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古七盟的秘密交易(1 / 1)

墓門狩記 劉不白 1590 字 3天前

天明,晨光熹微,霧靄沉沉。秦庸城的百姓起得很晚,可能是沒有雞鳴狗吠的緣故,城街巷子裡冷冷清清,除了風塵沒有彆的景致。四太公府邸正門口,朱漆紅柱,銜珠石獅,一群小廝忙碌奔走,倒是折騰的頗為熱鬨。這是在為徐長生籌備即將到來的親事,梅莊凝公子早就來打了招呼,良辰吉日也是事先就定下來的。喜帖聘禮籌備妥當,花轎喜糖也置備齊全,隻是這一切都是沒問過徐長生私自進行的。徐長生恐怕根本沒想過,自己會這般糊裡糊塗的就被彆人“嫁”出去了。早上四點半,府邸後門,幾個影子偷偷地翻出了圍牆,正是令狐狩四人。現如今梅莊凝的眼線盯得忒緊,大門正廳俱都隻能進不能出,不過因為有令狐狩在,躲避這些小廝還算不上是難事。令狐狩之前的衣服已經破敗不堪,現如今也換上了一身黑色祭服。玉佩青冠,髻帶紗衣,腰佩一柄水白色青鋒寶劍,站在那裡豐神俊朗姿容絕代。“哎呦呦,瞧瞧我們令狐,往那邊兒一站就像是畫裡頭兒蹦出來的人兒。”張發財咧著嘴巴一臉豔羨地稱讚道。令狐狩的身邊就是張發財,同樣穿著黑色的祭服,但是怎麼看都像是暴發戶一般滑稽搞笑。由於張發財啤酒肚太大,府邸裡沒有合適他佩戴的腰帶,即便這般祭服依舊被撐得滿滿登登,而且張發財竟然還穿著自己的人字拖鞋,的的確確是一個將不倫不類進行到底、將摩登時尚屠戮殆儘的男人。徐長生和蘇騰龍安靜地跟在後麵,二人也穿著黑色祭服,但一個是三七分油頭配近視眼鏡,一個是近乎荒蕪的明亮光頭,因而也是有些不搭調,不過徐長生生的眉清目秀,因而倒還算是看得過去。徐長生是被張發財硬生生拽起來的,令狐狩什麼都不和他們透漏,隻顧著自己我行我素。徐長生非常看不慣他這副德行,偏偏又找不出什麼把柄跟他絮叨抱怨,姑且也就隻能好生跟隨著了。其實這也實屬無奈之舉,畢竟以目前的徐長生來說,即便是加上張發財和蘇騰龍,成功逃離這裡的幾率也很小。再者說他現在必須要緊緊盯住令狐狩,在沒有把心裡麵的疑團解釋清楚之前,他絕對不能放任這個男人離開自己。後門處早早就停了一輛馬車,車上坐著一個素衣人,戴著鬥笠看不清容顏,不過應該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徐長生很早就發現了這一點,這座城池裡麵隻有百姓會變得像僵屍粽子一般,但是王侯府衙的小廝內人俱都和正常人無異。他和蘇騰龍探討過這方麵的事情,但是絲毫沒什麼有理有據的頭緒。鬥笠人見了令狐狩,招了招手示意他快些上車。令狐狩也不搭話,帶著徐長生等人安靜縮進了車廂裡麵。鬥笠人吆喝了一聲就開始打馬,吱呀的行進聲響在初晨的街道上分外清晰。“令狐,我們這是去哪?”蘇騰龍在車上問道。“先去召集人手。”令狐狩淡淡的回應道。張發財一聽這話立時就來了興致,伸著大臉接話道:“小老兒就佩服您這種英雄人物,難不成真的要去拿下這座城池?”“遲早的事。”令狐狩依舊是淡淡的回答,但言語中的霸道已經顯露無遺。“那具體的計劃哪?你為什麼非要拿下這座城?”徐長生在一旁忍不住發問道,他現在對令狐狩頗有怨氣,因而語氣上也不大使用敬語。“還是召集人手。”令狐狩又開始擺出那張死人麵癱臉,眾人知他這副無趣脾性,也就都沒再追問囉嗦。一時間車廂裡麵安靜了下來,徐長生也不去顧忌太多,靠在車窗上開始打盹補覺。但是一路上顛簸的厲害,徐長生沒怎麼睡著,反而被晃蕩的險些散了骨架。車子在城池裡拐了幾個彎兒,最後一頭紮進了一座百姓大院裡麵。眾人下車,徐長生發現院子裡已經有了不少人,而且竟然都是現代人的服飾,隻不過有些破破爛爛罷了。令狐狩上前見禮,鬥笠人也走了過去,兩方對拜敬泰山,之後才開始說道起來。“我就不多說了,你們自己打招呼。”令狐狩衝著身後人歪了歪頭,張發財明白規矩,上前恭敬的盤山頭,開口道了名號:“南陽張發財,古七盟山瞎子摸金校尉。”對麵的人聽了張發財的名號,似乎都不算陌生地磕了磕腦袋。徐長生入行較短,還不曉得自家舅舅的名望,因而也不曉得他究竟做過什麼事情。“就是你得罪的敖師爺?”對麵有人開口問了一嘴,張發財聞言憋紅了臉,連連擺手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蘇騰龍和徐長生也有樣學樣,上前報了名號,都學著張發財說成了山瞎子派。