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一批上船者(月票)(1 / 1)

墓門狩記 劉不白 1516 字 3天前

徐長生頂著肆虐的大風往前奔走,四周的人群均無法淡定下來。整個河灘上儘是漫天遍野的嘶吼轟鳴,巨大的龍骨木料發出嘎吱嘎吱的咆哮聲響,依照柳洵的話來說,這是兩千年的秦庸古船的蘇醒聲!血色月亮下的沉寂黃泉正在猛烈鼓蕩,漸漸一股蒼涼悲壯的聲音從內部透發出來,像是囚困千載的蛟龍惡獸脫困而出一般聲勢浩大,亦仿若巨鯨吐息破水而出一般壯觀宏偉!徐長生眼睛睜得呲目欲裂,看著一個碩大的黑色影子就這般捅破了河水表麵!“那是秦庸古船,黃泉水位在逐漸下降,秦庸古船在逐步的顯露。”柳洵的聲音裡麵也滿是驚異,徐長生從他的話裡聽到了滿滿的信仰虔誠。轟隆隆的聲音還在繼續,血月之下一艘黑乎乎的古船影子正逐步顯影出來,龐大的輪廓逐步在眾人的視線裡麵清晰細膩,木質的巨大龍骨船舷威儀儘顯。“這是秦朝時期的船?為什麼這麼大?”徐長生目瞪口呆地喃喃著,他的確是有些看得犯傻了,因為麵前的這艘古船,其規格絲毫不比美國的重型郵輪遜色!“莫要小看古人的智慧,尤其是中國的古先民。”柳洵說這話的時候明顯語氣帶傲:“《越南誌》記載“趙佗造大船,能坐三千人。”秦漢時期趙佗的商團船隊遠航印度洋,到達印度和斯裡蘭卡。毛主席曾給予趙佗高度讚揚,稱其“南下乾部第一人”“開發嶺南第一人”。”“那這艘船是趙佗造的?”徐長生眉目流光地問道。“不一定,我隻是舉個例子,秦朝的船隻比鄭和的明船還要大,這點是肯定的,在我看來,這船應當是琅邪的手筆。”柳洵道。“琅邪?”“不錯,當年秦始皇帶著左丞相李斯、右丞相馮去疾和文武百官,來到琅邪海港(現青島膠南市),琅邪以前屬齊國,是都城臨淄之外一重要城鎮,秦始皇就封刀毳為校尉大將軍,命他去琅邪監審打造一個龐大的船隊。琅邪港位於石河入海河段,水深港寬,適於起航,周圍有琅邪山、徐山和大小珠山等,能提供大量優質木材,是建造製船場的理想場所。”“那琅邪的船為何出現在此,是和秦人一同過來的?”徐長生吼叫著問,由於現在四周風聲噪雜,不用吼的有點聽不清楚。“差不多吧,你先彆去,那船不是想上就能上的。你我穿的都是古著,先混到那姑娘的隊伍裡去再慢慢說。”柳洵也呼喝著回應了一嘴,當即二人趁著慌亂躲進了莊凝凝率領的古人堆裡麵,而這時秦庸古船也已經完全展露出了它的傲人身姿。徐長生在人群裡麵猶自感歎不止,來到這個島嶼上發生了許多離奇詭異之事,且多為違背常理的古怪現象,眼前突然又出現了一艘千年古船,出場方式又如此酷炫神秘,這一切對於這個涉世未深的少年郎來說,不可謂不震撼驚豔。徐長生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推敲古船的合理性了,畢竟即便是想破腦袋,他估計也捉摸不透為什麼古船會一直泡在水裡。當然現在他的少年心性完全被激發出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上船去看一看,這艘兩千年的珍貴古船上麵究竟會剩下什麼東西!柳洵此時也跟在他身邊在人群裡麵漂流,徐長生麵色帶喜地詢問著他:“柳哥,天上有這個月亮,這古船在這個時刻出現了,這一切是巧合還是早已注定的事情?”“都是定數,不可違背。”柳洵又開始說起玄而又玄的話來。“那柳三太公是上一代破格錄取的長生傳人,是不是他也上了這艘船?換句話說,雖然我沒有順利成親,也沒有抬著新娘子祭拜什麼圖騰,但是是不是隻要我上了船,沒準就還能夠順著先人的線路繼續走下去?”徐長生略帶興奮地說道。柳洵點了點頭:“你還不算傻,的確隻有上了船,才能夠知曉柳三太公下一步的線索。”徐長生見猜測不假,當即便吵嚷著想要跟人流擠上船去。柳洵沉默地拉扯了他一把,低聲告誡道:“你先彆大動,這是個好機會。”“什麼機會?”徐長生被他說得有些發懵。“你不是想要知道隱藏的勢力藏在哪裡嘛,那就好好地待在這裡瞧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總會有第一個上船的人,餓蚌相爭的道理你應該懂吧?”柳洵道。徐長生立時間便明白過來:“懂得懂得,咱們這是伺機而動,這是以不變應萬變,這是以靜製動,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是他人為我做嫁衣......”