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醜滿臉油(1 / 1)

陪你情竇初開 小鐡 1338 字 3天前

從重慶回程後,丁曉曦的生活似乎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因為拉黑電話的緣故,她和秦小天似乎也沒了聯係。每天七點開車到公司,和保潔阿姨一起打掃會議室,然後去食堂吃早飯,再去上班……生活單調到可怕。要說唯一慘點兒的就是,薛錦瑜還沒換目標,他王大頭又出了陰招。不知道今年怎麼了,丁曉曦們公司突然說要搞個年中慶典,還在通知裡寫明了,每個部門都得出人。而丁曉曦因為入職的時候嘚瑟的在簡曆上寫了愛好——導演,就毫無懸念的讓老王當成了祭品,搡出來去為公司慶典出力,還說什麼:“小丁啊,雖然慶典挺重要,但這邊工作也不能耽誤哈。”還是把頭搭在丁曉曦的隔斷上,語氣還是那麼殷勤,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做決定從不過問丁曉曦自個兒的意願,說的話也挺好笑,什麼叫不能耽誤工作?可這就是白天被拉去給慶典打黑工,晚上回來把欠得工作全乾完唄?可經過上次開會的事兒,丁曉曦這會還被薛錦瑜罰掃會議室呢,每天七點就得到,起床時間比原先整整早了一個小時,弄得她的眼窩一天比一天的烏青。聽到什麼慶典的破事兒,丁曉曦臉酸得就像是迎麵撞上了個大檸檬似的:“王主任,我不去行不行?”可是王大頭當坑貨又不是一兩天了:“名單我已經報上去了,不去要挨考核的。”一聽考核,丁曉曦更難受了,因為她總覺得這種事上能提考核的說辭,這說明這事情本身好像和那位天天不折磨彆人就不開心的薛錦瑜有幾分瓜葛。但一是以老王的秉性,她丁曉曦又怎麼都不能逃過這一劫;二是搞搞話劇演出什麼的事也算她丁曉曦擅長,權且當它是個謝幕演出好了,最後還是答應了:“行吧,我去。”可這一去,丁曉曦這祭品的命運卻堪稱慘烈。公司早就花了大價錢從什麼鬼藝術團請來了所謂“專業導演”,項目管理中心說是推出來一個人當導演,就好像是搡出來一個二傻子逗大家開心呢,而且估計那請來的導演覺得丁曉曦模樣還不錯,就安排她去跳舞了!丁曉曦懟人五毒俱全,畫畫還算可以,當個話劇導演也說得過去,唯獨跳舞這事情,她一丁點兒都不擅長。丁曉曦小的時候,丁媽也有那麼一股子不讓女兒輸在起跑線上的爭強好勝心,也不是沒送她去學過跳舞,結果第一節課,老師剛教了個壓腿,直接把那時候的小丁嚇得哭成了孫子,整堂課彆的小朋友有模有樣的和老師學著跳舞基本功,丁曉曦就坐在落地鏡前,嗚哇嗚哇的哭了整整倆小時沒帶喘氣兒的,然後第二節舞蹈課說什麼也不去上了,可能丁媽也覺得,自己這孩子指望她練練形體,長大出落成個淑女也挺扯淡的,又讓丁曉曦去學的畫畫——果真,把個大畫板顛過來,倒過去的畫畫,每次課上必然把自己先描成一隻花貓,再到後麵能把自己想壁虎一樣掛在牆上辦板報,這種一點也不淑女的事兒,太適合丁曉曦了。但話說回來,讓丁曉曦跳好舞,就和讓母豬爬上樹的難度相當。但是上了賊船,一時半會兒又跳不下來,丁曉曦隻能抱著權且在健身房健身的心態是跟著排舞的老師摸會兒魚,然後就佯裝接電話,溜回辦公室喘口氣兒。不得不說,經曆過可怕的跳舞以後,再看自己桌上那永遠都有半人高的合同都溫柔了不少,工作效率都提高了。但沒過幾天,丁曉曦就發現了那個請來的導演有點怪,要說他算是慶典總導演,什麼舞蹈、合唱、話劇、小品不得全都兼顧到,但那人總喜歡賴在舞蹈的排練室,感覺他一天裡十分之九的時間都能耗在舞蹈這。要說舞蹈這個東西,靠的是反複熟悉動作,最後大家行動一致,應是導演最不該上心的地方。