“最後那位就是四太公,長生主人。”令狐狩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一邊說一邊用邪魅的眼睛瞟了徐長生一眼。這話一落下,對麵的人俱都不安分了,紛紛瞪大了眼睛望著徐長生,放眼望去儘是複雜難明的精彩臉孔。徐長生滿麵通紅,跟自己的胖舅舅一般臊起臉來:“令狐,這眼睛明明就是你的,你才是四太公,彆往我身上攬活啊!”“我不認識你。”令狐狩的回答乾脆利落,又開始裝起失憶來。徐長生見他這般立時又氣不打一處來,但偏偏又實在是無可奈何,因而也隻得自生悶燥。對麵一共有四個人,鬥笠人也計算在內,見令狐狩這邊招呼妥當,也開始紛紛自報家門。“湘西張老殘,古七盟背屍匠。”說話的是一個殘疾人,之所以這般說是因為他在拄拐,徐長生驚訝的發現,這個人不但拄著兩具拐杖,他的四肢貌似也都是被截斷的,露在外麵的手腳全部都是用拐杖做的鐵質假肢。“杭州王天壽,古七盟趕屍人。”第二個說話的是一名老者,佝僂脊背,形容枯槁,麵皮鬆軟的厲害,在顴骨上墜著往下耷拉,被風一吹不住地晃蕩,模樣有些嚇人。“長沙吳潤濤,古七盟摸金校尉。”這次是一個長相斯文的中年人,一副考古人員的皮囊扮相,怎麼看都像是寫字樓出來的乾淨白領。“吳潤濤是老地仙了,古七盟裡麵都尊敬一聲吳六爺。”最後說話的是之前趕車的鬥笠人,他一邊介紹一邊將鬥笠取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滿是疤痕的醜陋臉孔:“北京舔刀客,古七盟孟嘗食!”眾人相繼介紹完畢,徐長生渾渾噩噩的有些犯渾,對這些門派種類著實是毫無了解。他現在腦子裡隻有兩個印象,一個就是自己是北派的,另一個就是對麵的四個人大多醜的不像人。徐長生將疑問咽回肚子裡,準備閒暇下來再找張發財問個明白,對麵舔刀客見互相認識了便開始說起正事:“東西帶來了沒有?”“嗯。”令狐狩應和了一聲,轉過身子衝著徐長生說道:“去把馬車裡麵的行李拿過來。”徐長生不知道他要乾些什麼,但還是聽話的去馬車裡找了找,過了一會有些麵色古怪地鑽了出來,因為令狐狩所指的行李竟然是徐長生自己的,是他當初在跟蹤孤燈黑袍人的時候背上的行李,不曉得令狐狩什麼時候把它偷偷裝在了車上。“行李打開,把葫蘆拿出來。”令狐狩指著行李說道了一句。這話說的徐長生心裡一驚,他慌張地翻弄行李,將那個滴血葫蘆取出。這個葫蘆當初是一直帶在自己身上的,之前令狐狩還提醒著自己千萬不要打開,他也不清楚裡麵究竟有什麼東西。“就是這個,你要檢查嗎?”令狐狩指了指葫蘆,轉過身跟舔刀客說道。其他三個人全都不說話,在那裡唯舔刀客馬首是瞻。舔刀客瞟了一眼後搖了搖頭:“我信得過,再者說我們這裡也沒有鑒寶士,著實是瞧不出什麼來的,萬一真像你說的那般邪乎,白白斷送了性命就不值當了。”令狐狩見他這般也不在意:“我可以保證,這隻葫蘆屠掉一城的人,完全沒有問題。”令狐狩說這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冽的氣場。徐長生又開始懼怕起來,這個男人帶給他的精神威懾太過恐怖,對麵幾人也被這話嚇了一跳,當下立時對徐長生手裡的葫蘆多看了幾眼。徐長生拿著葫蘆的手不住發著抖,似乎握住的是一枚隨時引爆的地雷般小心謹慎。“我們的貨你已經看過了,我要的東西哪?”令狐狩吩咐徐長生將葫蘆收起來,又開始和舔刀客攀談起來。“自然不會怠慢了您。”舔刀客重新將鬥笠帶上,把他那張滿是刀疤的醜陋臉龐給遮蔽嚴實,身後的老地仙吳潤濤正在摸行李,最後從背包裡取出一個厚厚的冊子遞給了舔刀客。“喏,是不是這個?”舔刀客詢問令狐狩。“我不清楚,我對那些人也不了解,但是應該有人會知道。”令狐狩把那個冊子接了過來,也不去細看直接遞給了身後的徐長生。徐長生好生接過來瞧看了一眼,誰知直接渾身驚恐大喊起來!“這東西我認得!”徐長生指著手裡的東西說著,他將那個冊子翻開,赫然就是當初在麒麟鬼窟裡麵,鬼新郎指著的那本檔案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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