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來者非善類(1 / 1)

陪你情竇初開 小鐡 1596 字 3天前

丁曉曦有時候真是恨透了自己那每次明明想要暴走最終卻又會極沒有出息的順應人和的爛性格。她下台後,一言不發的坐回到座位上,立馬掏出手機訂好了今天下午返程的機票,一桌子的菜,她沒動一筷子,待周圍有賓客開始離席的時候,她便把自己的捧花送給了與同桌的姑娘,為了不引起彆人懷疑,還說自己是外地來的,花帶不回去,怕給糟蹋了,既然新郎新娘的祝福她已經收到了,這花還是要贈與美人。然後便抓起隨身的小包,順勢離開了婚禮現場。走出婚宴酒店以後,丁曉曦直接叫了去機場的出租車,坐在車上的她越想越氣,自己千裡迢迢來送祝福的,那莫名其妙的上台到底算哪一出?或許從丁曉曦在公司會議室見到秦小天的開始,對於他的來意,便有十足的預感,她想好了如何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做好了一切可以閃躲開的應急預案,在那天秦小天從她家悻悻離開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已經贏了,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能被編排進今天這種尷尬的情景劇裡。她喜歡秦小天這件事,應該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的老黃曆了,而現在她對於秦小天,她真真再也沒有把喜歡二字說出口的勇氣,她現在更願意想起的是,當初自己去武漢找他的時候,是怎麼倉皇的逃回濟南的,她見到他和席楠出現在回民街的時候,是如何對她視而不見的。懵懂的春心初動,卑微又要緊牙關的暗戀,到最後的不甘心的將有關於他和青春的一切儘數埋葬,她用了近十年,也浪費了近十年。而當執念化為泡影,彆人的自以為好意,自己早已無福消受。“就這樣逃跑吧,再也不要回頭了。”丁曉曦默默對自己說道,然而,她突然發現了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自己的行李箱還在秦小天今天開的那輛車上。丁曉曦顫抖著手,打開了手機通訊錄的黑名單,把那一個唯一有彆於騷擾電話的號碼放了出來,然後在做足了心裡建設後,按下了撥通鍵。電話那頭的人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接通了電話,“曦爺,你終於肯理我了,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秦小天,你廢話少說,我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麻煩你把我的箱子送到機場,我四點的飛機,挺趕時間的。”出租車師傅聽著後座姑娘正在打的電話,噗嗤笑出了聲,操著一口重慶方言道:“你個女娃娃是不是和男娃子吵架嘍?”“不是吵架,是被綁架!”聽著丁曉曦一本正經的回答,司機師傅笑得更凶了:“還綁架,那男娃子把你當祖宗供著還差不多,對了女娃娃,我們現在去機場還是在路邊等著撒?”“師傅,您彆和我開玩笑了,咱們去機場,還趕飛機呢。”“好嘛好嘛。”司機師傅雖然嘴上應著丁曉曦,但是腳下踩油門的的力道都變得輕飄飄的,再加上周末大堵車,而那一場烏龍鬨劇的最後,秦小天的箱子意料之中遲到的同時,連丁曉曦乘坐的出租車也沒能按時到達機場。當丁曉曦買好的飛機票非但沒有將她帶離這困境,還把將近一千塊的票子換成一張五十塊的單薄退款時,丁曉曦真的要奔潰了。而此時此刻,方才逃跑失敗的丁曉曦,又暈頭轉向得坐在了秦小天的車後座上,這會兒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冥冥自有天意,還是自己個兒作天作地的上演了一出欲情故縱的戲碼,她看著車窗外的江城,無可奈何的喃喃著:“我今天出門應該看黃曆的。”秦小天慢悠悠的開著自己租來的車,臉上滿是鄭重:“既然沒走成,這幾天就好好享受一下假期,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一直陪著你。”丁曉曦也是難得的沒有暴跳如雷,答應得乾脆:“行啊,反正我機票錢已經花了,退票就剩了五十塊,所以這幾天的開銷都得算你的!”“這還用你說,出門在外,本來就該我來的。”“秦小天,你是真把自己當我什麼人了呢?”“人新娘子都說了,我是你的未婚夫。”“秦小天,宴會上喝了多少啊?現在還沒醒呢?”“我開車的,一滴酒都沒沾。”