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遇挑釁(1 / 1)

獨上宮牆 看人間 1545 字 3天前

貴妃娘娘終究是厲害的,一曲歌舞,又將皇上的心思,拉回了她身上。皇家舞樂,已經算得上乘,但曾貴妃,可是打小便練著的,一身舞藝,鮮少有人可敵。曾素之彈琴,曾貴妃起舞,姑侄二人,舞樂一合,瞬間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這曾家說是書香門第,培養出來的女子,到是多才多藝。”這聲讚歎,是工部尚書徐大人家的夫人說出來的!年汀蘭剛才一如宮門,便遇到了,她麵帶殷勤,許是因為她家的小兒,難得的有一個師父,可以著超過七日。徐夫人是富商之女,雖說商人地位不高,但每一行當,一旦做到了極致,便成了一種地位的象征。這徐大人掌管工部,許多時候,國庫出了一半,這徐家還會跟著出一半,故而,就是皇上瞧著了,也會給下三分顏麵,這不是有一句話俗話嗎?有錢的,便是大爺!也正是因此,這徐夫人的位置,離他們極近。“哼,不過是些狐媚之術,哪裡有皇後娘娘,半分的端莊賢淑?”這聲音嬌俏,脆生生的,不算大聲,但也絕對算不得小,周圍的人還是聽得真切。年汀蘭瞧過去,不是徐夫人那未出閣的小嫡女還能是誰?要說這徐夫人,身為尚書夫人,誕有二子二女,這長子長女,都算是穩重,偏偏是這小兒子與小女兒,都嬌慣的有些失了規矩。這可是在宴廳之上,說話也是半分不知遮掩。聞太師與曾大人都在不遠處,兩人神態未變,也不知是聽見與否?“玉環,休得胡言!”徐夫人一聲輕嗬,徐玉環這才扔了一粒葡萄含在嘴裡,麵上是被母親說了不爽快,到底還是閉上了嘴。“漢國皇上!”曾貴妃的歌舞一完,還未曾落幕,便有一粗獷聲起,眾人視線望過去,隻瞧著一厚衣的壯漢站起。年汀蘭雖然多年未去過邊關,還是一眼便認出,那是鄭國的裝扮。鄭國人身量高大,因為地勢偏北,終年著厚衣,不曾想,如今來了漢國,在這炎炎夏日,他們依然是那樣裝扮。“完達王子,有何事啊?”完達在鄭國是皇姓,到是難得,鄭國竟會派了一個王子來作為使臣。“漢國皇上,方才跳舞那女子,實在是妖嬈貌美,不知完達可有幸,能得皇上相贈?”鄭國的人性子直爽,就是追求異性,也是異常直接,隻是方才那女子,不是他人,正是漢國皇上的女子,這完達大喇喇的提出來,皇上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四下臣屬,連大氣也不敢出。“完達王子,實在抱歉,方才跳舞那女子,是朕的貴妃,故而,實在不能贈送給你。”皇上已經算是壓著一口氣了,本以為完達會就此鬆口,誰知他竟大歎一聲,“如此真是可惜了,在我鄭國,雖說可以任意追求女子,但她的夫婿若是尚在,我們也不能隨意叨擾的。”眾人紛紛變了臉色,這意思,是要等皇上死了?“既然如此,鄭國皇上就將旁邊那個彈琴的女子,贈我吧,兩人長相頗為相似,也不在乎是哪一個,屆時我待會鄭國,也好彰顯漢國皇帝的大方!”一個人要不到,便要第二個,皇上的臉色變得鐵青,半晌未說話。到是二殿下玄淵,緩緩站起來。“完達王子,彈琴那女子,是本王即將成婚的王妃!”玄淵是漢國北境的守將,往年打前鋒的,與這個完達王子有過照麵。完達自然是一眼便認出來了,“即將成婚,那可不就是還未成婚?在我鄭國,隻要還沒到彆人床上的女人,男人都有追求的權利!”玄淵臉色一緊,捏著衣袖成了拳,脖子上的青筋爆出,很明顯,他在生氣,一雙深邃的眼睛,已經開始漲紅。“完達王子!”終究是見不得他那般詞窮,年汀蘭猛然站起來,她是年侯的女兒,向來性子倨傲,他們不敢說的,她是敢說的!“這是漢國,不是在鄭國!”年汀蘭冷眼看著他,完達覺得這雙眼睛看起來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既在漢國,就得按著漢國得規矩來,我漢國,他人之妻,碰不得,皇室的親事,更是不能,輕易容他人玷汙。”完達沒想到,站起來反駁自己的,竟然會是一個女子。“你是誰?”“我?”年汀蘭冷哼一聲,咧嘴一笑,“我是你鄭國,最是畏懼之人的女兒!”年汀蘭是有驕傲的底氣的,畢竟她有一個善戰的父親與兄長,她說一句話,眾人都得看著年侯的麵子,忍讓三分。