊人嬰兒,我們就能相處得很好。”他們接近第一門弩砲的時候,軍團剛剛被打亂成一鍋粥。在遠處的儘頭,呼喊聲從第五軍團傳出,士兵們四散逃竄並丟下了短矛。十多個半人馬強行闖過隊伍,號叫著揮舞手中的棍棒。一大群雙頭人緊隨其後,把手中的垃圾桶蓋拋向空中。“那裡發生什麼事了?”盧·艾倫問。“是我安排的,給他們製造混亂。”尼克一臉輕鬆,“來吧。”所有的衛兵都集結在弩砲的右邊,看看列隊下方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給尼克和朋友們讓出了左邊很寬敞的攻擊位置。他們從羅馬人身邊幾英呎遠的距離跑過去,而且沒有被發現。盧·艾倫的迷霧魔法似乎很管用。他們跳進了圍著尖刺的戰壕並摸到了弩砲。“我帶了些希臘火。”塞西爾悄悄說。“不,”尼克連忙搖頭,“如果我們的破壞太過明顯,就沒法破壞剩下的那些了。你能調整弩砲的攻擊目標嗎,比如對準其他弩砲?”塞西爾咧嘴一笑:“噢,我喜歡你的主意。他們派我來是因為我最擅長搞破壞。”尼克和其他人把風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工作了。與此同時,第五軍團正和雙頭人們大吵著,跟著第四軍團也參與了進來。其他的三個軍團守著自己的陣地,但是軍官們很難維持秩序。“搞定了,我們繼續吧。”塞西爾向他們宣布。他們拖著腳跨過山坡,走向下一個弩砲。這一次迷霧的效果不是很好,其中一個弩砲護衛大喊:“嘿!”“我來吸引他們。”威爾說著衝了出去——尼克認為這應該是分散敵人注意力的最愚蠢的辦法了——六名侍衛在後麵追著威爾。剩下的羅馬人朝尼克攻擊,但盧·艾倫跳出了迷霧大喊:“嘿,接著!”她投擲出一個蘋果大小的白球,中間的那個羅馬人本能地接住了球。一個直徑二十英呎的粉霧球在他手中爆炸開來。當塵埃落定時,六個羅馬人變成了六隻號叫的粉色小豬。“乾得漂亮。”尼克說。盧·艾倫的臉紅了:“嗯,我隻有這一個豬豬球,再有敵人我也沒辦法了。”“啊!”塞西爾指著一邊,“最好有人幫幫威爾。”即便穿著沉重的鎧甲,羅馬人也開始慢慢接近索裡斯。尼克咒罵著追了過去。他真的不想殺任何半神,能避則避。幸運的是他不用躲避了,因為他絆倒了後麵的羅馬人,其他人轉了個彎。尼克跳進人群中猛踢敵人的腹股溝,還用刀刃抽打他們的臉,再反手用劍柄擊打一個個頭盔。十秒後,所有羅馬人都躺在地上呻吟,一臉茫然。威爾拍了下他的肩膀:“謝謝你的鼎力相助,一下打倒六個不差嘛。”“不差?”尼克瞪著他,“那下次我直接讓他們放倒你,索裡斯。”“啊,他們是永遠抓不到我的。”塞西爾在弩砲旁邊向他們揮揮手,示意他的工作完成了。所有人一起奔向第三門弩砲。軍團的一切還在混亂之中,但軍官開始重新控製局麵。第二和第三軍團開始擔當防暴警察時,第四和第五軍團已經重整旗鼓,把半人馬、犬頭人和雙頭人推回他們各自的營地。第一軍團最靠近弩砲——這對尼克來說有點太近了——但是他們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麵前耀武揚威,呼喝命令的幾名軍官身上。尼克希望他們能悄悄靠近第三門弩砲,再破壞一門弩砲後他們應該有勝利的機會。不幸的是他們在二十碼外就被護衛們瞄到了,其中一個大喊:“那裡!”盧·艾倫咒罵了兩句說:“他們現在已經知道我們的攻擊了,迷霧對於警惕的敵人無效,我們要跑嗎?”“不。”尼克說,“既然這樣,就給他們想要的結果吧。”他張開雙手,羅馬人前方的地麵炸開了,五個骷髏扒著地麵爬了出來。塞西爾和盧·艾倫跑上去幫忙,尼克摔倒時臉差點著地,威爾及時抓住了他。“你個白癡。”威爾一隻胳膊摟住了他,“都告訴過你不要再用地獄魔法了。”“我沒事。”“閉嘴,你怎麼沒事!”威爾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包口香糖。尼克想要甩開威爾,他不喜歡身體接觸。但威爾可是比看起來要強壯得多。尼克發現自己居然倚靠著他,依賴於他的支撐。“拿一個吧。”威爾說。“你要我嚼口香糖?”“這是藥物製成的,可以讓你保持幾個小時的警惕和衝勁。”尼克拿了一塊塞進嘴裡說:“好像焦油和灰塵混合的味道。”“就彆抱怨了。”“嘿。”塞西爾踉踉蹌蹌地追了上來,看起來是肌肉拉傷了,“你們真是錯過好戲了。”盧·艾倫緊隨其後邊跑邊笑。在他們後方,所有的羅馬護衛都被各種各樣的繩子胡亂纏在一起,裡麵還夾雜著很多骨頭。“謝謝骷髏們了,這招實在太絶妙了。”“不過他不會再用了。”威爾說。尼克發現自己還倚靠在威爾身上,立刻推開了他自己向前走:“我會去做我必須要做的事。”威爾轉轉眼珠說:“好的,地獄男孩。如果你想被殺——”“彆再叫我地獄男孩!”盧·艾倫清了清嗓子:“嗯,各位——”“放下你的武器!”尼克回頭一看,他們在第三門弩砲附近爭執不休,結果被敵人發現了。整個第一軍團向他們衝來,個個都穩端著長矛和護盾。在他們最前麵的是屋大維,紫色長袍披在了盔甲的外麵,帝國黃金珠寶在脖子和手臂上閃閃發光,頭頂的桂冠好似他贏得了戰爭一樣。在他旁邊的是軍團的旗手雅各布,肩膀上有一隻鷹徽,身邊還有六個大個犬頭人隨從,他們露出尖利的犬牙,手中的劍灼燒著紅光。“很好,”屋大維咆哮著,“希臘敗類。”然後轉向了犬頭戰士,“把他們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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