秦小天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而後說道:“丁曉曦,我一直是喜歡你的……”今天已經被連帶著出租車師傅在內的所有人編排了一整遍,丁曉曦倒是有了個寵辱不驚的心境,但是當秦小天把喜歡這話說出口的時候,丁曉曦的眼眶還是濕了,她生怕秦小天發現自己的異樣,趕緊閉上了眼睛,用儘力氣把眼淚逼了回去。秦小天沒有回頭看她,車內的空氣也好似凝滯在了這一瞬。丁曉曦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看向後視鏡裡秦小天的那張臉,不緊不慢的說道:“秦小天,咱們認識十年了,要是真有緣分,也到不了今天這份上,所以這句喜歡你不該說,我也當不起。”秦小天仍舊不緊不慢的開著車:“隨你怎麼說都好,這幾天無處可去,無事可做,就讓我陪陪你好嗎?”丁曉曦或許從來都是一直給自己戳滿刺的豪豬,對待感情這事,向來是殺敵一百自損三千的做派,她從十六歲起就喜歡秦小天,那是年少時的初次心動,她從二十歲那年下定決心要忘了秦小天,那是一身疲憊後的無可奈何。可後來的那些年,隻是自顧著大大咧咧的吃喝旅遊,卻從來不談戀愛的倔強女孩,又到底是誰?“就讓我陪陪你好嗎?”這句話,在她十九歲生日那天,有人當著她的麵對她講過。那年丁曉曦剛剛大二,告彆了初入校門時的青澀和魯莽,也不是叛逆到聽到電氣倆字就抓狂的心境,被近在眼前的慧慧和忱忱子還有遠方的秦小天漸漸治愈了心疾的她,坐在出租車上,看著這座她呆了一年,卻依舊陌生的城市,在那麼一兩個小小瞬間,會不經想起一個遠在天邊的男孩,她還記得那個傻男孩以為他們兩個會去到同一所學校,也曾經信誓旦旦的要幫她慶祝十八歲的成生日。而今天是九月六號,既是開學的日子,恰巧也是丁曉曦十九歲的生日。出租車終於從火車站終於晃到興隆山校區,丁曉曦把行李箱搬下出租車,拖著拉杆箱,慢慢往宿舍走著。雖然大一新生報道比他們早兩天,現在基本都已經入校,但白玉蘭路上的迎新橫幅還是那麼招搖,校園裡那些個穿著迷彩服、列著方陣站著,已經被秋日豔陽灼黑的新鮮麵孔,給這原本死氣沉沉的工科校區增添了不少熱鬨起來。隻是這樣的一天,對於丁曉曦而言,也不該有什麼特彆,若說唯一值得紀念的,或許是去年這個時候,她稍稍卸下了偽裝,和認識不到兩天的慧慧和忱忱子成為了這輩子都不會分道揚鑣的好朋友,而現在,她的箱子正裝著有她精心挑選的從家鄉背來的特產小零食,等下就要分給慧慧和忱忱子。丁曉曦走進宿舍的時候,慧慧和忱忱子估計是去洗澡了,連個人影都沒有,而丁曉曦的桌子上已經被她們倆提前擺好了武漢的周黑鴨和青島的皮皮蝦,她一邊整理著行李箱,一邊把一樣樣的零食碼在她們的桌上,而在此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電話是秦小天那家夥打來的,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響起的便是一首生日快樂歌,聽得出秦小天正走在路上,唱歌環境丁點兒都不靜謐,偶爾還能聽見自行車鈴的聲音和路人的說話聲,但丁曉曦隻是聽著,便笑彎了眉眼。秦小天唱罷,緊接著一句:“曦爺,生日快樂!”“謝謝你,秦小天。”“對了曦爺,問你件事兒,你的宿舍樓是幾號呀?”上了大學以後,秦小天是挺喜歡給丁曉曦打電話的,兩人聊起來也是家長裡短的沒個重點,所以丁曉曦雖然覺得秦小天這問得莫名其妙,也是如實的回答了他:“19號樓啊,你問這個乾啥?”“哦,就悅園食堂門口那個?那你吃飯還挺方便的。”“不是,秦小天,你在看地圖玩嗎?”丁曉曦心裡很是詫異,即便他秦小天多有心,也不能對她們興隆山的地形了如指掌啊。“你的行李收拾的怎麼樣了,五點半下樓好不好?”那一瞬,丁曉曦的臉紅成了肥城的水蜜桃,心砰砰直跳,就好像馬上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樣,那平日裡懟天懟地懟空氣樣樣精通的嘴,此時哆嗦著就快要說不出話來:“秦秦秦……小天,你你你……在興隆山!”“是的。”在秦小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丁曉曦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瞬間,她還哪裡會管那沒有分完的零食和沒收拾好的行李,直接穿著拖鞋,一路跑下了六層樓。而宿舍樓外,那個黑框眼鏡的溫潤書生,穿著他的標誌性白T恤和牛仔褲,抱著一個小熊蛋糕,正等待著她。是秦小天,是她喜歡的秦小天,他出現在了她的校園裡——丁曉曦都差點覺得自己還坐在咣當咣當的綠皮火車上,坐著一場白日美夢。丁曉曦看著眼前的男孩,眼中全都是歡喜,她迫切的需要知道他為何而來:“秦小天,你怎麼來了!”秦小天隻是笑著:“我來山大交換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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