完達立馬便掃向年尋,隻見他穿著戎裝,一身筆挺的坐在那裡,不說一句話,卻是不怒自威。“你是年尋之女?!”完達幾乎是肯定,年汀蘭冷笑,這完達算不得多聰明,他們忌諱年尋,這是事實,但是當真承認下來,還是需要一些勇氣。有人反應過來,在一旁輕笑。等完達回過神來,惱羞成怒!“你,竟敢戲耍我!”眼瞧著完達怒氣衝衝地衝向年汀蘭,眾人大驚,索性他身邊跟著的一個瘦弱男子跑出來,攔住了。“三王子,不可任性,控製住!”年汀蘭微微抬著下巴,瞧著那個完達三王子失了控,“完達王子,我不過是一個臣女,上不得台麵,算不得戲耍完達王子,隻是完達王子對我漢國皇室的女子,虎視眈眈,隻怕是易惹是非!”漢國如今是大國,年汀蘭身後又有父兄,許多為官的,說不出的話,反正她無官無爵,說了也無妨。眼瞧著完達動了怒,年汀蘭連忙將責任推到他的身上,要說不敬,可是他這個來使先有不敬,她才“回之以禮”的!完達被年汀蘭氣的說不出話來,身邊的人,險險才見他穩住。“三王子,年尋在此!”說再多的話,都抵不住“年尋在此”這麼三個字,鄭國人畏懼年尋,這是不爭的事實!眼瞧著完達三皇子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站住了腳步,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完達王子是消停了,皇上心裡頭是高興的,但彆人畢竟是來使,年汀蘭為皇室化解了尷尬,皇上還是不得不假意生氣,故作指責!“這年侯啊,哪裡都好,偏偏養的這個女兒,不好!”皇上故意將“不好”二字加重了聲,其中深意,大家都明白,這是在變相讚揚呢,哪裡是當真“不好”了!“愛妃啊,帶著年汀蘭下去,好好教訓一番!”皇上口中的愛妃,不是彆人,正是他今日親自帶來的惠嬪。這惠嬪是年汀蘭未來的婆母,又是個性子好的,要惠嬪帶下去“教訓”,這顯然隻是想將年汀蘭帶下去私下賞賜的。惠嬪溫溫柔柔地應了聲,與眾人眼中將年汀蘭給帶走了,徒留完達等人,憤恨的盯著她們離開的背影。隻是惠嬪娘娘剛剛將年汀蘭帶出來,年汀蘭便一把拉住她,神色嚴肅,“娘娘,身邊可有親信?”“怎麼了?”惠嬪不明白,為何在宴廳內,還一臉傲嬌的年汀蘭,一出了門,便會變了神情。“立即派人給我兄長去信,就說鄭國有異,提醒邊關。”“丫頭,你是不是想錯了?如今還不到九月,鄭國的王子又在咱們宮內,敢生什麼異端?”惠嬪娘娘話音未落,程公公已經出來了,“甚好,年小姐還未走遠!陛下有口諭,要年世子,立即帶兵前往北境,不得耽擱!請年小姐代為通傳,咱家這要去擬聖旨一封,還要請惠嬪娘娘帶著小姐去禦馬廄選一匹好馬,以供小姐使用。”果然,皇上也聽出來了,要惠嬪帶年汀出來,分明就是為了將年汀蘭指使出來辦事的。“公公,皇上下了什麼樣的聖旨?”“皇上說了,趁著鄭國使臣在此,為二殿下與四殿下共同舉辦婚禮,到時候還要他們觀禮!”皇上這是想要借此,麻痹眾人?就當他還完全沒有聽明白方才那鄭國瘦高個的話?眼瞧著程公公急匆匆地走了,年汀蘭與惠嬪也片刻耽擱不得。“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何你與皇上,都覺得有異樣?”惠嬪實在是想不通。“方才貴妃娘娘一直就坐在上首,再笨的人,也該知道,那是皇上身邊的人,如何會去與皇上要人?這明顯就是在蓄意挑釁啊,再者,那人在阻止完達三王子的時候,特意說了,年尋在此,其中意思,無非兩種。其一,我父親在都城,邊關無人;其二,我父親在此,但是我兄長不在,他們會去尋我兄長。要不是要殺我兄長,要不就是打算提前發動戰亂,好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不論是哪一種,年汀蘭當務之急,都是要先找到兄長,給兄長言明形勢,事發突然,不能兒戲。“汀蘭,你竟與皇上一樣聰明?”惠嬪娘娘一聲莫名其妙的讚揚與歎息,年汀蘭一頭霧水,她如何能與皇上一樣了?“不,應該有不少人都猜到了,隻是許多人,不敢想,也不願意說罷了!”今日可是皇上壽辰,誰又敢在這個時候來說這些“不開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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