但那位喜歡給全身噴滿廉價的古龍香水,永遠穿繡著大龍的褲子,踩著拚色誇張的花布鞋,還愛裹一個海盜頭巾的四十五六歲的中年油膩大叔,簡稱“專業導演”的家夥,總會挺著他比懷孕七個月還大的肚子,變著法的用他那張褶子比沙皮狗還多的老臉,做出很多誇張表情,來教每個跳舞的姑娘怎麼做表情管理。丁曉曦心想,人家本來管理得挺好,擱您這一折騰,甭管什麼舞就徹底跳成二人轉了。可丁曉曦這表情管理學的太差,沒控製住,導致一個白眼直接甩到了導演臉上,還被人家接個正著兒。然後那位“專業導演”直接發話:“丁曉曦,今天排練完你單獨留下,我要和你談談態度問題。”丁曉曦本來就一萬個不情願的來跳了舞,聽著導演這說辭,人就變得更虎了:“不是,導演,我態度沒問題,就是白天跳舞,晚上加班,實在太忙了,排練完我是真的留不下來。”丁曉曦說完這話,但見那導演臉上寫滿了不爽,“我說了要找態度端正的,你看看這找來的都是什麼玩意兒?”聽了這話,丁曉曦氣得是拳頭都攥起來了,這是一天天的受氣受慣了,什麼人都敢埋汰她了這?但是總歸這眼前的丁曉曦也不是那個十幾歲的懟人不分場合,不看對手的小土匪,拎得清這在公司裡還是大局為重,也算是暫時忍下了——把拳頭放回兜裡,然後掏出手機,裝作接了個電話,念叨著:“喂,王主任,你找我有事啊,我馬上就來……”然後光速溜出了這位“專業導演”的視線。鬨完這一出,第二天丁曉曦索性帶上了筆記本電腦和合同,在排練室裡辦起了工,心想著自己個兒這麼裝模做樣,即便薛錦瑜來了,似乎也不怵。而那位專業導演除了看丁曉曦的眼裡多了幾分不被丁曉曦放進眼裡的敵意以外,倒也沒什麼。她現在心裡唯獨有一個想法,就是這個什麼鬼慶典趕緊過去,自己好打包走人。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專業導演對舞蹈節目格外上心的緣故,沒過幾天,這位導演就能和跳舞的姑娘們,在休息之餘開起醃臢的玩笑話,甚至還有人能買他的帳,陪著一起起哄的。但是比丁曉曦晚來一年的小張,本就是個靦腆極了的姑娘,平日裡說話的聲音都細細小小的像個蚊子一樣,被這油膩大叔用玩笑一調戲,往往就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知道說什麼好,再等休息結束,開始練舞的時候,明顯是心不在焉得跟不上了動作。於是乎,小張又被這位專業導演拎出來,拿著態度問題說事兒,故技重施的說了一句排練結束後單獨留下。丁曉曦確實是瞪他了,態度確實成問題,如果被留下來說教還算合情合理,可人小張分明是被這導演口頭上輕薄了,跳不好不是你導演自己的過錯嗎?丁曉曦越想越離譜,再聯想到他每天泡在舞蹈排練室的執著,還有每個跳舞的姑娘都是年紀不大,模樣和身條都相對不錯的條件,加之看到這種油膩到極致的大叔,丁曉曦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高中畢業旅行時碰見的那個醉漢,還有就是這排練室在公司大樓的二樓,原是個大雜貨間,暫時騰出來,放了幾把桌椅,留了一片空地,湊合著練舞用的,落地鏡這種奢侈的配置自然是沒有,又因為地方實在太偏僻,通往它的過道這邊都連攝像頭都沒有,一時間心裡發毛得厲害。本來丁曉曦和小張就是個見麵能打個招呼的交情,連工作交集都沒有,她自己對這次演出也煩得夠嗆,但覺得一個剛來了兩年的小姑娘萬一有什麼不測,她心裡還是過意不去的,便多了個心眼,故意在排練結束後把自己的合同和筆記本丟在了排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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