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就收到了唐的回音長官,他說咱們厚顏無恥欺人太甚。楚斯眼睛也不眨一下回道2選1,非常人道。他在蔣期麵前並不方便打開袖口上夾著的全息屏幕,但是從之前唐的訊息內容來看,整個星球碎片周圍的漂浮物數量不少,單靠他和薩厄楊以及五個人的訓練營小隊,正麵衝突起來實在不占優勢,目前看來唯一可行的方式就是拉上那幫流浪者入夥。流浪者們的生存方式注定了他們是非常容易合作的群體,隻要找準他們感興趣的東西當作籌碼。大多數流浪者們想要的東西無非是豐厚的生活物資以及武器軍械。這兩樣關係到他們能否好好地在宇宙當中存活,所以永遠也不會過時。但就現在這種境況來說,楚斯他們自己的生活物資和武器軍械存量都成問題,更彆指望拿出來做交易了。所以他們隻能另找籌碼。楚斯回道:你告訴卡洛斯布萊克,我們合作對抗的很大可能是白銀之城。片刻之後,唐的信息就來了:長官,他說成交。楚斯:聯係勒龐和劉,避難所裡有應急軍用飛行器,讓他們開幾架出來湊夠數量。他和唐一來一去的時候,蔣期正倚靠在沙發上垂眼看著訊息,而後動著手指簡單敲了幾下通訊器,看起來回複得非常簡短。很久以前他就這樣,不論是接通頻道還是回複訊息都隻有寥寥數字,從不會說什麼多餘的話,和平日聊天完全是兩種風格。而且能讓他這樣即看即回的,大多都是工作上的公事。蔣期回複完便收起了通訊器,抬頭頗為抱歉的說了一句:“會務來催了,我可能沒法等到物業修複好能源池。”他看了眼客廳的時間屏,有些無奈道:“他們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要低不少,”聽他這麼說,楚斯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他幾乎是立刻開口道:“我們已經打擾得夠久了,物業效率就是再低,也不至於一個能源池修理幾個小時,我們另找地方再等一會兒。”蔣期笑了笑,他長得其實非常年輕,臉上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那個時空裡的他,年紀比現在青年狀態的楚斯大了將近30歲,但如果光看外表,說隻大10歲也會有人信。但他舉手投足以及說話的語氣總會帶著一股濃重的長輩氣質,甚至連笑容和目光都含著那種意味。對著困倦的小楚斯如此,對著成年版的楚斯依然如此。對著薩厄楊……好吧,薩厄楊除外。這位危險分子哪怕像現在這樣安安分分寡言少語地坐著,也很難讓人對他生出什麼長輩的心理。楚斯從客廳的沙發裡站起身來,薩厄楊卻慢一步,他端起了玻璃幾上半天沒動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這才放下杯子不緊不慢地跟著站了起來,衝楚斯一笑:“還真有些渴。”“說得好像你聊了多久似的。”楚斯回了一句。“親愛的,水倒來就是喝的,不是放在手裡把玩觀賞的。”薩厄楊衝他手裡轉了半天的杯子抬了抬下巴。楚斯垂眼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水杯,又看了眼薩厄楊喝過的那杯,心裡突然閃過了一個主意,於是二話不說也仰頭喝了兩口,咽水的時候餘光瞥向一旁蔣期正抬腳朝書房走,估計是去拿那份忘帶的研究草稿了。他一邊看著蔣期的動靜,一邊彎腰去拿薩厄楊放下的杯子,剛碰到杯沿,就感覺自己嘴角被不輕不重地抹了一下,觸感乾燥,帶著一點兒微微的粗糙。楚斯手指一顫,差點兒把那玻璃杯勾到地上。他轉眼一看,就見薩厄楊單手插著兜,另一隻手舉著,拇指衝他晃了晃。他歪了歪頭,道:“注意力不集中,水都漏出來了。”放屁。楚斯下意識摸了一把嘴角。“已經被我擦乾淨了。”薩厄楊說著,衝楚斯攤開整個手掌,噙著笑用口型道:通訊器給我。楚斯看了他片刻,在聽見蔣期腳步的時候,終於還是把通訊器摸出來拍進了他的掌心,而後拿起玻璃幾上三個用過的杯子,轉頭就朝廚房走。“借用一下水池,我把杯子洗了。”楚斯打開水龍頭的時候餘光瞥到蔣期出了書房,便張口說了一句。其實旁邊的台子上就有自動清潔消毒櫃,但是蔣期在這方麵有些輕微的潔癖,必須得先手洗兩遍餐飲用具,再放進自動清潔消毒櫃裡。而且這些東西彆人洗過的都不算,他一定要親自動手。以往每回出差幾天再回家,他都要把保姆洗過的那些碗筷重新再洗一遍。好在他隻這麼折騰自己,不強求楚斯也和他一樣。蔣期剛走到客廳就聽見這麼一句,把手裡的黑色文檔袋擱在沙發扶手上便直奔廚房,“放著我來。”“沒事,順手而已。”楚斯答了一句,有意挑了最為敷衍的衝洗方式。蔣期看了他一眼,失笑道:“你這手法跟我兒子是一條流水線上出來的。”楚斯也笑了:“是麼?”蔣期懸著兩隻手,容忍他糟蹋完三個杯子才接過來二次處理,道:“行了我來吧,去把手擦乾淨。”他的口氣太過自然,自然得就好像在對自家人說話,聽得楚斯腳下一頓,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怎麼?還要觀摩學習一下?”蔣期玩笑道。“嗯。”楚斯抽了一張紙一邊擦著手一邊道,“小時候懶,洗這些總是怎麼敷衍怎麼來,現在有機會了順便學一學。”“學了派得上用場麼?”蔣期笑了一聲,“整天在外麵吃,連這一步都省了。”楚斯站的位置看起來很隨意,似乎隻是為了看清楚蔣期怎麼把杯子洗得更乾淨。但事實上,他這麼一站,剛好能擋住蔣期看向客廳的目光。他在蔣期衝洗完杯子,轉身把它們放進自動清潔消毒櫃的時候,飛快地朝客廳瞥了一眼,就見薩厄楊正從那個黑色文檔袋旁走開,舉著手裡的通訊器衝他眨了一下右眼。等楚斯和蔣期一前一後回到客廳的時候,薩厄楊正單手插著兜,站在雙人沙發旁低頭敲著通訊器。“嗯?好了?”他抬頭看了兩人一眼,又順勢敲了兩下屏幕,這才把通訊器丟進了自己兜裡。整個一套動作自然非常,就好像他剛才一直是這麼打發時間的。蔣期走到衣架前,拎了外套搭在手臂上,又走回雙人沙發邊,彎腰摸了一把蜷著的孩子的頭頂,道:“兒子?”蜷著的小楚斯一動不動,活像進入了冬眠期。蔣期失笑:“這小子。”他站在那裡,看了會兒睡得毫無反應的小楚斯,低聲道:“兒子我先走了,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