柳洵有些聽不下去了,伸手捂住了徐長生的嘴巴嘀咕了一聲:“知道就好,彆噪耳。”徐長生伸手示意明白,柳洵撤了手,徐長生捂著腮幫子揉搓道:“話說回來,柳哥,你方才不是說這船不能隨意去上,究竟啥意思?”“你一會應該就會明白,這船邪門的厲害。”柳洵說完便吩咐徐長生彆再多言,二人混在人流裡儘量不顯山漏水,準備好好聽聽這些主事者有什麼說法。兩撥人馬加起來總計有兩千多人,現如今已經紛紛聚攏到了黃泉邊上,抬頭就是那個碩大宏偉的黑色影子。巨大的古船遮天蔽月,似乎像不應該降臨人間的瑰寶傑作一般珍稀難覓。“我已經說很多遍了,我隻是不想讓某些閒雜人等摻和進這件事情,至於秦雍公他們的死跟我們無關聯,你們再繼續糾纏就是不懂禮數了。”說話的是舔刀客,現如今他麵沉入水,似乎之前的談話並不十分愉快。“你想怎樣我無權過問,我隻關心柳三太公的線索。現如今古船現世,秦朝船隻吃水三千人,這裡剩下的腦袋即便是全部上去也不顯擁擠,又何必那麼多的唧唧歪歪。”說話的是令狐狩,依舊是冷著臉且麵色蒼白,畢竟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轉。“那就照你所說,你也知道我們這邊的都是些什麼人,大家夥兒都是被人提了腦袋丟到船上的,既然來了就不能走空,這趟買賣索性便要乾得漂亮,你方才也說了這事兒涉及到北太白柳三太公,那就更加不能善了。”舔刀客話中帶刺地說道。“那按你的意思,是先上船還是先結算一下?”令狐狩依舊淡定得很。“我從來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就按你說的,先上去再另圖下文。”舔刀客沉吟道。兩方說罷,舔刀客和令狐狩各派出一些人手,紛紛佩戴著繩索開始登船。莊凝凝這邊由胡銃子領著,另一邊則是摸金校尉長沙吳潤濤領著幾個古七盟的夥計,舔刀客和湘西張老殘在底下候著準備隨時接應。胡銃子使用的勾爪是仿照著鄒先生製作的,但凡是跟這位老江湖混過一道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沾染上一些他的江湖手藝,這挪威鉤子便是受用最多的了。但是不得不說,用高碳鋼材質製作的挪威鉤子經過改造後,變成攀城勾爪完全是夠資格的。人群裡的柳洵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兩撥人往船上攀爬。徐長生在一旁倒是四處打探活躍,時不時還犯花癡一般偷瞄莊凝凝幾眼,嘿嘿傻笑撓著自己沒幾根毛的光頭。就在這個當口,攀爬的人已經漸漸上到了船上。由於夜色血腥深沉,加上船板太過高聳,因而等徐長生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失去了眾人的蹤影。徐長生還是擔心胡銃子的,當即也不玩鬨仔細地瞧看上方的黑暗處。黑黝黝的船板上有著淡淡的霧氣氤氳,人爬上去就沒了蹤跡,漸漸地聲音也愈發渺小,到最後連挪威鉤子的擦碰聲響都幾乎不可聞,這免不得又讓下方的徐長生緊緊揪住了心。忽的,不曉得是誰的嗓子發出的聲響,在那黑咕隆咚的船板上麵,突兀傳來一聲尖利又短促的呻吟聲!緊接著,不等待眾人反應過來,呻吟慘叫聲此起彼伏,但都是一瞬間便戛然而止!那種感覺......貌似是有什麼東西一下子緊緊攥住了氣管和咽喉,將聲帶和氣嗓生生掐斷了一般突兀詭譎!下方,柳洵聽到那些怪聲響後抿嘴一樂:“果然,這麼多年了,這種感覺依舊沒變......”身旁的徐長生聽了這話立時有些冒冷汗,他心憂胡銃子的安危,慌張地朝柳洵問個不停。誰知就在這時,上方呼啦啦地掉下來兩個人,啪嚓啪嚓一路磕碰著船板,最後狼狽不堪地跌撞到了地上。眾人立時圍攏過去瞧看,赫然發現是吳潤濤和胡銃子,雖然沒有大傷但是神情慌亂至極。“上麵怎麼了?”莊凝凝忙湊過來發問道。“奶奶個熊......”胡銃子有舊傷在身,這麼一摔當即便吐出了幾口血碴子,嘴巴狠狠地一抹罵咧道:“剛才上去的腦袋......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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