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蔣期他們這種研究專家就不受公務限製,在下榻酒店剛安頓好,就被接待人員帶著出門去了。臨行前,蔣期還來楚斯辦公室晃了一圈,嘴裡說著來慰問一下兒子,實際上就是坐在沙發上欣賞了一下自己兒子忙得腳不沾地的情景,又聽著楚斯眼睛不眨地衝各種人說了一堆瞎話,這才離開。換句話說,他就是來看熱鬨的。蔣期他們那幫研究員們在外麵自由活動了快一天的時候,楚斯和薩厄楊才剛剛得以出門。出門前還跟警衛隊長羅傑扯皮了一番,因為他們不想帶太多警衛。扯皮最後的結果是,楚斯乾脆找了一瓶皮膚塑造劑,把自己跟薩厄楊都調整了一下。長相修飾過,在外麵就不容易被認出來。最後在羅傑還堅持的時候,薩厄楊給了他會心一擊:“老實說,兩個警衛還是十個警衛,甚至五十個警衛,區彆其實不大。真碰上什麼事,我懷疑是我們救他們。”羅傑:“……”趁著警衛隊長沒撅過去,楚斯把薩厄楊拽走了。“不要亂挑釁。”楚斯坐上私人飛梭的時候說道。薩厄楊發動飛梭車,一邊定位目的地一邊道,“我有挑釁?”楚斯:“……當我沒說。”他其實也知道薩厄楊當時肯定不是故意的,因為他說得非常平靜。“我說錯了?”楚斯想想羅傑那憋屈的臉,笑了一聲:“沒有,事實上我也是那樣認為的。”薩厄楊滿意地挑了挑眉。飛梭車駛入道路,漸漸加速,楚斯問道:“我們去哪兒?”“蝴蝶島。”蝴蝶島緊靠著斐穆城,飛梭車過去隻需要半個多小時。楚斯倒是很滿意這個目的地,也許是小時候呆在混亂的西西城,大了之後又總在緊靠政權中心的地方生活,蝴蝶島這種安逸慢節奏的小鎮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調劑。更何況蝴蝶島上還有那家蒙卡明菲餐廳,他倒挺想再去一次。當薩厄楊直接把飛梭車開到了星夜大道停車坪的時候,楚斯覺得他們兩人的默契度確實高得嚇人。這一次的星夜大道比上一回熱鬨許多,也許是到了下班的點而明天又是假期,也許是三方聯會選在斐穆城,帶動了這裡的人流量。他們下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道兩邊的商店亮著燈火,大多是令人放鬆的溫黃色,顯得熱鬨又不失暖意。蝴蝶島這邊的溫度較之斐穆城中心更低一些,透著深重的冬日氣息,楚斯張口說話,便有一團薄薄的霧氣籠在鼻前,“去蒙卡明菲?”薩厄楊“嗯”了一聲,朝對麵不遠處的蒙卡明菲看了一眼後,又補充道,“前提是還有座位的話。”“早知道先訂個位。”楚斯道。“我沒記錯的話,半個多小時前,你還沒有要跟我約會的打算,哪來的早知道。”薩厄楊下巴微抬地看他。楚斯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然後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彆抬著下巴了,稍微過來一點。薩厄楊挑著眉略微低頭,楚斯拉下圍巾在他嘴角邊親了一下。然後關好身後的車門,帶頭朝街對麵走去,剛走兩步,薩厄楊就跟上來和他並肩而行。在這種地方,所有人的節奏都會變得有些慢,走路像散步,說話調子悠悠的,不疾不徐。街上往來的人都這樣,帶著楚斯和薩厄楊也不自覺放慢了腳步,像是閒逛一樣。天氣很冷,所有人都穿著大衣裹著圍巾,在團團白霧中,和身邊的人親密談笑,沒有誰會太過注意彆人是誰在乾些什麼。但是即便如此,楚斯還是被走在前麵的兩個人牽住了目光。“怎麼了?”薩厄楊見他突然愣了一下,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蔣期和埃斯特從前麵的街角拐過,正並肩朝蒙卡明菲的方向走著。因為往來人流遮擋的關係,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走在這邊的楚斯和薩厄楊,不過就算瞥到了也不一定能立刻反應過來,畢竟他們用皮膚塑化劑做了微調。但是實際上,楚斯和薩厄楊離他們並不遠,隻落後他們幾步,甚至能聽見埃斯特說的話。“我很久沒來這裡了,不過今天熱鬨得有點出乎意料,不知道能不能坐到我以前常坐的那個位置。”埃斯特轉頭衝蔣期道,“快告訴我你後來沒有來過這裡吧?”蔣期偏頭看了她一會兒,“嗯”了一聲,道:“沒有。”他穿著大衣,身形挺拔,說話的時候,麵前同樣籠著一團薄薄的白霧,和當年路過孤兒院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好像他還在盛年,後麵的路還很長很長。醫院那邊出具過檢查結果,他們這一群僥幸活下來的人身體各方麵的數據都低於常人,這意味著他們剩餘的壽命很不穩定,也許隻有一二十年。有好一陣子,楚斯都很在意這個結果,反倒是蔣期、埃斯特他們自己看得很開,甚至還反過來寬慰楚斯,讓他也漸漸適應並接受這個結果。在他們身上從來看不到對此的憂慮,更多時候總是一副享受生活的安逸模樣。就好比現在這樣,溫和地笑著討論一頓晚餐。埃斯特聽見蔣期的回答似乎鬆了口氣,“那真是太好了,記得麼?我跟你提過,蒙卡明菲還有另一個名字。”“記得,你說那個名字略微有點長。”埃斯特笑起來,“沒錯,過會兒再告訴你。”楚斯不遠不近地走在後麵,聽了個大概後偏頭衝薩厄楊低語,“從頭到尾全是瞎話。”薩厄楊忍不住笑了起來,“親愛的,這話誰說都可以,唯獨你……”楚斯瞥了他一眼,而後衝蒙卡明菲對麵的一家餐廳抬了抬下巴,“算了,彆去添亂了,去對麵那家怎麼樣?”薩厄楊一聳肩表示隨意。過街的時候,楚斯回頭朝蒙卡明菲看了一眼。蔣期剛才沒說真話,他不僅來過很多次蒙卡明菲,還每次都坐在埃斯特所說的老位置上,牆上那個所謂的“另一個有點兒長的名字”他也一定看過無數次。他順著埃斯特的話否認,大概隻是想護著她那點興奮和期待。餐廳的玻璃門後,蔣期和埃斯特進門跟服務生說了幾句話,然後如願以償地被引到了最裡麵靠近落地窗的位置上。楚斯收回目光,跟薩厄楊進了新的餐廳。這家餐廳的布置雖然不像蒙卡明菲那樣獨特,但是私密性很高,設置的都是單獨的隔間,拉門一關,就能把其他人屏蔽在外。隔間裡的布置非常居家,椅子是高背扶手軟椅,角落有溫黃的落地燈,厚重的窗簾斜勾起來,窗邊還擱著一盆晚香玉。這種環境太容易讓人聯想到諸如“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