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信女 所以忘了善男(1 / 1)

閨蜜 自由極光 1278 字 3天前

有個女孩兒叫蘿莉,她隻愛大叔。一成熟的男子,鬢有淺霜,在這個繁華都市裡,他有著打拚多年過後沉澱的君王氣場,卻贈你萬千寵愛。剛開始你務必是歡欣鼓舞,暗自感動。徹夜不是歡度,更多時候是暢談,他看穿你年輕的麵容老去的心,提筆教你寫繁體,如同俊朗時的父親。他還可以與你秉燭夜談,從月明星稀低訴至曙光濺起,先秦曆史與漢代風雲,亦師亦友亦兄亦父,你瞬間就願意失去在年輕男子跟前撒嬌的樂趣,換得知己一般的孤寂。煙籠寒水月籠沙,該是溫柔如水吧,你讀著他世界裡的荒野,未懂卻被蠱惑。稍稍幾個畫麵,將青春也定了格。撫觸他的內心,那一刻屋內隻有鋼琴的奏鳴。伴著夜他看著你,悠悠地歎氣說:我老了吧,三十五歲,今年卻有了更多白發。你如水溫柔,信誓旦旦,微笑著搖頭。你知自己的心魂的,相比起年輕時候的俊朗,你更愛有些男子老去的容顏。眼角的皺紋眼裡的笑,多少故事多少愛。她自己對自己說:危險啊。她也明白,愛聽故事的女孩子,長大後都身處絕境。你以為這是永久的,對不對?麵對他的寂寞,你自知無法改變,卻甘心陪伴。梅開時節,百花凋謝,蹉跎了青春也自覺浪漫。曾經信誓旦旦地對女友說,愛他年輕時候的硬朗痕跡,更愛他老去的氣場,卻不知自己總是被自己推翻。怕是果真遭了天譴,每日眾女99lib?皆雲對愛情失望,殊不知,最令人失望的是自己。昨日,你以為他是天。今日,才知他不過是夢。他是氣場男子,你是性情女子。隔著十二年的光陰斷橋,相逢注定有一番故事。隻是自以為可以拯救,以為自己可以重返凡塵,從此敲鑼打鼓嫁人,歡天喜地,卻在後來遇到那些小樹一般的男子,才知再也無法與之交談。同坐一輛車,同事的男朋友為了你手指間三百塊的水晶指甲而驚嚇,你心裡想:還是大叔懂你,隻會讚你指尖漂亮,不問價格。與彆人介紹的經濟適用男吃飯——果然經濟適用,連個頭兒都是。他呆呆問你:可會做飯?每月可有預算?房屋貸款誰承擔?一連串,你頓時愕然。花費一個小時,坐在這裡,麵對著一個陌生男人,就是討論如何在一個貸來的房子裡過上合法的性生活,就是為了讓生活從此拮據而慘淡,就是每天一睜眼房租水電煤氣七大姑八大姨在腦海裡轉。那顆靈魂頓時潰不成軍,羞愧至深,然後肉身也跟著倉皇而逃。是這樣嗎?二你很憂慮,覺得聯姻若是為了將生命過得更慘淡,一個人跳舞的日子還是慢點結束好。至少每月吃喝的都是自己的血汗錢,雄赳赳氣昂昂理直氣壯,不至於為了買一雙好鞋被誰數落到厭倦。走在初冬街頭,你頓時覺得人生灰暗。父母催你相親,你厭倦,罵道:紅地毯的儘頭就是這些?既然人人都是這樣過,你卻為何又不妥協?每月要計算著預算,決定是拖著疲憊的高跟鞋擠地鐵還是打車。掰著指頭過日子,為了一塊五還是一塊四一斤而計較。眼看隔壁的女人懷著孩子,還要每日清晨一早排隊去跟一堆師奶搶買超市最便宜的菜。上完口語課回家,樓下的平常人家在搬家,鍋碗瓢盆樣樣值萬貫。你與他們錯身而過,感覺像與一個世界交錯。要命了!你問自己,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這些。為了一份安全感,從此脫下舞鞋做羹湯。於是背負著這自私和自滿的念頭你心有餘悸,悲憤地發短信給好友:我們回不去了。我們老了,我們再也無法經濟適用了。隻能守著一份孤寂跟奢華做伴,心碎如此卻樂於其中。你還說:我們嬌縱如此,每月的薪水隻為脂粉花帶,我們總是不安靜,我們總是蠢蠢欲動,我們隻怕會遭到報應,孤老終身。人人都有熬成黃臉婆的時候——我們不肯將青春托付給一紙婚書,理由竟然是怕腰身走樣沒辦法跳舞。於是將工作當成家庭,老板當成男人,拚死拚活,告訴自己隻要有漂亮衣服就能上天入地,無所畏懼。堅持到了這個時候,等著做殘花敗柳,也還是不肯對婚書妥協。於是對自己妥協,沒有命做翠花,就等著將玄機熬成玄機師太。閨蜜如同姐姐愛你至深,卻也無法言語。如同你說,你不是喜寶,卻還是像了喜寶。幾年過後,大叔消失在命運裡。你在補習班遇到小你兩歲的美人兒,麵如桃花膚如雪,笑意盈盈同你稱姐論妹。回頭卻在深夜打電話叫你出去,你穿著睡衣在淩晨一點打車出去尋,她醉坐在路邊,見你就淚眼蒙矓,呢喃半醉半淚撲在你懷中:姐姐,我好難過,我愛上了一個大叔。你在心底大笑起來。每年,都有新的蘿莉愛上新的大叔。你漸漸老去,卻看著這樣的故事如花朵般年年叢生。關於美麗,關於年輕,關於無助,關於糾結,關於石頭,關於枚豆,關於浮生,關於夜奔,關於……一切一切,都是毒藥,都是飲鴆止渴。看著她,終於找到你的閨蜜看著你的感覺,疼惜卻束手無策。美麗總有哀愁,注定無藥可救。三於是此刻,你認清了內心,知道那個愛戀大叔的她是個魔鬼,就再也不用告訴自己務必在二十五歲左右,放下媚眼立地成婚。你搶不到那個安定的名額,你沒命擁有那個安定的福分。祖母綠傳給孫女的事情,也許隻是彆人演繹,你的故事,可能隻是一塊躺在夏花凋零的窗邊的祖母綠。一夜長大,一生苦短。也許死死地守過幾個時分,就可以一夢千年。你告訴自己,很快的,人生很快的,不是要擁得什麼才能走下去的。霧太大,那頭沒有為你點燈的人,回頭也沒有。隻有身邊的一件鬥篷,就是那個大叔,他像個鬥篷隻是抵擋偶然的風雨,他孤寂而狂傲,還會隨時離去,你卻不願拋棄去換得一件平常蓑衣。事關性格事關選擇,你委屈不了自己。經濟適用,你對著鏡中自己大笑三聲。連人生都不是經濟適用,未來的夫君如何經濟適用?於是此夜,你撥通那個人的電話,未成曲調先有情,未語先有淚。你問新認識的那個人:我們是不是可以試一下。寥寥數語,你眉眼舒展——原來你要的,終究還是一個能讓你感到人生不寂寞的人,和你同樣能感知到生活第七層的人,能讓你從內心深處莞爾一笑的人。生來注定。心態已經強大,不再要安全感,自己可以給,夠多了。幸福感隨之變成頭號苛求。即使他伸手不見,偶爾出現。你即明白,選擇的是進舞場而不是市場,就請夜夜笙歌不訴離傷,就請獨自承受深冬寒冷,再不可抱怨。有些人,隻怕此生隻做得了自己的“心水”愛人,做不了某某的愛人。曾經的老男子在那邊低低笑。笑你年輕戾氣,笑他依然愛你的年輕戾氣。他隻道他滄桑曆儘,卻不知一樹梨花壓海棠,你終於是心魂未定。此心無罪,此心可貴,隻是還未臣服而已。你的青春他的過往,終究隻是一出戲,散場了,就各自離去。紅闌乾,發還未如雪。那就一同歡喜老去,最後歸宿給自己。你想著,幾年過後,你終於不是蘿莉,你從此也不會再愛上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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